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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五七 大魔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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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达克的战事算是圆满的解决,但李君威一手导演的叶尔羌内战却越演越烈,一开始,麦尔丹与阿力木江互相指责对方刺杀了帝国的裕王,但在李君威于伊犁现身之后,争端也没有解决,因为裕王及帝国对外的态度是,刺杀是发生了,裕王也受伤了,但真凶首恶是谁,不知道。
    这个态度就值得玩味了,而最终的解决办法是,定边将军陈平与驻西疆大臣常阿岱做出了表态,因为刺杀案涉及帝国亲王,所以必须上报皇帝,由皇帝指派专门的使者来调查裁决,在此之前,双方保持和平,静等消息。
    但西疆地区的帝国军政衙门只是表态却没有任何的行动,这一切都是李君威定好的。所以很快阿力木江就掀起了对麦尔丹的战争,各地的领主也各有表态,加入战场,等李君威凯旋回京的时候,天山南路已经杀成一团,各地都有逃亡来的叶尔羌人,为了取得更多的人支持,麦尔丹率先以先汗遗旨唯有,自封叶尔羌大汗,阿力木江很快跟上,也开始称汗,帝国西疆区都没有承认,也都没有反对,就是纵容他们去打。
    秋日的时节是丰收的时节,气候也是舒适,李君威吃着西疆新鲜的瓜果,一路沿着河西走廊返回了关中,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自从帝国十六年秋,李君威抵达西疆,再到帝国二十一年秋回到了内地,整整五年的时间,李君威把他的十九岁到二十四岁这五年最有精力的时间挥洒在了大陆深处,为帝国拓疆万里,横扫群蛮,而他也终于回来了。
    裕王的行营出现在了关中的时候,申京各部衙门就开始准备凯旋仪式,皇帝给了兄弟最好的礼节,不吝啬的准备仪式,但终究还是被裕王泼了冷水。
    裕王李君威在叶尔羌汗国调停藏地藩国战争时,遭遇贼人刺杀,身受重创,不能起身,因此无法参与凯旋的诸多仪式,这是帝国公开的说法。
    但是李君威的一封密信送回申京,却是告知只是小伤,并不危及性命,只是医生说不能辛劳,所以准备入湖广,走长江水路返回申京,一切由裕王必须出席的仪式免了。
    可是当李君威赶在中秋之前返回申京,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帝国皇后,与帝国皇室所有人见面的时候,大家终于明白,再一次被这小子耍了,他根本一点伤都没有,甚至都没有生病。
    “儿臣叩见父皇、皇兄、母后、母妃、诸位叔伯、嫂嫂.........。”李君威在太上皇所居住的长寿宫,也不管什么礼法,恭敬的向所有人见礼。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羞涩,有人闹。最后是诚王林君弘凑过去来,这里捏捏那里拍拍,说道:“臭小子是屁事儿没用,耍咱们呢!”
    皇帝李君华坐在一旁,看着太上皇李明勋笑吟吟的摇头,说道:“父皇是早就猜到了,还是一开始三弟就跟您说了实话?”
