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拉拢人心
指挥所衙门内,十来名当班小旗正各司其职,收集整理各方情报,异常忙碌。
想来也是,原本臃肿的衙门突然间少了一半人手,再加上没了领头,一时却把这些幸存下来的小旗忙的够呛。
“敢问......”
林道进入大堂内,刚想开口询问登记事宜,却突然被一声冷喝声打断:“混账东西,你是何人,锦衣卫的衙门也敢乱闯,不要命了吗!”
别看这些小旗在指挥所内如普通当差一般,毫无特殊之处,可这是在自家衙门内。
若是放出去,随便一个小旗那都是横着走的霸道人物,背靠锦衣卫这座大山,任谁都会给你三分面子。
林道微微一笑,一挥手中推荐信,说道:“在下柳青府锦衣卫百户安吉大人座下当差林道,奉命前来古桥县填补空缺。”
林道说完,刚刚出口呵斥的那名小旗阴阳怪气的说了句:“呵,玉泽府的事,柳青府如今也要插手了吗?安吉大人的手,未免也伸的太长了点吧!”。
此人言语之间,透着一股子酸气,玉泽府的锦衣卫百户蒋山是杨州锦衣卫系统中出了名的老好人,一不争权二不管事,算是把明哲保身、不问是非八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安吉把人插进蒋山的地盘,这期间只随便打了声招呼,那蒋山竟一句不问直接同意了,这要换个其他的百户,非得和你闹翻了不可。
摊上这样一个上峰,便使得古桥县内的锦衣小旗总比其他地方的同门弱了一筹,一个半废的总旗加上一个不问世事的百户,没有主心骨的小旗们遇上其他同门,总是窝囊了半分。
却见林道听了此话,面色一冷:“敢问,阁下何人?”
“小旗方武田,怎么,你有何指教?”方武田冷冷回了一句。
林道笑了笑,说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方小旗刚才说的话,林某已然记下,定会如实转告给安吉大人罢了!”
“你!”方武田气急,一时间却不敢再乱开口,同时心下也暗暗后悔自己方才口快,没办法,谁让人家的上峰比自家的能扛事儿呢!
此时,只见一名浑身是肉、胖得像个陀螺似的男子快步上前,笑眯眯的打起了圆场:“哎哟哟,得罪得罪,原来是林小旗来了,衙门一早便收到了飞鸽传书,官服腰牌早已给你备下了,我这便给你取去。”
片刻之后,只见此人捧了套崭新的飞鱼服出来,笑呵呵的说道:“嘿嘿,林小旗,在下王圆,老方那人心直口快,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毕竟日后大家都在一个衙门下当差,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多多包涵,哈哈哈。”
林道接过飞鱼服和腰牌,淡然一笑:“如此,林某便给王兄你个面子,不再计较。”
说完,林道转身对着众人抱拳说道:“林某初来乍到,若是有不明规矩之处,还望大家日后多多包涵!今夜在下做东,已包下望月楼七层宴请诸位同僚,届时还望大家赏脸赴宴啊!”
众人闻言暗暗吃惊不已,这林道什么来头?竟如此豪气!
古桥县的望月楼位于杨州河畔,是名扬玉泽、柳青两府之境的百年老号,同时也是出了名的销金窟,尤其是第七层,消费最少也是300两银子起步,抵过一县知县四五年的俸禄,所上的菜肴皆加入了各类名贵药材,于武道修炼大有好处。
“林兄豪气,如此,我王圆可就厚颜吃林兄弟一顿了!”王圆立马笑着回道。
“嘿嘿嘿,望月楼啊,俺老牛今日不吃饭了,留着肚子晚上装山药,哈哈哈!”一名五大三粗的牛姓锦衣卫双眼放光说道。
“哎,说来惭愧,在古桥县这么多年,这望月楼第七层,我还从来没上去过呢,林兄弟,多谢了!”
