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阿斗
“父皇,战事吃紧,粮草本就严重不足都不知道要去哪里调动。”秦斗一脸肃杀说道:“魏王身为司农,掌管粮仓,把粮仓里头的官粮都给倒卖得一粒米都不剩,您要是让这监守自盗的人自查,恐怕是查不出来,要不交给儿臣去办?”
门下省,当朝左相的张奎听着秦斗这话倒是一个劲挤眉弄眼。
秦斗现在就想置秦浩于死地,那有心思去理会张奎。
秦太阿脸色稍稍一变,他觉得这儿子就算再笨,混了这么多年的朝野,怎么也得会点察言观色,应该会见好就收。
殊不知,秦斗就是个饭桶。
或者说,这些年来他仗着自己是大皇子,也是嫡长子,要是不出意外,皇帝老子一翘辫子,他就是新皇帝,异常的嚣张跋扈。
他从来不看别人脸色,都是别人看他的脸色。
由于迟迟不立皇太子,大臣们也都觉得长幼有序,而且还是嫡长子,秦斗八成会登基大统,所以他们可都不敢给他脸色看,就算心里憋屈窝火,那也只能忍着,露出一脸牵强的赔笑。
秦浩可不会放过这机会。
秦浩会让秦斗知道十五的月亮为何那么圆。
秦浩上前一步“回禀皇爷爷,孙儿接替粮仓时,粮仓已经丢失大半的官粮,先是把人都关押在顺天府大牢,同时向张大人上奏。”
“张奎,有这事吗?”秦太阿冷冷问道。
张奎不由得抹了一把汗,他也没想到秦浩会这么狠,直接就拖他下水,这事他可都是一直压着,知情不报,而且还是战事吃紧,粮草吃紧的情况下,这事要是给不了一个说法,丢官是小,一家老小被送上断头台也不稀奇“皇上,绝无此事。”
秦太阿不由得暗暗咒骂起自己的笨儿子。
张奎能够察言观色,他这笨儿子怎么就没从他身上学到一点本事,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在自寻死路。
“魏王?”
秦浩还是能够听得出来,自己这个皇爷爷明显偏袒这秦斗。
还是想把这事给了了。
秦浩可不想再就坡下驴“回皇爷爷,那日有人见到孙儿从三省朝阁走出来,有的是人证。”
“谁?”
秦太阿没想到,这孙子这么不识趣,居然敢不给自己面子,可自己现在也下不了台阶,这事也只能就这么僵着,反正他是皇帝,他说了算,输是不可能输的,就这么耗着。
“胡才。”
“胡良辰。”
正在翰林院打杂的胡才一听皇帝宣召,他倒是整理一下仪容,便跟随在常德的身后前往金銮殿。
第一次踏进金銮殿的胡才,并没有一些人那么紧张。
可他也是个聪明人,自然得装得一脸的紧张,而且还打着哆嗦,身体颤抖着不停……
刚面圣,胡才直接就给跪下,磕了一个响头“翰林院进士胡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胡才,魏王说前些日子在三省朝阁见过你。”秦太阿故意把语气给加重了。
“回皇上,卑职确实在三省朝阁的大门处见过王爷。”胡才颤抖着身子回道。
从胡才进来的那一刻,秦太阿和张奎就知道要坏事。
有的时候怕什么就来什么。
这不就来了么。
满朝文武百官可都在看着,有些事就算是想打马虎眼,也不能够那么明显,皇帝也是需要面子,特别是在臣子的面前,所以就让这胡才退下“张奎,你作何解释。”
张奎直接就给跪了。
秦斗这才恍然醒悟,可惜有点迟了。
秦斗这些皇弟们,一个个第是笑而不语,就是在看他的笑话,特别张奎在朝中就是秦斗的左膀右臂,要是把张奎给宰了,那么秦斗就是个玩意,有的人已经憋着劲,想做把那刀讨好自己的主子。
御书房。
秦太阿是指着秦浩的鼻子呵斥道:“宁王是个饭桶就算了,你倒是挺会给朕装傻充愣,你说这事怎么办?”
秦浩一脸的委婉“皇爷爷,孙儿本来是想就坡下驴,可您不也看到,实属无奈,算是给皇伯找个替罪羊。”
“还有你,别以为不出声就没事。”秦太阿指着胡才呵斥道。
“万岁,卑职莫名其妙就被宣去金銮殿,而且还是第一次进金銮殿,过于紧张。”胡才低着头打着哆嗦回答:“卑职总不能面圣就欺君,这可是大不敬,要灭九族!”
秦浩和胡才很快两人就被扫地出门。
离开御书房的路上,秦浩笑呵呵说道:“胡才,看来你确实是个人才,飞黄腾达也只是时间问题。”
“卑职不敢。”
胡才一脸谦卑回道:“还望王爷日后能够多多提携。”
秦浩笑了“等你能够过了张奎这关再说,本王可不需要废物,特别是窝囊废,明白本王的意思吗?”
“卑职一定会向王爷证明自己的价值。”胡才两手一拱说道:“卑职要是没猜错的话,待会就会见到张大人。”
翰林院。
胡才刚回到翰林院,整个翰林院的人,有的人诚惶诚恐,有的人正在准备看胡才怎么死,也有的带着旁观的心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张奎则是坐在椅子上,地下已经有好几副被摔烂的茶具,胡才却不惊不恐走了进去“学生见过恩师。”
“胡才,你倒是挺有本事。”张奎咬牙切齿道:“这官还没当上就把你这所谓的恩师给卖了,究竟卖了个几品官?”
“恩师,学生第一次进金銮殿,第一次面圣,那丑态您也看到。”胡才继续说道:“学生也不知道这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学生在皇上面前也不敢有半句谎话,您不是常常告诫学生,骗谁都可以就是不能骗皇上,否则将是欺君,灭九族的大罪。”
“嗨~”
张奎直接就被胡才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秦浩倒是已经在翰林院大门等着张奎,张奎见到秦浩时,这脸色要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甚至擦肩而过时都放出了狠话“王爷,您别得意,现在得意是不是有点早了。”
秦浩却微微一笑“张大人,您现在就是个不祥之人,去哪都是吃闭门羹,要是想自救就得学会负荆请罪,把事闹腾得越大越好,否则可能就把您一家老小都给赔进去。”
“本相纵横官场这么多年,不用你来教我。”张奎带着一脸窝火,怒甩长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