    李明勋笑着说道:“这小王八羔子干出什么事来,我都不会意外,仅此而已。算了,今天是中秋,别和他一般见识,开饭吧。”
    迁都申京之后,皇室的中秋大宴总是会欢聚一堂,不仅皇室三个分支会团聚,还会邀请诚王、成王和荣王三支宗藩来宴,男人们一桌,女人和孩子们一桌,只不过按照往日的规矩,李君威这一辈中,侧室是不能上桌的,主要是在申京的皇帝、裕王和英王三支都只有正宫,没有侧室,但今年不同,李君威护送大王爷的侧室和庶子归来,所以桌子又一次扩大,好在皇室自太上皇李明勋那里开始,就没多大规矩,因此一切倒也没有显的突兀。
    李君威本就是个欢乐的性子,在桌上讲着西疆的各种趣事,不光本桌的,就两旁女眷桌的人也是伸长了脖子听,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旁人外出公干,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在外的辛苦,若是打仗,非得说成亲冒矢石,不顾危险,怎么到你嘴里,西征五年,跟游玩一样?你也就在这里说说吧,出去这么说,外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怀疑你呢?”李君华看着弟弟唾沫横飞,提点说道。
    李君威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林君弘连忙说:“皇上说的是,裕王在西疆辛苦奔波,就这样还有人说他的不是,说什么坐享其成之类的怪话。老三,你自己再不给自己长脸,别人恐怕说的更难听。”
    “说就说呗,反正嘴巴长他们身上,我反正也没有冲锋陷阵,更没有亲冒矢石,我才在乎现在的人怎么说呢,反正无论他怎么说,史书上也会记载我的丰功伟绩,我呀,求给青史留名就可以了,现在的什么名声,我才不在乎,他们夸我我又不能长肉,也不能升官,在乎那么多干什么,是不是呀,父皇。”李君威说到最后,还不忘找最大牌的人站脚助威。
    幼子远征归来,家人团聚,李明勋很是开心,多喝了几杯,听着儿子这么说,端起一杯酒,直接与他碰杯,说到:“老三,那你心里不委屈吗?”
    “委屈什么,我辛劳又不是为他们辛劳,我努力也不是为他们努力,父皇和皇兄看在眼里,这就够了,再者说了,我又不是吃亏的那种人,我也张着嘴,来呀,相互伤害呀,看谁怼的过谁。”李君威依旧满不在乎。
    听着李君威一口赌咒发誓要公报私仇的腔调,李君华夺下了他手中的酒杯:“越说越没个正经,莫要再喝了。”
    李君威耸耸肩,逆来顺受:“不喝就不喝呗,这破玩意有什么好喝的。”
    说罢,李君威起身,找桌上的小孩子闹去了,他不在这几年,皇帝、诚王甚至成王李海都有所出,李君威原本就是孩子王,西征干了一番大事业,性格却是依旧没有变,很快与孩子们打成一片,不久就拉着十几个孩子出去放烟花了。
    迪丽古丽看着这一切,心中只有无奈,裕王这个人,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在外杀伐果决,智计过人,回京又是不羁放浪,洒脱自然,难怪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欢他。
    中秋团圆宴完了,照例,皇帝与裕王两对夫妻送太上皇与太上皇后去休息,李明勋喝了不少酒,走路都不太稳当,太上皇后则还是颇有威严,到了后殿,李君威嘿嘿笑着,死皮赖脸的模样,冲着太后说道:“母后,儿子跟您说说话行吗,就咱娘俩,不叫其他人。”
    从李君威小,太后就一直很宠爱他,当亲生的来养,可这要避开其他人说话,还是头一遭,而喝了酒的李明勋第一个不答应了:“老三,你和我是无话不谈的,怎么找你母后来了,肯定有猫腻,是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事了?”
    “爹你赶紧睡觉去吧,以后咱爷俩再说。”李君威推搡着李明勋进了卧房,等出来的时候,其余人,包括皇帝都是离开了,李君威问:“母后,没别人了吧。”
    “没了。”太后端坐在椅子上,李君威不信:“让我看看,还有没有别人。”
    啪啦啪啦的打开了几个门窗,看到没有人之后,李君威站在门前,酝酿了一下情绪,喔的一嗓子哭出来,扑在太后面前,哭喊说道:“母后,救救我啊,我犯大错了。”
    就这一遭,李君威以前也没少干过,所以太后显的很平淡,说道:“行了,又没别人了,你装什么装啊,你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是不是想和我说迪丽古丽和昭瑢的事?”
    “没,没,我说他们做什么,不论大哥怎么着,您这太后娘娘还能和女人孩子过不去吗?不过先说好,大哥家的这一妾一子,妾不是什么好妾,但孩子肯定是好孩子,母后防备着点迪丽古丽吧,她可不是省油的灯。”李君威索性起来,自己拉来了一凳子,说道。
    这更是让太后不解了:“我还以为你得劝我对迪丽古丽好呢,怎么还让我防备她呢,她怎么你了?”