“我卡在淬体五重两年多了,也不知今夜那些山药入腹,消化之后能不能助我突破?”还有人暗暗想着。
一时间,众人纷纷开口称谢,只有那方武田冷着个脸,想挺起腰杆硬气点回绝,可又实在舍不得望月楼内的那些名贵药材,一时纠结无比。
林道只是笑着和一众人回礼,钱,他一时不缺,因为周泰是绑定林道的本命武将,所以清洗山匪营寨后一样会有宝箱掉落。
昨夜周泰挑了几座山匪营寨后宝箱开出了3000多两银子,留了2000做传送费用后,余下的便全在林道这里了。
林道现在在意的,是那锦衣卫总旗的位子,只要大权在握,加上周泰的辅助,多少银子他都能再赚回来!
是夜,望月楼七层,淡淡的檀木香充斥着整座楼层,镂空的雕花屏风射入斑斑点点细碎明光,五颗硕大的夜明珠分布在楠木屋顶,紫檀木桌上,早已摆满了白玉酒杯,整座楼层极尽奢华所能。
鲍汁扣辽参、百岁雪灵菇、药瓜炖雪蛤.....道道稀有药材做成的名贵菜肴依次端进房内。
加上一壶壶百年鹿龟佳酿,一众人等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纷纷想着一会儿怎么抢着多吃点,毕竟是都是稀有药材,每盘菜的份量可不算多,这些东西,吃一口便少一口,这里十来个人,可有的抢了!
见到此景,林道心下会意,哂然一笑,对着亲自上来伺候的望月楼掌柜说道:“是林某疏忽了,掌柜的,所有菜品,每样再上三份!”
“这...客观,如此一来,可需要千两白银了,可否,预付些银两?”毕竟来的都是锦衣卫,他还真怕这些大爷吃霸王餐!
林道面色一冷,喝道:“混账东西,大明锦衣卫何等身份,还能诓你这区区千两银子不成!”
说完,林道甩了两个金元宝过去,份量足够抵过千两白银。
“噗通~”
掌柜的吓得跪倒在地,连忙磕头赔罪道:“小的知错、小的知错,是小的有眼无珠了,这便下去安排!”
说着掌柜拿起金元宝,连连告罪退下,冷汗已然湿透了后背。
“林兄弟,破费了!”
一听此桌酒席居然要千两白银,众人纷纷向林道抱拳说道。
林道拿起酒杯,毫不在意的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兄弟,钱财身外之物,今日大家肯赏脸赴宴,林某已然感激不尽,来,大家同饮此杯,今夜酒菜管够,我等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众人纷纷应和,无形当中,林道已然渐渐在一众人之间占据了主导。
酒过三巡之后,只见王圆已然有了些许醉意,开始吐起苦楚来:“哎,人人都以为锦衣卫威风八面,却不知我等小旗俸禄着实少的可怜,似今日这等奢侈酒宴,若非托着林兄弟的福,我等怕是一辈子也吃不上啊!”
王圆此话一出,顿时便有其他人开始呼应起来,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纷纷开始大倒苦水。
原来,大明锦衣卫和六扇门之间有不成文的规矩,六扇门专职负责江湖中事物,而锦衣卫则负责监管朝廷文武百官。
如此一来,那些六扇门中的人虽然权利上比不过锦衣卫,可却年年都有江湖帮派进贡银两,能拿到实打实的好处。
而锦衣卫呢?那些百户千户的大人们还好,逢年过节自然有百官孝敬,可他们这群底下跑腿的小旗总旗,除了俸禄之外却再也没有其他收入。
偶尔遇上个抄家灭门的肥差,争破头抢到手,也只是跟着喝点汤,说的白一点,就是有了面子,却丢了里子!
众人一番话,把林道说的诧异不已,难怪区区千两白银便能让一众人对自己开始生出好感,却原来还有这样一道原由在里面。
“看来,是自己把事情想的简单了啊!”
毕竟前世林道也没当过锦衣卫,只知道锦衣卫牛气的很,天下无人不敢给其三分颜面,想来是不会差钱的,如今看来,是他想的太天真了。
略作思忖之后,林道心下已然有了主意,开口笑道:“众位兄弟放心,林某今日把话放在这里,今夜之后,别的不敢说,在这古桥县境内,林某却有把握让兄弟们月月都拿上和六扇门一样多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