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之中乱七八糟，一些生活杂物被凌凡修炼时散发的气息推到墙角，就连床铺都挪位了。
    凌凡修炼完，坐在屋当中，用手拄着下巴，皱眉沉思。
    通过一系列的事情，凌凡愈发的觉得系统有很大的问题。
    “系统，来，我们好好谈谈。”
    “主人，好的，最近你进步很大，我很欣慰。通过吸收能量果实，各项基础属性增加5点，进化度：80/100，战斗力增加10点。”
    凌凡眼角跳了跳，进化度提升不少，但属性增加不多，这很符合进化这条体系的特色，只有在跨越大等级时才会有质的飞跃。
    让他有些意外的不是这个，而是在他的印象中，被系统夸赞，还真是少见的事情。
    “别说有的没的，问你一个核心的问题，你会害我吗？”
    凌凡觉得这是最关键的问题，随着他现在的眼界的提高，对于系统的由来，有了很多猜测，有一些不好的猜测让他心中不安。
    虽然这种问题，就算对方回答，他也不可能尽信，但也必须问问。
    “主人，你是天命之子，有大气运之人，不然我怎么可能依附在你身上！”
    系统几乎没有犹豫，就回答了。
    凌凡没想到系统回答如此流利，好似发自肺腑，又好像演练过无数遍，他不知道到底属于哪一种。
    “假如我强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假如我身亡，对你有什么损失？”
    凌凡换了个问法，打算旁敲侧击的了解一下。
    “主人，我只能告诉你，虽然我与你不是生死相依，但却荣辱与共。好处是互相的，你若不幸夭折，我虽然不会消亡，但后果也很严重。”
    这一次系统并没立刻答话，而是酝酿了一会才回答，似乎经过深思熟虑。
    凌凡微微点头，觉得系统的这个回答很中肯，他选择相信。
    “另外，为什么兑换项里面，修真方面的各种法那么齐全，而且都高级得很。进化方面却那么匮乏，基本要啥没啥？”
    “主人，修真纪元发展久远极致璀璨，而进化纪元刚开启，自然匮乏。”
    凌凡心头微震，他捕捉到一个重要讯息！
    那就是这个系统肯定和修真纪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凌凡早有这层疑惑，只是如今更加肯定了。
    “那这么说起来，你是属于修真纪元？”
    “主人，是的。”
    凌凡一拍大腿，这样就说得通了，系统曾对他说起过“修真不会消亡，只是隐没”这样的话语，并且凌凡隐隐的察觉出，系统似乎对进化体系有莫名的仇视。
    “那你能给我说说上个纪元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过后，系统沉默了很久，大约过了好几分钟，凌凡都以为系统不打算作答了，这个时候系统才说话。
    “主人，以你现在的境界实力，去了解上个纪元的事情还有些早，知道那么多，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甚至会对你造成不可预估的危险，影响你以后的道路。”
    系统很郑重，动听的女声十分认真的说着。
    凌凡一惊，他觉得系统不像在危言耸听。
    “那我能不能了解一下，为什么修真纪元终结？”
    凌凡一肚子问题，但他知道，问多了，系统也不见得回答，索性挑了一个他比较好奇和关心的事情问。
    这一次，系统沉默的时间更长，凌凡也不知道系统是在思索还是压根不打算回答，他索性打扫起静室。
    十多分钟后，静室中收拾妥当，系统也说话了。
    “主人，你修炼是为了什么？”
    系统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了凌凡一个问题。
    凌凡眉毛一挑，这一次轮到他思索了。
    他一边想一边在脑海中道：“一开始，我修炼是为了拥有强大实力，在乱世之中保护好身边重要的人，让自己不至于憋屈的死去。后来……”
    说到这里，凌凡双目中闪起亮光，双眸逐渐凌厉起来。
    “后来，在我观看紫剑神秘印记中那名男子施展《逆苍生》后，我开始渴望追寻更强大的力量，强大的实力让我感觉……很着迷很向往。”
    “主人，是了，连你这样一名刚刚踏上修炼的小修士都在向往更高层次，渴望得到更强大的力量。
    何况修真纪元中那些走在道路最前方的修真者，他们站在修炼体系的最前沿，开拓道路，只为攀登更高境界，寻找理论上的终极。”
    终极，这个词第一次从系统口中说出，让凌凡心中猛地一颤。
    他无法想象修真纪元最后，那些顶级的修真者达到了什么程度，但即便是那些人，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在继续探索。
    系统说的这些，他能理解，但不明白这些事和埋葬修真纪元有什么直接关系。
    “这些事情和修真纪元终结有什么关系呢？”
    “主人，你在路上走，一路前行，想达到心中的目的地，走着走着却发现前方没路了，怎么办？”
    系统的问题，凌凡觉得有些好笑，下意识就回答：“那就找路呗，临山攀登、遇河走桥。”
    “主人，前方一片迷蒙，最后的路就在你脚步之下，四面八方都没有空间可以辗转，怎么办？”
    “这样啊……”凌凡下意识的低低呢喃出声，眉头微蹙，思索着道：“那就是走进死胡同了，要么走回头路然后绕路，要么就开凿前进？”
    “主人，继续往前艰难无比，迷雾重重危机无边，哪怕想要往前挤一小步，付出的代价都不可估量，甚至是十死无生。而回头，没有回头。除了原地踏步，只有毁掉之后重头开始！”
    凌凡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他大概明白系统话中的意思了。
    “主人，上个纪元，先贤披荆斩棘开辟道路，走到无路可走的境地，祖星的光芒璀璨到刺眼，放眼整个宇宙，能与之争锋的文明寥寥可数。
    可先贤有宏愿，依旧不满足与此。
    到最后，先贤们发现始终无法抵达心中的终极，最终只有毁掉重来，将希望寄托在下个纪元，就是这样才有了当前的进化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