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木盒子
云罗接着道:“一天前,阿里海曾跟我父亲讨要一些。有毒药便有解药,所以我刚才便偷偷从父亲房里把解药拿了出来。”说着,掏出个精美的小瓶子。
白玉箫笑道:“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
云罗道:“服下解药不就知道,反正你已深中剧毒。”
白玉箫道:“你为什么要给我解药。”
云罗道:“听他们说你武功高强,我想你替我办件事。”
白玉箫想了想,接过瓶子,倒出药服下。
见他服下,云罗笑道:“哈哈,你又上当了。那不是解药,那是瓶毒药。”
白玉箫一听,顿时怒气大
起,举掌便要杀了云罗。
云罗笑道:“难道你不想解毒,那西域剧毒很难解,你要跑到万里之外的西域找解药,那时只怕你已毒发。”
白玉箫听她的话,便放下手,问道:“解药在你身上?”
云罗又掏出个瓶子道:“这便是那西域剧毒的解药,我刚才给你吃的则是苗疆一种毒虫虫卵,那虫卵要一周后才孵化,那时你便会感到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撕咬你,他们会把你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吃光。但只要你吃了我特制的药,在一定时间它便不会发作。”
白玉箫一听不觉咬牙切齿,他只觉得从小到大受过的骗,都没今天多,他冷冷道:“我不会再相信你。”
云罗道:“刚才我给你毒药,那是我怕你解了西域剧毒,便不为我办事,所以骗你服下慢性发作的苗疆毒虫。你若还是在犹豫,等毒血进入心脉,只怕华陀在世,也救不了你。”
白玉箫一听,更是心惊肉跳,思绉着她没理由再给自己吃毒药。
也不再犹豫,接过瓶子,服下解药,便运功排毒,将毒血逼出体外,手上的黑色渐渐消失。
白玉箫感觉身上的毒解后,便突然出手点了云罗身上的穴道,使之动弹不得。
云罗柳眉一皱,不高兴道:“你想怎么样?”
白玉箫道:“搜身,那苗疆毒虫的解药定也在你身上。”
云罗眉头皱得更紧,她乃千金之躯,岂能让人乱碰,不禁急道:“那解药不在我身上,你若碰我,你就永远也休想拿解药。”
白玉箫一听,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说说,想要我办什么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烧杀抢掠。”
云罗道:“那自然不会。你先解开我的穴道,我才说。”
白玉箫解开了她的穴道。
云罗道:“我要你帮我给仁义庄庄主文世杰文大侠送件东西。”
白玉箫吃惊道:“文世杰?”
他当然吃惊,那天酒铺里他从太行四虎聊天中听说过这名字。但现在他不是吃惊文世杰这个名字,而是在疑惑,一个蒙古大军主帅的女儿,为什么要送东西给一个江湖有名的大侠?而这位大侠却在英勇抗击蒙古大军。
白玉箫是个脑袋留不住问题的人,问道:“想不通你为什么送东西给他?”
云罗道:“我虽是弱流女子,却喜欢听江湖奇闻异事。当听到文大侠侠义之事,便起了敬佩之意,想送件东西给他,以表仰慕之情。”说着,转了下房中摆设的瓷器,只见一面墙壁挪开,露出一个密室。密室不大,里面放置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个精美的木盒。
云罗叫白玉箫把木盒从密室里捧出去。
木盒很重,足有八十多斤,长约八尺,盒子已上了锁,白玉箫问道:“却不知是什么东西?”
云罗笑道:“我无意得到一把宝刀,正所谓宝刀赠英雄,我知道文大侠是个大英雄,所以想请你把刀送给他。”
白玉箫惊道:“难道是屠龙宝刀?”
云罗笑道:“可惜不是,这是我父亲西征西域所得的一把西方精金所打造的宝刀,虽不能和玄铁打造的屠龙刀相比,但也可削铁如泥。”
白玉箫道:“如你说的那样,这刀确实也算世间一件神兵,但不知我可不可以先一睹为快。”其实他自然是不相信云罗的话,上了几次当后不觉小心起来。
云罗面色一沉,但立即又露出笑意道:“你想看便看吧,我相信你的为人,定不会为了这刀而做出违背道义之事,何况你身上毒的解药还在我手上。”
白玉箫一听,心里暗想:“她如此说是怕我会见刀起异心,这倒好笑,但白玉箫可不能让女人看不起。”
便说道:“呵呵,我只不过是开玩笑,想是也没啥好看的。我答应你便是,但文大侠此刻在什么地方,我却不知道。”
云罗道:“我听说他这两天邀请了武林中的义士,到开封附近的归云庄,你去那里应该能见到,东西送到后,你来找我,我便给你解药。”
白玉箫将床上丝绸被单撕出两块布,扭成绳子,将木盒子横着系在身前,冷冷道:“准备好解药。”便从窗子跃了出去。
他刚走便有五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白玉箫看见后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有四个他认识,他们就是吕氏兄弟,阿里海和博罗丹,
还有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
那男子一举一动,都带有一种威严的气势。
云罗见了他便像只小鸟般迎向他,依偎在他肩膀上,道:“爹,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有我在,你大可在前线督军过江。”
原来那男子便是蒙古人的兵马大元帅伯颜。
“宝贝女儿那么能干我自然放心。”伯颜脸上露出忧色道:“但计划会不会有什么纰漏?”
