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昼潜强劲的剑气与那化妖产孺巨大的妖雷硬生生地碰在一起,一声“轰”的巨响炸了开来,刹时间,崩碎的剑气如同一阵黑色中掺杂着金光的雨,大块小块地自天上扑簌簌掉下来,而那妖雷却已然消失不见了踪影。
又沉默了片刻,昼潜在确定妖雷已化解后,才长长松了一口,放开了怀中的人。
“你没事吧?”他一边提起叶片离魂剑缓缓转身再次面向化妖产孺,一边淡淡地问道。
“嗯!”
低低地应了一声,姬忘忆望着他好看的侧脸上挂着的那一抹诡异的微笑,只感觉一股莫名的寒意自心头窜了上来,让人不禁颤抖了起来,分明之前还要骂他轻薄的话,此时却是只字不敢提。
仍被“封术”所困待在云清钰的保护之下的莫亦凡更是震惊不已,他自问凭方才那一击,便是自己最佳的战斗状态亦是完全不能达成的,而昼潜竟能轻松地做到,甚至丝毫不影响他仍在散发的强大仙力,。
云清钰更是微微地扬了扬眉头,心里打起了小算盘:看来这位叫昼潜的少年当真如所闻那般并非凡品,先是夺了莫家二公子的仙力和仙骨不说,更是加以融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拥有了肉身外的仙身,且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仙力的品阶,这身体里到底隐藏着什么巨大的宝藏,才能做到呢?
哼,只怕接下来的日子,便再无安生二字可言喽!
“阿瓷,阿瓷?”摸了一把腰间挂着的烟丝袋,竟不知何时已空空如也,便习惯(小生)地招呼道,“去替我取些烟丝来——”
然,他惊奇地发现不仅是烟丝袋,就连自己的身边也是除了仍旧端坐在地上的莫亦凡外,也是空空如也的,从来跟自己都“公不离婆,称不离坨”的阿瓷竟不知猫到哪儿去了。
既然一时找不到人替自己拿烟丝,云清钰只得先将烟袋锅收回腰间,将目光重新移到了“战场”上。
只见昼潜低着头,抬起一双已流淌着黑色仙力的赤红色眸子,冷冷地盯着化妖产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骇人的凶煞之气,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随时都会将眼前的敌人撕得粉碎一般。
连他都有这种感觉,更何况此时就站在昼潜身边的姬忘忆。
她从来都没想过,一个人能有如此大的煞气,大到站在他身边,都感觉自己随时都会瘫倒在地一样,这个昼潜,简直是太可怕了!
他们如何想,于昼潜来说根本都不重要,唯一的想法便是将眼前这个不顾旁人安危,以捕食小儿为修行的化妖产孺给大卸八块。于是,这个向来心动不如行动快的少年突然发动了攻击,移动身形的速度之快竟连云清钰都只是能微微捕捉到一丝虚影。
化妖产孺似乎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飞扬着满头的发手想要寻求保护,却没想到它连昼潜的身影都捕捉不到,就被接二连三的砍下了发手,一时之间人影闪动,妖发纷扬,它的周围乱作了一团。
突然,黑色中掺杂着金光的剑气大盛过后,随着化妖产孺的尖声嚎叫,它的一侧肩膀连同手臂都被削落在地,滚滚妖气自断膀处往外淌涌着。
见到这种场景,昼潜就仿佛一只嗜血的野兽嗅到了腥,本就赤红色的眸子里黑色仙力泛着鲜艳的红光,之前俊朗的脸庞变得异常狰狞,甚至那抓着叶片离魂剑的手都呈现出一种奇异的佝偻,十只指尖上的片片指甲甚至不知何时变得尖细且幽黑。
化妖产孺全身都在颤抖,捂住了受伤的肩膀连连后退着,而昼潜却垂提着叶片离魂剑,一步一步缓缓地走着,剑尖拖过地面,摩擦出了奇异的火花。
就在众人都以为化妖产孺这回凶多吉少指定要被吊打到灰飞烟灭的时候,昼潜突然双手抱住了头,面容扭曲着发出了疼苦的叫声,整个人周身上下的仙力变得凌乱且不稳定,横冲直撞到得几乎撕破了他身上的衣服。
见对方突发状况,化妖产孺闪过一丝大难不死的错愕,转身就要逃遁。
看到这一幕,一直守在暗处陪在林安烈身边的阿瓷担忧地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昼潜往后要面对的人生,若是你选择站在他身边,亦会是你将要面对的!”