    “这您别问我,这事说通透了不好,这么跟您说吧,这小嫂子就是华妃和皇后的结合体.......。”李君威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后打断了:“什么华妃,你皇兄就只有皇后一人.......。”
    “我说的皇后不是您那亲儿媳妇,我的那意思,你跟父皇说,她就是华妃和皇后的结合体,父皇就全明白了。”
    “行,我记下了,神神叨叨的,说说你的事。”太后索性说道。
    李君威挠挠头:“我不敢说,也不好意思说。”
    “那我走了,你回吧。”太后直接起身,被李君威拦住,李君威叹息一声:“母后呀,我被大哥给坑了,大哥给我下了套了!”
    李君威倒是一点也没隐瞒,直接把在西疆与一波斯女子生子的事说了出来,当然了,他也进行了艺术化的改造,在西疆左拥右抱,沉迷花丛的事一概不谈,直接把那养蜂姑娘小昭变成了凄美爱情故事里的女主角,但太后哪里不知道这个小儿子的德性,猜也猜个差不多,只不过想不到那么丰富罢了。
    “你在西疆,和一个胡女生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还养在了你大哥那里,对吧!”安静了一会,太后重理了头绪,简单的进行了总结,但是脸色也难看起来。
    李君威点点头:“简单来说,是这么回事。”
    “君威,虽然在咱们皇家,本宫是最重规矩的,但是你多年出征在外,有人侍奉左右,生个孩子,本宫也不会多怪罪你,你就算认错,也该把这孩子带回来,孩子呢,你为什么不把你的亲生骨肉带回来?”太后严肃起来,问道。
    李君威低头说道:“还在阿格拉,养在大哥那里。母后,是我主动提出说不带回来,怕这边不能接受。”
    “在你眼里,本宫和你皇兄就那么迂腐吗?就算一开始不接受,但终究是你的骨血,孩子母亲又难产死了,我们能怎样,又有你父皇和你娘护着,能怎么你,又能怎么你的孩子!你聪明一世,怎么在这种事上又糊涂了?”太后情绪激动,斥责起来。
    李君威只能说道:“母后,这明摆着就是大哥算计了我,我那么说,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我觉的大哥根本就不会让这孩子跟我回来,他处心积虑算计我这一遭,就是不想让我和那边断了关联,您觉得那孩子会给我吗?”
    “我不管行不行,那是我的孙儿!”太后更是激动起来。
    李君威低头,不再说话,太后细细一想,也觉得李君威说的对,费心尽力的算计这么一会,有了这么个重要把柄,不会轻易松手的,但是她转念一想又不对,问:“你为什么单单跟我说,你父皇呢,你母妃呢,还有你皇兄,为什么不跟他们说?”
    “嗨,这不是求个安稳嘛,父皇和皇兄,就算和我是至亲,他们都是皇帝,知道了肯定往大了想,往阴谋诡计和政治上想,我娘就更不行了,那是我第一个孩子,又是个男孩,我娘知道了,她肯定闹的满城风雨,让父皇、皇兄不得安生,死活得把孩子弄回来的!而您就不一样了,我跟您说了,您肯定理解我,也能替我瞒着,将来瞒不住了,我跟您说过..........。”李君威搓着手,笑嘻嘻的说道。
    太后摇摇头:“哦,我明白了,你是找个挡抢的。”
    “别说那么难听嘛,咱娘俩,是吧.........。”李君威觍着脸撒娇。
    太后无奈摇头,心想自己又中招了,还是得给这混小子擦屁股,转念一想,说道:“罢了,就这么着吧,但我帮你把住这件事,你怎么回报我呀?”
    李君威正色说道:“您说您说。”
    太后说道:“你和皇兄素来亲近,这次回来,子嗣上的事替我劝劝他吧,你皇兄快三十了,膝下无子,举国不安。”
    “这好办,交给我了。”李君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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