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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老板娘每天都生活在惊恐中,夜里睡觉都要惊醒好几次,查看身边的丈夫是不是还活着,她熬了这么久,刚才听见蒋鸣玉的话,终于看到了希望,以为事情会有转机,谁知道下一秒丈夫就在自己面前断了气,事情太突然太让人难以置信,老板娘哭着哭着,眼前一黑就要昏过去。
安乐连忙扶住老板娘,说:“你别急!事发突然,肯定有蹊跷!那只狗应该是把老板的魂叼走了,我们还能想办法。”
老板娘喘了口气,缓过神来,说:“什么办法?”
安乐说:“我以前遇到过这种事,魂魄及时回到身体就还有救。”
那时安乐神魂不稳,灵魂在秦淮河畔被歌女给拽走了,后来不也好好地回去了。
蒋鸣玉此时正在老板的身体旁边查看情况,说:“确实是魂魄离体,那些狗应该是盯上他很久了,刚才的三清铃大概让这些狗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将老板拖进了阴间。”
安乐问:“为什么会盯上老板啊?”
“地府的黑犬也是鬼怪,鬼怪的事很难说清楚,说不定老板上辈子在地府投胎的时候打过路边的狗。”
安乐:“?”这理由太奇怪了吧?
安乐望着老板死气沉沉的身体,若有所思地对蒋鸣玉说:“这些狗胆子真肥,当着你的面来抢人。”
蒋鸣玉没听出他话里的含义,说:“不能跟畜生多计较,所谓狗急跳墙,就是这个意思。”
老板娘听了两个人的对话,简直要疯,说:“那些事以后再说吧。”她恳求地望着蒋鸣玉,“先生,请你救救我老公!”
蒋鸣玉触碰老板的脖子,老板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说:“他的魂魄已经去了阴曹地府,如果阳寿已尽,天神都救不回来,如果还有阳寿倒是可以试试。”
就算希望只有一半,老板娘也不愿放弃,说:“先生,那应该怎么办?”
蒋鸣玉看向墙上的白光,此时阴间的通道还打开着,他说道:“只有去地府走一遭,看能不能把他的灵魂带出来了。”
安乐听了心里一惊,问:“怎么去?谁去?”
蒋鸣玉望着他,说:“怎么去我自有办法。”后一个问题他不回答,因为不言而喻。
安乐抓住蒋鸣玉的衣服,又问:“活人能去地府么?”
“当然不行。”蒋鸣玉拍拍安乐的手背,说,“普通的人别说到不了地府,就算去了阴阳逆转,活人也会变成死人。”
安乐紧紧抓着蒋鸣玉不放,说:“那怎么办。”
“所以只能我去。”蒋鸣玉说道,“我与普通人不一样。”
他说得点到为止,安乐明白他的意思。
蒋鸣玉能吃鬼,身上带着煞气,只有他这样的,进入地府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可安乐害怕,万一出了闪失呢,蒋鸣玉再神通广大,他现在也只是个凡人,安乐不敢想要是有差错,蒋鸣玉困在阴间回不来的样子。
“地府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秦广王都这么说过,安乐揪着蒋鸣玉的衣服,怎么也不肯松手。
蒋鸣玉深深看着他,说:“现在它们应该还没走远,马上去追还来得及,要是耽搁久了,恶狗不知道会把老板的魂魄带去哪里。”
旁边的老板娘听见这话“啊”了一声,发出惊呼,可她看着安乐难受的样子,没有立场说出希望蒋鸣玉去救自己丈夫的话,只能咬着嘴唇,含着眼泪站在一边。
老板娘希望丈夫得救,由己及人,安乐同样不想男朋友出事。
可是老板的身体躺在地板上,越躺越凉,多拖延一刻,老板就危险一分。
安乐咬着牙说:“我去行么,我不也跟普通人不一样?”
蒋鸣玉揉他的脸,说:“以你吸引鬼怪的体质,到了阴间就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安乐不放弃:“那我跟你一起去。”
蒋鸣玉无奈地看着他。
老板娘搂着丈夫的身体,眼里又是希冀又是绝望地看着他们。
这样的老板娘让安乐说不出不让蒋鸣玉走的话,只能无声地摇头。
蒋鸣玉扶着他的脸,倾身亲他的嘴唇,在他唇边说:“相信我。”
每一次蒋鸣玉说这句话,都让安乐非常踏实。
安乐扑进蒋鸣玉的怀里,在他的怀里深深吸了口气,补充了电力,这才抬起头说:“小心。”
蒋鸣玉再次亲了他一口,这才转身对老板娘说:“地府环境复杂陌生,我需要你替我指路。”
老板娘连忙说:“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应该怎么做?”
蒋鸣玉松开安乐,走到房间外,在外面守着的天师中挑了两位能力强的进来。
两人看着蒋鸣玉,担忧地问:“先生,你真的要这么做么?”
“时间紧迫。”蒋鸣玉简短地说,让两位天师各就各位。
他们立刻领会了精神,一位在地上用香灰画着阵法,另一位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叠符纸,递给蒋鸣玉,说:“先生,这么多够吗?”
蒋鸣玉接过来,看了他一眼,说:“你随身带这么多桃花符?”
天师理直气壮地说:“这年头桃花符最好卖,如果不多准备点,就会断货。”
蒋鸣玉拿着桃花符,走到老板娘面前,对她说:“为了能在找到老板的魂魄后尽快回到阳世,我需要一个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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