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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齐文扬?”韩泽瞪着突然挡住自己视线的人,一脸困惑。
齐文扬看着地上零零散散的空酒瓶,朝韩泽伸出了手,“起来,地上凉。”
韩泽不想理他,翻了个身,用手撑着脑袋,继续吹着凉风。
齐文扬默默脱下西装外套盖在韩泽身上。韩泽只穿了件白衬衫,外套不知道去了哪儿。弄完,齐文扬坐在了韩泽身边,静静地看着韩泽发酒疯。
韩泽又躺平了,看着自己伸出的右手,喃喃道:“我很久没碰琴了。”
齐文扬盯着韩泽骨节分明的手,克制住自己想要去亲吻它的冲动,“我知道。”
他知道韩泽不喜欢钢琴,知道他在二十一岁的时候放弃了钢琴,也被他父亲放弃了。
“你知道个屁。”韩泽白了齐文扬一眼,“你在英国做你的大少爷,还会有空关心我?”
“我一直很关心你。”齐文扬没说谎。在英国的时候,他定期会收到雇的的人传过来的韩泽的照片。他知道韩泽在自己离开过后又交了几个女朋友,也知道韩泽和她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是看到韩泽和其他人亲吻的照片,他还是嫉妒得快要发疯,恨不得立刻飞回去,把韩泽带到一个只有自己能看到能听到能摸到的地方。
“我才不稀罕你关心!你根本没安好心吧!”韩泽醉得厉害,脾气也冲。
“……”齐文扬承认,自己确实不安好心地在韩泽身边忍了两年,想把韩泽吃拆入腹的心思直到现在都没变过。
韩泽一骨碌爬起来,站到天台的栏杆边,冲着天空大喊:“齐文扬你这个混蛋!”
被骂得齐文扬一点脾气都没有,拍了拍裤腿站起来,拿着外套给在冷风里站着的韩泽穿好。
“嗯,我混蛋。”齐文扬摸着黑给韩泽系扣子。
“韩峥也是个大混蛋!”韩泽骂得起劲,连自己父亲也骂了起来。“把我扔在一边五年不管,现在想起来管我?哼,晚了!”
“他不管你,我管你。”齐文扬系好了扣子,帮韩泽理了理领子。
韩泽没在意齐文扬的话,继续揪着他爸碎碎念,“我不要你管!你管我以后跟谁结婚!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你要是真喜欢那个女人,你再生个儿子给他做童养媳算了!”
“结婚?”齐文扬的动作顿住,盯着韩泽。
“结个屁啊!老子喜欢的是男人!”韩泽发着酒疯冲齐文扬吼。
“我不会让你跟别人结婚的。”齐文扬抱住韩泽。
韩泽脑子突然灵活起来,义正言辞地推开齐文扬说道:“你死心吧!我也不会跟你结婚的!”
“……”再次被无情拒绝的齐文扬抱紧了韩泽,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
韩泽在天台上絮絮叨叨了快一个小时,期间间歇性地大吼大叫,终于引来了学校的保安人员。
齐文扬甩了一叠钱,背着韩泽回到了车上。韩泽在回去的路上也不安生,到半路了酒意上来没忍住吐在了齐文扬车上。齐文扬立马停了车,打开后座的门皱着眉问韩泽要不要去医院。韩泽摆摆手,然后冲到路边的花圃那儿吐了个痛快。
齐文扬最后飞快地开着车带着醉鬼韩泽去了自己的别墅。一到家,齐文扬就把韩泽身上沾了呕吐物的衣服给扒了下来,扒得一件不剩,然后把人带到了浴室。
浴室里热气腾腾的水蒸气弥漫着,韩泽眯着眼异常乖巧地靠在浴缸里,任由齐文扬帮他洗着澡。
齐文扬身上薄薄的衬衫早已被水汽打湿,眉头紧皱,额上滴着汗,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整个人既快乐又煎熬。
韩泽一丝不挂地躺在他的面前,毫无防备。齐文扬的手隔着毛巾一遍遍地抚摸过韩泽的身体。洗到私处的时候,被温柔的水和动作服侍的很舒服的韩泽无意地发出了一丝呻吟,齐文扬的动作顿住了,手臂的青筋凸起,胯下硬得发痛,自制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齐文扬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动作。不一会儿禁欲太久的韩泽受不了刺激,下面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齐文扬沉默地把韩泽从浴缸里抱到垫了一层毛巾的洗漱台上,然后一点一点地用干毛巾擦干韩泽身体上的水珠。韩泽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半蹲着为自己擦着脚的男人,问道:“喂,要做吗?”
齐文扬擦完把毛巾扔到了一边,拿浴巾裹住了韩泽,反问道:“我是谁?”
“你不是齐文扬那个王八蛋吗?”韩泽犯了糊涂,“不是也没关系,419而已,谁都无所谓。”
齐文扬的手勒紧了韩泽,阴鸷地盯着他,“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韩泽被勒得难受,“要做就做,不做给老子滚。”他只想放纵自己一次,就这一次。
齐文扬松开了手,一把横抱起韩泽离开浴室放到了床上。
齐文扬刚压上韩泽,嘴巴正要去找韩泽的唇,却又不确定起来。万一韩泽明天翻脸不认账,说自己勉强他怎么办……
齐文扬沉默了会儿,抱着韩泽翻了个身,让韩泽压在了自己身上,声音低哑克制。
“这次你来。”
四十八、
韩泽在浴室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脸上就写了八个大字——“纵欲过度,禽兽不如”。
睁眼看到被自己抱着腰的齐文扬的时候,韩泽目瞪口呆地连“卧槽”两个字都说不出来。
齐文扬那会儿还没醒,浓黑的眉在睡梦中也紧皱着,嘴巴抿成了一条线,面色看起来不太好。两个人身上盖着条薄薄的被子,里面什么都没穿,肉贴肉。
韩泽的第一反应是检查自己的身体,检查完松了一口气,没什么感觉奇怪的地方。
难道两个人只是单纯地睡觉?韩泽盯着齐文扬,脑子里零星地闪过几个画面,记忆里好像是自己压在了齐文扬身上?!
身体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韩泽的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回想起了昨天晚上愉悦的快感。
那种被某处温暖包围抚慰的销魂感觉……
韩泽如遭雷击,自己难道就这么把齐文扬上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韩泽下意识地想逃跑,匆匆忙忙跳下大床,结果没找到衣服,只好溜着鸟跑进了浴室让自己冷静一下。
韩泽往自己脸上泼了点冷水,额前细碎的刘海被淋得湿漉漉的。
自己要是跑了,跟七年前的齐文扬做的有什么区别?
韩泽好不容易克制住裹个浴巾就跑的冲动,有些颓废地坐在了浴缸边。
自己趁着醉酒强上了齐文扬,这下他们的关系变成了什么?他从受害者变成了一个禽兽不如的施暴者……齐文扬这个蠢货不知道反抗的吗?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想过反抗?!
韩泽想起齐文扬不止一次地提到过一人一次扯平的场景,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大。韩泽用胳膊盖住了脸,现在的场景不能更尴尬了。要是他昨天被齐文扬上了,兴许他还能说服自己是找了个免费b,一夜情而已,自己还能继续把齐文扬当空气。结果现在是他对不起齐文扬……更要命的是他似乎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