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呀,私奔啦?!
步让行背着药箱从战苍穹的房中走出,踏着夕阳的余晖,往客房走去。他看见荷紫朗和方黑子站在墙头下,正在组织人挖坑。他立刻凑上去,问:“这是要挖坑种树吗?现在种树不行,活不了。”
荷紫朗和方黑子早就见识过步让行话痨的能力,压根就不想和他搭话。可念及昨晚他帮自己处理伤口时还算细心,不吭声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战魔宫里,的的确确缺一位医术了得的大夫。步让行的医术如何暂且不好说,但处理个头疼脑热、包扎一下伤口,还是可以的。谁也没个病痛,谁还用不上大夫呢?
方黑子冲着步让行回道:“不种树。”
步让行追问道:“不种树?那你们挖坑干什么?埋昨晚那个老者?”摆动胖手,“不行不行,生人与死人不能同院,必须分开。死者的肉身腐烂后,会散发出一种恶臭,人初闻只觉得不喜,久而久之习以为常,那恶臭会在身体里凝结出……”
方黑子和荷紫朗互看一眼,同时转开头,各忙各的,不听步让行那令人头痛的叨叨。
步让行自顾自地说完,见二人分开,又凑到比较“喜欢”和他说话的方黑子身边,继续问道:“怎么还挖?这是要活埋人啊?”他后面那句,本是玩笑。
黄如意咬牙切齿地开口道:“对!活埋你个死胖子!”他从不远处走来,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着腰,迈着如同孕妇一般无二的步伐,小心翼翼地来到三人身边。以往,他大咧咧惯了,是因为很少有人教会他什么是疼。如今,好好的旧伤口因为针脚不工整,都会被强行重缝一下,他若再不珍惜自己的肚皮,岂不是等着那杀千刀的再给他缝几针?!黄如意对步让行的怨气有多深,可想而知。
步让行直接回怼道:“昨晚,你那肠子都快被捅断了,要不是我,这坑里埋的就是你。”
黄如意怒火中烧,一抬手就要去打步让行。结果,扯痛伤口,一张脸皱巴成了一团,却仍旧不忘恶狠狠地瞪步让行一眼。
步让行道:“等会儿给你煎药,最起码得放一斤黄莲败败火。瞧你一说话,嘴巴那叫一个臭呦。”
黄如意忍了又忍,终是道:“滚!”
步让行一转头,不看黄如意,继续问方黑子:“你们挖坑要干啥?”
方黑子没见过这么执着的打探者,且认为这事做好后,也要和众人打个招呼,免得谁傻乎乎地踩了陷阱,把自己弄死了。
方黑子道:“这些坑是用来装机关的,防止外人进来。你自己要小心些,走路的时候远离墙下。”
步让行点点头,感慨道:“想不到,当个大夫也要面对这么多不属于自己的危险。唉……”
黄如意横了步让行一眼,问方黑子:“怎么回事儿?我从屋里一出来,就觉得不对劲儿。”
方黑子见步让行在场,觉得不方便说,便含蓄地道:“那个……花堂主不见了。”
荷紫朗一听分黑子开口的“那个”,就知道他不想直说。可他话一出口,荷紫朗就知道,黑堂主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拐个弯。
黄如意并没有怎么当回事儿,随口道:“不见了,就找找呗。院子里没有,没准儿就出去逛了。女人嘛,谁不喜欢逛逛集市,采买个胭脂水粉啊。”说着话,还翘着兰花指拍了拍自己的脸,就好像他是女人,且十分懂女人的样子。
方黑子道:“找了,没找到。”
黄如意皱眉,问:“找了?她出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宫主就派人找她?哼!”一扭头,面露不悦之色,嘀咕道,“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我带些胭脂,这两天的肌肤黄黄的,忒难看。”
方黑子实在拿黄如意没办法,只得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二王爷的那个男宠,也不见了。”
黄如意一惊,立刻看向方黑子,问:“那个男宠和花姑私奔了?!”
方黑子立刻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道:“你小声点儿!”
黄如意愣了愣,拍开方黑子的手,紧紧皱眉道:“不能吧?”
方黑子回道:“这个……谁也说不准。反正宫主十分生气,一把捏碎了酒杯,手都流血了。”
黄如意一扭身,就要走。
方黑子一把拉住黄如意,问:“干什么去?”
黄如意道:“你放开。我得去安慰一下宫主。”
方黑子头痛地道:“你就老实呆着吧。”
黄如意甩开方黑子的手,横了他一眼,如同孕妇般向着战苍穹的房间走去。心中暗道:乖乖,花堂主竟然和二王爷的男宠私奔了,那个瘦鸡一样的男子有什么好?一想到宫主的那身肌肉,他就忍不住流口水。花堂主真是不懂男人的好处在“哪一点”上。
黄如意还没等进到战苍穹的房间,就被迎面而出的王蓝海拦住,送回屋里,好生养伤。
步让行觉得自己听到一个很容易丢掉小命的消息,立刻背着药箱往外走,暗道:此处不宜久留啊。
自从出了事,潇潇雨歇的前后门都被封了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
步让行被人拦下,却不死心,他转身去寻管家,对他说:“卫管家,家主受伤,我需要几味药材,你能不能给支些银两,让我出去买些回来。”
卫管家道:“你要什么,写下来,我派人出去采买。”
步让行回道:“那不行。我还想多准备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卫管家能打理潇潇雨歇,自然也是战魔宫的人。他深知,这个时候,实在不好放人出去,但关系到宫主的伤势,他也不好拦着。于是,他道:“也好。我派人护送你,帮你提着药材。天已渐黑,速去速回,别耽误时间。”
步让行应道:“行啊。”
卫管家吩咐下去,很快就有车夫和家丁等在后门外。
步让行登上马车,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已经逃离了魔窟,只差甩开车夫和家丁,就能远离此地。
他想得不错,可那马车刚驶离潇潇雨歇没多远,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