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迷雾(3)风雨如晦
付东流看着周游,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来。周游被他看得发毛,不由又问道:“领导,您这是……”
付东流道:“我且问你,金钟大阵的作用是什么?”
周游莫名其妙道:“作用……当然是防御作用啊!以其金钟一般的坚不可摧的牢固防护,以防外部敌人破坏入侵……”
“对,防御作用,”付东流仍是一副神秘兮兮的笑容,道:“既然是防御作用,那么刚才,咱们走进来的时候,怎么会没有被防御出去呢?”
“这……”周游挠挠头,道:“我以为,跟着领导走进来的地方是可以通行的阵眼……而且我刚才还有种酥麻的过电一样的感觉……难道,那个不算是金钟大阵的作用影响吗?”
“非也。”付东流摇头道:“从山洞进入真正的风雨桥特别狱所,这条石梁是唯一的通道,你想想,有哪个设阵的会没心眼到随随便便的将阵眼放在那里,那唯一的通道入口之处呢?”
“这倒也是……”周游成功的被付东流给说晕了:“那,那这个金钟大阵为什么不防我们呢?”
“金钟大阵的防御作用,不同于其他普通防御之阵,它不会是像城墙一样简单的将来人拦在外头,”付东流转过身去,将后脑勺亮给了周游,嘴里却继续为属下解释道:“它的防御,简单来说要分成三层,初进入大阵的防线边缘时,我们便触发了大阵的第一层防御,就是你所说的那种酥麻的感觉,那是大阵对来访者的初步探查,辨别来者的真气是处于集中攻击状态还是防御状态,或者就是无所谓、无所知的随意状态?”
周游在原地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脚,问道:“这样说来,咱们已经通过了金钟大阵的第一层防线?那,第二层和第三层又在什么地方?这两层防线,还要怎样辨别?”按理说,解析出真气的状态,也就基本可以判定来者的意图了,不知道这大阵接下来的防线还有什么更深的作用?
付东流仍未回头,只是小心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对周游说道:“风雨桥里的关着的人,个个非同小可,相当于墙壁电网的金钟大阵,自然要多几重防护才妥当……简单来说,第二层和第三层的防线,不仅会进一步筛检来者,而且还会对不符合该阵预设要求的来者,予以清除!”
“这么说,金钟大阵不光是起防御作用了……”周游叹道:“甚至还结合了一定的攻击性!这顶级的防御大阵,果真不同凡响!”赞叹归赞叹,周游心中的疑问依然没有得到解释,他向着付东流的后脑勺问道:“领导,咱们就是要在这条石梁上讲完关于金钟大阵的课程,才要往前走吗?”
“呵呵,”付东流依旧不回头,笑道:“不是我不走,而是因为这里是金钟大阵的第二层防线,只有过了这道防线,咱们才能继续往前走去……”
“什么?第二层防线在石梁中间?”周游难以置信:“可是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啊?”别说那种过电一般的酥麻感,就连真气的波动,周游在这里都没怎么感觉的到。要说这里就是金钟大阵的第二层防线,周游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相信的。
就好像脑后勺长了眼睛,付东流一下子就看到了周游的心思,笑道:“不信?别急,这第二重防线,马上启动!”
付东流话音未落,就见黑黢黢的山洞中,突然被一道电光照亮,紧接着,半空中一道惊雷隆隆滚来,径向石梁中央的周游和付东流二人碾压而来!
“这里怎么会有雷电?”周游在隆隆的雷声中向付东流吼道。虽然他马上想到这一定就是付东流所说的第二重防线启动,但是,从理智逻辑上,周游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完全封闭的,在石山的腹中地下的地方,怎么可能出现云层变化而发生的雷电?要说是真气扰动,周游也完全不信,若要因真气产生雷电,需要有相当程度的真气剧烈撞击、且还需要一定的时间酝酿才可能形成,然而,刚才这里分明没有任何的真气波动,怎么就可能在瞬息之间形成雷电呢?
雷电过后,噼里啪啦的硕大雨滴便随之呼啸降落,狠狠砸在周游和付东流的身上,登时,两人身边尽是风雨的嘈杂之声,人发出多大的声音,几乎都会被立马淹没。
付东流顾不上跟周游详细解释,只是扭头对周游吼了句:“稳住……”他后面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但周游却是怎样也听不到了。
周游也没时间再深究这雷电风雨到底来的科学不科学,就像付东流最后提醒他的,他必须先要稳住自己!伴着雷雨而至的,是无端生起的狂风,那风来的怪,刮的也怪,几乎就是绕着石梁,确切的说,就是绕着石梁上的周游和付东流两人,可劲儿地刮,那劲头,简直就是一定要将两人刮到石梁下边的深渊里去,才肯善罢甘休。
风大雨狂,周游已经看不清楚就在自己身前一臂之遥的付东流了。周游现在是自顾不暇,他只得引动全身真气,一部分对抗那简直要将他撕扯成碎片的风雨,一部分则灌注脚下,稳住自己的身子……那石梁下的深渊,周游在刚上石梁时看过一眼,只那一眼,他便再也不敢看了。虽然周游并没有什么恐高症,但是深渊给他带来的恐惧,却令他完完全全的缴械投降。
绝不能掉下去。周游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来回盘旋着,甚至连全身真气的被抽离、剥落,他都无感、无计较……
绝不能被深渊吞噬。
周游咬紧了牙。眼睛被风雨不停地鞭打着,几乎已经睁不开。更不要说他无奈放出至周身的真气,似乎也在被这肆虐的暴风雨疯狂地砍削、劈斩掉!
周游在渐渐失去自己的真气。风雨抽在他的身上的痛感越来越重,已经使他接近麻木。更糟糕的是,双脚下的真气的流离,让他的站立变得虚浮起来。似乎,再一次狂风袭来,他就会像一张薄纸片一样被刮走!
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