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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泗水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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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烛龙对于帝鸿氏的恨意大于一切,万亿年时光的等待,无数古老纪元盘古众生殷殷期盼,对于未来希望的渴求,一切的一切酿造成名曰阻道之仇的苦酒!
    洛风大天尊对于区区阻道之仇拿得起,放得下,一部分是因为厚颜……咳咳,心胸宽广,另外一部分最重要的原因是,洛风证道时间太短了。
    一路上各种大腿抱着,凭借一块先天灵光碎片硬生生在连地仙都没有的世界,领悟出金仙不朽的本质,开辟出一条崭新的道路,从练气——合道的体系。
    迈足洪荒宇宙之后,更是突飞猛进,在一元会的时间内踏足大罗领域。
    旁人说证道大罗难,难似凡人上青天。
    有时候洛风暗搓搓觉得证道大罗挺简单的。
    不就是证道嘛,有手就行,不就是大罗嘛,失败了,修行个几万年再来一次就行了。
    所以,洛风有时候将修行看得很淡,没有刻意去追求每一次晋升,只是正常的修行,顺应大势而为之,就算是与祖龙合作,也是顺应了仙秦大势,人族大一统的需求。
    但这一举动也暗合了道之真意,无为,方能无不为。没有刻意追求境界,反倒成了太易。
    烛龙却不同,他等待真的太久,太久了,他背负的太多太多了,一整个盘古纪元众生压在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要报复鸿钧,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心中众生,为了过去的一整个纪元!
    “承吾名号,担吾因果。”
    烛龙不负癫狂状态,露出神灵古朴般的面孔,平静叙述道:“那条小龙,扛得住这么沉重的因果吗?”
    共工想了想,微微一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只能先苦一苦敖丙这孩子了。”
    烛龙闭目凝神,宛如坐落时光长河的万古奇观,自然风景,半天之后,化作一道流水逝去。
    水中回荡着一句话。
    “共工记住你的选择,这是你对烛九阴的承诺,一个巫的承诺。”
    “还有鸿钧,虽然祂有一颗仁慈的心,公正的心,但是他的仁慈是对“人”有效的,他的公正是对天道而言,对于咱们这些非人,鸿钧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关键时刻,你要拎得清!”
    “祂是帝俊,不是帝江!”
    共工心中也涌起一股热血,一股战意,忍不住抱拳拱手:“二哥,我知道了!”
    昔年,十二祖巫组团出道,也曾有过一段意气风发的历史,帝江排行老大,烛九阴排行老二。
    至于共工一直跟祝融进行友好的协商,讨论谁是老五,谁是老六的问题。
    至于,后来为什么祖巫发生了一点小矛盾,引发了巫妖量劫中的一点摩擦。
    大体是因为大家的马甲暴露了。
    流水逝去,但不知道为何,共工总觉得有烛龙的声音中丝丝悲凉之意。
    “二哥你老了吗?”
    “老人都是怀旧的。”
    共工低吟一声,目光却炯炯有神,不管烛龙是否老去,他一直保持一颗雄心壮志!
    他要去开辟,他要去创造。
    开辟出一个人人如龙的辉煌大世,创造出一个宇宙大一统的无上格局!
    在龙的蓝图规划中,无论仙,佛,神,魔,人,妖,灵,巫,亦或者其他种族,其他体系都在其中!
    为了生而平等,人人如龙,这种伟大的目标,祖龙愿意去坐牢,共工可以去撞天柱,摧毁世界固化的秩序,开辟无上新路!
    “我没有错!”共工平静却无比坚定道:“我的道路是正确!”
    越过烛龙,踏过光阴,仿佛来到时光的尽头,有一处巍巍小亭耸立,两层阁楼,典雅别致、小巧玲珑、古香古色。
    亭中有高台,台上有石碑铭刻古字,石碑侧有一位白发长须老者高歌:
    “楚汉争霸,看英雄,谁堪风流?东来风,汉家三杰,大风歌酒。堪笑八宝琉璃井,人定胜天君何求?
    “想当年,豪杰如珍珠,并天斗。云雾罢,玉石出;紫竹洞,藏鲛媾。五柳篱笆下,嗟日长苦。”
    “凤鸣自去化闲云,卧龙归来放鹤友。侬何出?笑英雄人物,天不负!”
    歌声豪迈,巍峨大气。仿佛在述说着什么壮举,诉说着什么豪情。
    共工眯起眼睛聆听了一会儿,开口询问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不知川在何处?”
    白发长须老者轻笑一声:“川曰泗水,乃是黄河古道!”
    “仲尼作诗我在场,夫子提笔我研磨!”
    “老夫正是泗水亭长!”
    “阁下,可称我为时光老人!”
    共工大笑一声,拍手道:“好一个时光老人,好一个泗水亭长!”
    泗水亭长微微一笑:“比不得大神神通。”
    紧接着共工阴森森的问道:“时光如水流,匆匆而逝,世间就真没有万古永恒帝国吗?”
    泗水亭长平静道:“谁敢称不朽,哪个言永恒,盘古都不见了,世上未有不衰之帝国,不落之太阳,不堕之荣光。”
    “唯有精神永恒,大道流转。”
    “世间唯有易不易,我辈努力一二即可,何苦苛求完美。”
    “不如放手,将机遇与磨难交给后来人?”
    “我辈是大日,后来者亦是骄阳!”
    共工眉头紧紧皱起,举棋不定,不知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
    泗水亭长又补上了一刀,笑呵呵道:“道果若成,我分文不取。”
    共工神色一变,惊讶望着泗水亭长:“那你忙前忙后,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自成道大罗以来,一直再做加法。”泗水亭长悠悠道:“如今加无可加,对手不是太易,就是昔日盘古,再进一分都要纪元为单位。”
    “这洪荒啊,水太深。”
    “既然如此,不妨做一做减法,做一场实验,去找一找新路。”
    共工像是重新认识了泗水亭长,仿佛打量了几番,依旧忍不住问道:“你真得舍得?”
    泗水亭长,淡然一笑:“我不似共工大神,根基,大道,种族,理念,梦想,未来,全在本方多元宇宙。”
    “我座下也就二三弟子,三五下属需要照料。”
    “呵呵,这不沾因果,有不沾因果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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