“阿瓷——”眼眶微红的林安烈看着痛苦却又不愿放化妖产孺离开的昼潜,轻声道,“从前,我都是很怕自己这种能力的!”
“嗯,我懂!”阿瓷点了点头,踮着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但,老板曾经说过,只要用于正义之事,无论力量是正是邪,都是好的!”
点了点头,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林安烈抹掉了眼角溢出来的泪水,露出一个灿烂如阳的笑容,抚摸着阿瓷的脑袋,柔声道:“走吧,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当林安烈和阿瓷来到昼潜身边的时候,他已经用最后的一丝理智将化妖产孺斩杀了,跟着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乱窜的仙力让他感觉自己要被撕碎了,更为可怕的是,他脑海中莫名地出现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用一种他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对着他不停地呼唤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凤若命——凤若命——”
“你、你是谁?”昼潜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云清钰此时已解开了莫亦凡的“封术”,两个人一起匆匆赶到了近前。
“昼潜——”
莫亦凡想要过去扶起昼潜,却被强大的仙力弹了回来,并震得胸口一疼,才一咳嗽,血就涌了出来。
连忙扶住他再次除此倒在地上的他,云清钰仍旧笑着说道:“莫家二公子,您可千万当心着些,若是您出了什么事儿,只怕那莫家可要将我那小小的清寮拆了!”
用力地甩开他的手,莫亦凡不顾自身安危想要重新扑上去。
“别过来!”昼潜死死地捂着快要撕开的胸口,痛苦地说道,“莫亦凡,你、你别过来!”
莫亦凡哪里肯听,才要再次往上扑的时候,林安烈却扯住了他的手腕,柔声细语地说道:“交给我吧,莫兄,放心,昼潜不会有事的!”
说罢,他便催动起自己的灵力,并缓缓地穿过了之前弹开莫亦凡的凌乱的仙力,走到了昼潜身边,并将他扶起来靠进了自己怀中,跟着十根手指灵活舞动,就好似浮空中弹着一柄隐形的琴,而顺着他十只纤纤指尖的泛着淡淡蓝色光芒的灵丝开始疯一般地涌了出来。
“这——”莫亦凡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回过头去问云清钰道,“林安烈是怎的一回事?”
“他是这凡尘中唯一一个男(小生)牵丝师,眼下昼小兄弟的身体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仙力,若是不能及时施放,必定会被撕得粉碎!”云清钰接过了阿瓷才取回来的烟丝填进烟袋锅,点烟后狠狠地抽了两口,才说道,“而我们这些人中,亦是唯有他的能力才帮得上忙!”
因为有外力帮忙体内的仙力很快就得到了平衡,昼潜感觉自己的痛苦减轻了不少,眼前却一阵一阵地发黑,只感觉拢着自己的人很温暖,让他觉得很舒服。
“莫亦凡,你这个傻瓜!”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身子一沉,昏得不省人事。
眼见着那牵丝师特有的灵丝从淡淡的蓝色变成了极深的蓝色,最后渐渐变成了暗红,十指指尖也因着大量灵丝涌出而残破不堪,鲜血更是淌了一地。
尽管林安烈咬紧牙关不发出任何痛苦的(口申)(口今),那一脑门子细密的汗珠以及他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却出卖了他。
“昼潜的仙力太霸道了,再这样下去,连林安烈也会死的!”莫亦凡看在眼里疼在心头,焦急地说道,“云清钰,得想想办法才行!”
“哎哟,莫家二公子,这您可是为难老夫了!”云清钰此时的话说得仍旧有些调侃,脸上的表情却早已不见了那派牲畜无害的笑容,眼神严峻地说道,“莫要说老夫没这本事,便是曾经的您,亦是无计可施的吧!”
望着昏迷中的昼潜,姬忘忆的胸口突然传来了痛楚,之前他用身体护住自己的一幕在脑海中不停浮现,分明是自己若来了这场灾难,却能毫发无伤地站在这儿,而他却游历在生死边缘。
深吸了一口气,她默默在走了过去,轻柔地握住了昼潜滚烫的手,一语不发地任由那强大又凌乱的仙力窜入自己体内,跟着不停的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夺灵鞭,以散出雷力的方式跟林安烈一起替昼潜减轻负担。
“老板,她在帮咱们啊!”阿瓷用力地揉了揉自己那双大大的眼睛,拽了拽云清钰的衣袖,怯生生地说道,“猎妖人,在、在帮剑仙!”
“嗯——”云清钰严峻的目光总算是柔和了下来,狠狠地嘬了两口烟之后,淡淡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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