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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第95章: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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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的壮劳力都回来了,过年的气氛里多了些轻松和自由的欢快。
    年夜饭上,东周家的各家各户习惯性地总结一年的艰辛,瞻望美好的未来,计划明年的事。
    今天的饭菜特别丰盛,上官若离尽量都用空间的食材,还拿出空间自酿的果酒和粮食酒。
    东老爷子喝了一口酒,赞叹道:“这酒好喝,五郎媳妇,你可以酿酒来卖。”
    上官若离笑道:“酿酒的成本很大,而且酿酒需要粮食,现在还是灾荒年,粮食可不好买。”
    东老爷子惋惜道:“也是!”
    上官若离道:“现在荒地都开了,房子也建好了。
    我想着,明年做些小吃食去县城卖。
    小饼干、蛋挞、蛋糕、糖果这些,可以做成好看形状,或者印上吉祥字。”
    这些小零食上官若离都做给孩子们吃过,大人们也能跟着尝上一口,知道那些东西多好吃,多精细。
    钱老太一拍大腿道:“好!这个主意好!”
    李氏、赵氏、孙氏几个也跟着说好,上官若离肯定忙不过来,需要她们帮忙,帮忙就不会让她们白帮。
    果然,上官若离道:“我得教村里人识字,还得教几个徒弟医术,忙不过来。
    不如将手艺教给几个嫂子和侄女,大家一起忙和,一起赚钱。”
    李氏笑道:“四弟妹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做。”
    钱老太道:“我和老头子挑着担子去县城卖!”
    东溟子煜道:“那也太辛苦了,不如租个铺子,或者买个铺子。
    在家做好了,拉过去放铺子卖,不用挑着担子到处跑,下雨阴天的也不受罪。”
    东有粮啃着鸡腿,道:“四弟说的有理。”
    大家一听,都兴奋起来。
    以前大家都是种地,只有东溟子煜在镇上给人当账房,他们觉得能开铺子,那得老厉害了,现在自家要开铺子了,都不由挺直了腰杆儿。
    东老头儿道:“不管做什么,不能耽误种地。”
    东有田喝的脸有些红,笑道:“爹,有我们呢。
    现在咱们有骡子,拾掇那些荒地,很轻松的。”
    三丫问道:“我学完认字和医术,也可以干活。”
    凌玥和五郎也道:“我们也可以帮忙干活。”
    于是,大家就如何平衡学习、种地和做点心开铺子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将时间和人手分配好,哪一样也不能耽误。
    东溟子煜吃着炸大虾,耐心地等他们讨论完,对几个郎道:“你们除了做这些事,还要早起半个时辰练武,作为男子,不强大自己,如何保护自己和家人?”
    几个郎对他十分敬服,当下道:“是!”
    其实平时也是这样做的,只是没有定下规矩,有时候会偷个懒,或者迟到早退的。
    钱老太笑道:“家里开了铺子,日子越来越好,你们的婚事也不用发愁了。”
    大郎和大丫两个该说亲的人顿时红了脸,不好意思起来。
    东有田笑的憨憨地,给儿子解围,“好了,快吃,菜都要凉了。”
    今年在那些地窝子也种了菜,饭桌上的青菜也不少,比肉还受欢迎。
    大家欢欢喜喜地吃吃喝喝,都默契地不提那些失散的亲人。
    等夜深人静时,家家户户都传出了低低地哭泣声。
    他们这些逃荒来的人,家家都有亲人失散,都折过亲人。
    要守孝避嫌,是以,过年不走亲访友。
    大年初一早起煮汤圆,上官若离发现李氏、刘氏、钱氏的眼睛都是红肿的,她们的娘家人都音信全无,怕是凶多吉少。
    李氏还好点儿,娘家是本村的,两个兄弟一家都跟着来了,但出家的两个妹子也失去了联系。
    大年初一,东周家的大门都没开,气氛十分凝重悲伤,只有那不知事的孩童在村子里嬉笑打闹。
    大年初二,按照他们老家的习俗,是要上新坟的。
    像这种离家背井的,应该去十字路口烧纸。
    但大家都对这里还没归属感,觉得大过年的去路口烧纸,定会惹人嫌弃。
    于是,东有福带着村里的成年人上了山,找个比较高的山头,烧烧纸,也算告慰亡灵了。
    李氏看到烧起的纸灰,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二妹,三妹……”一想,她还不知道她们是死是活呢,就改了口,“希望你们都安安稳稳的,别收到我的纸。”
    何老太对着家乡的方向嚎哭起来,“爹呀,娘呀,收钱呀!老头子,收钱呀!我们都好好的,都活着,你在那边放心吧!呜呜呜……你别骂我脸皮厚,别骂我赖皮,我也是没法子,都是为了让孩子活下去呀!我答应过你,一定将孩子养大,给他们娶媳妇生孙子……”东老头儿听了,闭上眼睛,两行浊泪流了出来。
    弟弟的去世是他一生的痛,自己几乎拼了所有保下弟弟一家,也算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了。
    周来财他媳妇哭的呜呜咽咽,“儿啊,来收钱啊,有了钱买好吃的,别再挨饿了!”
    周老财仰脸大哭,“儿子,是爹没本事啊!咱们一家的人的命是你救的,你来生一定能托生个大富大贵之家!不再饿死了!呜呜呜……”逃荒前,他小儿子饿死了,高大壮的小孙子也饿死了,两家就易子而食,才保住了一家人的性命。
    高大壮的儿媳妇此时已经哭晕过去,这是她此生不能承受之痛。
    其他人也都悲哭着,招呼已经去世的人来收纸钱,告诉他们已经平安落户,请求祖宗保佑失散的亲人也一样平平安安。
    上官若离这具身子以前健忘,傻乎乎的,连个过去的记忆也没有,所以她没有什么要念叨的,也不愿意听他们凄怆的哭声,就进了山林。
    她记得,开春儿的时候在这附近发现一株珍惜的草药,现在到了采摘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动物给啃了。
    突然,从一棵大树后窜出一个男人,伸着胳膊拦住了她,“嫂子,怎么又一个人进林子来?
    是想弟弟了吗?”
    上官若离冷笑一声,“蒋毅,你是记吃不记打吗?”
    蒋毅冷哼一声,道:“你打我试试?
    我现在就喊人,说我们约好在这里做好事!看看你怎么解释,人家都在烧纸上坟,你却独自一人偷偷钻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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