云罗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道:“爹,你放心,只要那东西一露面,那些武林侠士便不会再理会什么保宋抗元了。”
伯颜道:“我担心的是这傻小子会不会真的送到。”
吕文焕道:“这元帅尽管放心,我能看出郡主已把这傻小子迷得团团转,此刻只怕他已把郡主的话当成了圣旨罗。”
这句话说出后,六个人都得意的笑了起来。
此时已是黑夜,开封府商业街上依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白玉箫如鬼魅般在房屋顶上飞奔。但见到不远处有家酒馆还在营业,门旁有一跟木杆,一个灯笼高高挂在顶上,灯笼上的“酒”这大字,在灯火映照下,分外醒目,让人看了,忍不住便去酒馆喝几杯。
白玉箫自然也忍不住,他的肚子已饿得咕咕直叫。
他寻一僻静处,身子一跃,落在街上,走进了那家酒馆。
尽管夜已黑,酒馆里依然很热闹,下面一层已坐满,白玉箫寻梯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座位,把木盒摆在桌子上。要了些酒菜,一边吃喝,不时看着窗外热闹的夜市,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么热闹的地方。
他正喝得起兴,便有一对手持宝剑的年轻男女向他走来,只见那男子道:“我夫妻二人来得不巧,这家酒馆没有了空桌。我看小兄弟一个人吃得寂寞,不如我夫妇二人与你同桌喝两杯。”
白玉箫扫了一眼,果然座无虚席,再看这对夫妻,约三十多岁,男的俊,女的俏,简直天作之合,顿生好感。
把木盒立在墙上,笑道:“两位请坐。”
那女的道:“如此叨扰了。”两人便拾椅而坐。
白玉箫道:“大嫂莫要这么说,正如大哥所言,我一个人喝酒甚是无趣,恨不得去街上抓个酒鬼来陪。两位如今有此雅兴,我却是求之不得。”
白玉箫又叫酒保要来些酒菜。
白玉箫道:“看大哥大嫂手持宝剑,想必是武林中人。”
那男子道:“只不过学了些花拳绣腿,靠在街上卖艺为生罢了。”
三人吃过几杯酒后,白玉箫道:“喝了几杯酒我们三人也算相识一场。小弟名叫白玉箫,却不知大哥大嫂如何称呼。”
那男子道:“在下与小兄弟同姓白,单名洪,贱内名叫蓝英。”
白玉箫笑道:“真是巧极,想不到与白大哥同姓,那我们可要多喝几杯。”
三人通过姓名后更觉知心,便一面喝酒,一面聊一些江湖奇闻异士。蓝英虽为女流之辈,酒量却不小,夫妻二人不停向白玉箫敬酒。
喝了十几壶酒后,三人便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此时已是深夜,客人离去,酒馆便冷清了许多,只剩下一张桌子。
酒保想关门,但看着醉得动也不动的三人,不禁推了推白玉箫,又推了推白洪。
但见蓝英长得清秀,酒保不禁想占些便宜,伸手去摸她的脸。
手还未碰到,白洪突然醒来,便扇出一个巴掌,把酒保打得满嘴是血。
那酒保急忙捂着脸,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道:“大侠饶命,下次不敢了。”血不停从他嘴里流出来。
蓝英也醒了过来怒道:“滚!”
酒保如蒙大赦,逃命似的跑了。
看着还趴在桌子上的白玉箫,白洪笑道:“玉箫兄弟,你别装了,快起来,我们今晚可要多喝几杯,不醉不归。”
白洪连叫几遍,白玉箫都没反应。蓝英道:“洪哥,我看他是真的醉了。还是快看看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白洪见他确实没有反应,便捧过木盒子道:“哼,我倒要看看那魔女又要耍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