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怪怪的……”
    “因为今天你用不到，我们等会儿要坐十二个小时的飞机去荷兰。”
    “荷兰?今天?我怎么不知道……”叶林一脑袋问号。
    “我早上跟你说过了。我跟剧组请了假，我们玩几天就回来。”
    “导演同意了?”
    “嗯。”
    “宋先生，你是怎么说服的导演啊?”叶林有点好奇。
    宋先生摸了下叶林乱糟糟的头发，“我说……我们要去结婚。”
    事实上，宋先生还没有跟顾明远说这事，反正有沈容在。
    “……”叶林的脸顿时红了，“谁、谁说要结婚了?这个借口也太……”
    “不想和我结婚?”宋先生挑了挑眉，“那我们就先不结。”
    “……”变得也太快了吧！他刚刚还想……就这么答应的。
    宋先生看着呆住的叶林，眼底笑意一闪而过，“快起来吧，我带你去吃午饭。”
    “哦。”叶林闷闷地垂着头。
    下次宋先生再说结婚的事，他一定……一定立马就答应，不给宋先生反悔的机会。
    叶林到了机场才想起没跟林玥说自己要出国的事。宋先生刚去了洗手间，叶林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候机室里等着，自己又没有手机，只好找到一位服务人员姐姐长姐姐短地磨着她借了电话。
    今天出门的时候宋先生给他戴了顶过大的黑色绒线帽，又给他裹了条围巾，整张俊秀的脸只露出了一双微圆的眼睛来。叶林有些费劲地扒拉下了围巾，然后拨通了林玥的号码。
    还好林玥的手机号很好记，叶林记得很熟。
    “喂?”
    “妈妈，我是叶林。”
    “叶林?”林玥握紧了手机，“你现在在哪儿?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我在机场，我的手机好像丢了。妈妈你不用担心我，我明天一到荷兰就给你打电话。”
    “荷兰?你去荷兰干嘛?！”
    “呃……我去散散心?”叶林给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能被说服的理由。
    “叶林，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出事了?”林玥反应过来。
    “出事?”
    电话里隐隐地传来林玥的抽泣声，“有人……有人在网上曝光了你和一个男人的亲密照片，说、说你是同性恋……叶林，告诉妈妈，这不是真的……”
    叶林脸色惨白，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他以为自己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宋先生介绍给林玥，可是现在却成了最糟的状况。
    叶林握紧手机，“妈妈，对不起……”
    电话那头的林玥泣不成声，“你……你怎么会是……”
    “妈妈……我只是找到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我想要和他在一起。”
    “妈妈心里快要揪心死了……这种事情被爆出来，你以后要怎么办啊，我可怜的孩子……”
    叶林看着空中的某个虚无的定点，他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起码叶林觉得这一点错都没有，他道歉只是因为没能自己亲口告诉林玥，害她要多好几倍的伤心。
    林玥缓过情绪来，“叶林，去找你父亲！他会帮你，只要你回了江家，就没人再敢嘲笑你欺负你。”
    “不……”叶林还没来得及说完，手里的手机就被人抽走了。
    “几分钟没看着你，你就没影了，看来下次我得拿东西栓着你。”
    叶林冲宋先生伸手。
    宋先生按完挂断把手机放回去，“哪来的手机?”
    “问别人借的。”
    “借手机干吗?”
    “给我妈妈打电话。”叶林看了眼屏幕，把手机还给了在一旁当背景许久的服务人员。拿回手机的服务人员赶紧走开了。
    宋先生“哦”了声，盯着叶林，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情绪。
    叶林又冲着宋先生伸出手。
    “……要什么?”
    “我的手机。”
    “……不是掉了吗？”宋先生一脸恰到好处的困惑与惊讶。
    叶林固执地看着宋先生，宋先生心下了然，只好从包里拿出了叶林的手机递给他。
    手机的电还挺足，叶林先给林玥发了条短信，然后打开了微博，一看就是一个小时，错过了去往荷兰的班机。宋先生就坐在旁边陪着，没有出声。
    叶林沉默地一条条翻着他微博下的留言。
    “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同性恋，我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才喜欢你！”
    “叶林滚出娱乐圈！”
    “变态！不要脸！”
    “男人和男人真恶心！”
    ……
    大概是因为盯久了屏幕，叶林的眼睛都变得酸涩起来。
    叶林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屏幕上的字，却被宋先生捂住了眼睛。
    “别看了。”
    叶林伸手想扒开宋先生的手，结果宋先生被强行按到自己怀里。
    “过两天就会没事的，我保证。”宋先生轻拍着叶林的后背。
    叶林揪紧了宋先生的西装外套，没出声。
    回宾馆的路上叶林一直不说话，快到宾馆门口的时候才低声对宋先生说道：“宋先生，你能在车里等一下吗？我约了我妈妈。”
    宋先生盯着叶林红红的眼睛，“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准备不跟我说话了。”
    “……没有生你的气。”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让宋先生一起被骂；气自己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告诉所有人：他就是喜欢男人，喜欢宋先生；还气自己没能早点告诉妈妈……
    “真的不生气?”宋先生捏了下叶林的脸。
    “……”叶林不说话。
    自己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了吧?
    某种程度上来说，宋先生这种保护确实让他有点生气。
    但是他没法无理取闹地去质问宋先生为什么不告诉他。
    因为他知道，宋先生是不想让他不开心。
    “真的生我气了?”
    “……没有。”叶林看着宋先生，“不过……下次再这样，我一定会生气。”他希望有一天站到一个位置上，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宋先生。
    “没有下次了。”宋先生笑笑，“快去吧，结束了打我电话。”
    七十二
    “叮咚”一声，在房间里等着叶林的林玥收到了一条新的文字信息。
    “林女士，一个温馨的小提示，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天时间。”
    林玥慌忙地敲着手机键盘：“我一定会准时把钱给你的！小凡呢？！我要看到小凡！”
    回答林玥的是一张照片。照片里面容清秀的少年躺在地上缩成了一团，闭着眼睛一脸痛苦地捂着膝盖，浅色的裤子上还带着点鲜艳的血迹。
    林玥一颗心被捏紧了，神色张皇，“你把小凡怎么了?！你不是说不会伤害他的吗？！”
    等了几分钟，那头才传来回复：“因为等得太无聊，我和小凡玩了个无聊的游戏，他只是输了履行赌注而已。”
    林玥颤抖着，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
    叶林打开门看到盯着手机神色恍惚的林玥时，心里快被愧疚感淹没了。
    林玥听到动静，迅速地关掉手机塞进了包里。
    叶林走到坐着的林玥身边，半蹲着看着眼睛红肿的林玥，“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