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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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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孔叔和和辕涛涂谈论对付申侯之际,鲁国行辕中,鲁僖公也没闲着。
    辕涛涂和申侯之间的矛盾纠葛,鲁僖公心知肚明。
    所以,当辕涛涂请求他允许申侯大筑其城的时候,他很痛快就答应下来了。
    反正在首止闲着也是闲着,既然有好戏要上演了,鲁僖公怎会错过?
    这场好戏表面看起来,是一位复仇男神王者归来拼尽全力狙击对手的故事,实际上,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不说别的,申侯是齐侯亲自要求郑伯册封的,申侯要是这样被辕涛涂搞死了,齐侯的脸往哪放?
    历史上申侯死,是自己作死,好端端的非要劝郑伯事楚,这不是赤裸裸的打齐侯的脸么?
    这样要是还能活,以后谁还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齐国?
    而现在却不一样,申侯有大功于齐,不是能轻易乱动的,搞不好辕涛涂是要阴沟里翻船的。
    辕涛涂是陈国重臣,其重要程度,从陈侯出重金把辕涛涂从齐国赎出来就可知一二。
    辕涛涂要是出事了,陈侯会不会不高兴?
    要知道去岁因为辕涛涂的事,齐侯会其他六国诸侯之师两次伐陈,陈国乞和才算结束。
    事情搞成这样,辕涛涂回国之后依旧是屁事没有,陈侯对辕涛涂有多倚重,可想而知!
    这次要是因为这个事再闹不愉快,陈侯会不会学习蔡侯去楚国拜码头?
    这事鲁僖公想想都觉得挺带感的,齐国?呵呵!
    乱吧,乱吧,越乱越好……
    齐国主导的列国体系不乱,鲁国如何能浑水摸鱼,获得最大利益。
    鲁僖公对于称霸之事并不热衷,他虽然不敢幻想转换齐鲁之间的攻守之势,但是如果能遏制住齐国对鲁国的攻势,那也是鲁僖公的心愿之一。
    齐国借着位次的事压制鲁国就不说了。
    虽说鲁僖公之所以能够顺利继位,有赖于齐国的帮助,甚至鲁人谈到齐国时,把“犹望高子”传为美谈。
    但是鲁僖公却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刺耳,齐国今天能立他,明天也能立其他人,这事俟一想到,鲁僖公心中就有一种不安在蔓延……
    人心难测,齐国对鲁国的威胁太大了。
    只不过齐国立他为君,他实在不宜在此时在明面上和齐国为敌也就是了。
    至于私底下,齐国?算个什么玩意……
    “仲兄……”鲁僖公道:“辕涛涂与申侯的事,你不妨多关注一二,一旦有什么消息,直接禀报于我,此事暂时别让季父(公子友,又称季友)知晓。”
    “还有,辕涛涂有什么需要,你也可以帮他一把,不过,此事要尽量隐蔽,别让人找到把柄。”
    公子遂道:“君上是想要……”
    鲁僖公以食指点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公子遂心领神会,连声称是,也不再多说。
    “还有一件事……”鲁僖公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那日我去朝见王子,王子身边有一人,年岁大致与我相仿,王子遇之甚厚,你去问问那是何人?”
    “唯!”
    ……
    不怀好意的可不止鲁僖公一人。
    像宋国行辕中,宋大夫华秀老就对宋桓公说:“郑,我雠也,郑申侯擅为无道,反陈辕涛涂于召陵,死固宜也,君何恤焉?”
    宋桓公道:“申侯虽为无道,然辕涛涂背诸侯而擅自为谋,弃盟约于不顾,是以申侯乘焉,二人皆有过,非独申侯。”
    “臣请问君上,有国有家者会面相约,祷告天地鬼神,歃血而盟,所为者何?”
    宋桓公不答,华秀老见状接着说道:“为国家谋利耳!”
    “辕涛涂虽不忠于盟约,然忠于陈国,此国之忠臣也,为国谋忠,又何罪焉?而申侯以国媚齐,独擅虎牢之赏,此以国谋私之举,罪莫大焉!”
    “今君既许辕涛涂之请,又何必犹疑,申侯果死,是示天下后世无使为人臣者以私害公也!”
    宋桓公默然无语。
    ……
    类似的情形亦在许国行辕中上演。
    许僖公咬牙切齿的对其大夫百佗道:“先君庄公衔恨崩于卫,此郑国所赐也!”
    “先君穆公弱年继位,逊爵称叔,辟位于东偏,不敢以国君自尊,国政一出于郑公孙获,此国之大辱也,寡人每念于此,心尝恨之!”
    “今齐侯主盟,与郑平,虽然如此,若郑损其大臣,可稍去寡人之恨。”
    “辕涛涂但有所求,大夫不妨应下,暗中襄助亦无不可。”
    ……
    只能说郑国太招恨了。
    当初郑庄公打遍中原无敌手,深刻的影响了春秋初期的列国局势,郑庄公死,后代没有郑庄公的纵横捭阖的手段和能力,郑国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
    与郑国有仇的不止宋、许两国,卫国也是,没参加盟会的蔡国也是。
    陈国本来和郑国的关系尚算不错,因为申侯,陈国此时和郑国的关系也在急速降温。
    辕涛涂和申侯之间的矛盾本来对列国诸侯来说,只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现在因为列国诸侯君臣的各怀鬼胎,有演变成列国诸侯以辕涛涂和申侯为中心,暗自较劲博弈的趋势。
    这或许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而在郑国行辕中,郑文公自然也听到了风声,正对着叔詹吹胡子瞪眼,大发雷霆。
    “前日申侯卖国以成其私利,齐侯逼迫寡人以虎牢赐之,今又请于诸侯,欲大筑虎牢,申侯莫不是以为吾刀不利乎?”
    叔詹拱拱手,道:“君上息怒,此事原委尚未知晓。申侯,先君重臣也,有难言之隐也未可知!”
    “难言之隐,难言之隐……”郑文公怒气更甚,“寡人看是想要图谋不轨吧!”
    “虎牢乃我北鄙屏障,自我先君桓公立国以来,未曾分赐于他人,即使以宗室之尊也不可得。”
    “申侯卖国以悦齐侯,齐国势强,寡人不得不予,而今申侯欲大筑虎牢,岂非欲闭关自守耳?”
    叔詹道:“君上息怒,申侯如今方得齐国之爱,即使图谋不轨,无征兆则不便发作,一旦发作,势必得罪齐侯,齐强,我不能敌也,故而,请君上暂忍一二!”
    郑文公无奈的叹了口气,沉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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