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仙云山门
一个月转眼即逝,叶昭明不知是否是错觉,感觉白叔叔和婶婶的精神好像都饱满了,两个人也年轻了些。
一日清晨,到了白清灵回宗门的期限,她告诉了爹娘关于叶昭明的事,虽然白远方和他夫人不舍,但他们知道叶昭明总有一天还是会走,因为他本不属于这里。
院中,白清灵和叶昭明向二老告别后,白清灵伸出右手手掌,向前方凌压虚空,一柄宽三寸长两尺半的青剑凭空闪现而出,而后轻轻向前一推,青剑瞬间变大,变为宽一尺长一丈,落在地面上。
白清灵叫叶昭明站到剑上后,自己也跟了上来,她在前,叶昭明在后,不见任何动作,青剑便自动飞起,缓慢上升到云层,平缓向前飞行,一刻钟后慢慢加速,不过依就平稳。
看着迎面的阳光和脚下的景色,叶昭明内心澎湃,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亲密地与天地接触,如此清晰的感觉,他再也忍不住,发出长啸,久久不息。
白清灵回过头来,看着叶昭明,笑了笑道:“你还真是个怪人,我原本以为你会紧张地不得了,没想到你竟如此兴奋。你知不知道当初师尊带我飞行时,我可吓哭了,师尊费了好大劲才把我哄好呢。”
白清灵后半句的话语中充满了笑意,并带有丝丝淘气与调皮之情。
第一次看到白清灵邻家女孩般的姿态,似仙落凡尘,让叶昭明一时感觉亲近不少,不由自主地道:“仙子此笑足可倾城。”
他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对白清灵的称呼,由此可以看出内心已然完全接受白清灵修道者的身份,以及对修仙的期盼与渴望。
此话毫无做作和轻佻之感,完全出自肺腑。正因为如此,白清灵带着甜美的微笑看向前方。
看着前面的绝世女子,叶昭明心中没有半点贪念。相反,另一个身影在脑海中慢慢浮现,想着和她过去的一切时光,不禁轻声念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说完便沉默下来。
白清灵感觉他没有再说话的打算,亦思而不言,心中咀嚼那最后的话语,当感受到其中感慨与思念之情时,心中微微一颤。
之后一路两人皆无言,脚下白云不断向后飞快翻滚。两个时辰后,来到一群山山脚下,其中最高大一座山峰已插入云宵不知其顶,半山腰仙雾缭绕,其它山峰数之不尽,高度最低也有三百丈,远处看着,好像一个娘亲带着一群孩子。
从白清灵口中得知,她所在门派名为仙云宗,那座最高的主峰为落云山,整座山体高广无际,山中有仙灵幽境,玄洞碧湖,亦有奇灵异兽。
其周围的群峰各有其名,不过白清灵并未细说,抓住叶昭明的手腕,向前踏出一步,便到一丈外;再跨一步,已在十丈外,如此往复。半个多时辰后来到一悬崖处,正前方是一片垂落的瀑布。
白清灵毫不犹豫,带着一声惊叫的叶昭明直接冲了进去,穿过瀑布,叶昭明才发现前方是一条崎岖向上的山路。原来那悬崖和瀑布不过是幻像,为了阻止外人闯入。
前方树木渐行稀疏,一个看不到头的青石阶梯在眼前慢慢陈现,阶梯入口处已有两名弟子守护,那两人看到白清灵后,眼中充满了倾慕与敬仰,并上前恭敬得道:“白师妹好,你探亲这么快就回来了。”
“恩,二位师兄辛苦了,我要带这位公子去见掌尊,就此别过。”说完直接向阶梯上方走去。两人没有丝毫不悦,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让行。
白清灵和叶昭明并肩走上青石阶梯,沿途而上,叶昭明慢步前行,打量周围的环境,白清灵也不催促,让他细细观看。
步至阶梯中间位置,两边出现一排排密集房舍,有的冒着轻烟,好似在起火备食。半个时辰后来到了阶梯的尽头,几近山顶。进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大的广场平台,广场中心有一座仙坛,正对面很远的位置是一座宏伟的大殿,大殿两边及后方有或大或小的房屋。
叶昭明跟着白清灵径直向大殿走去,大殿上方仙云环绕,两边房屋后山位置,云雾翻腾,让人感觉仿入仙境,心神深受天势感染。来到大殿前,白清灵向守殿人招呼一声,便带着叶昭明走了进去。
令人意外是,此时大殿中,或站或坐,已满是人,白清灵走到大殿正中,向正上方端坐的老者拱手道:“参见掌尊,弟子白清灵探亲回来了!”
老者面慈颜威,两眼无意间神韵流动,人称古玄真人。古玄真人看着白清灵,眼中充满了欣慰,扫了一眼叶昭明,会心道:“清灵,你暂且退到一旁,今日宗门正有事相商,你的事稍后再议。”白清灵回复一声便走到一老者身后。
叶昭明跟着她也站了过去,他心中明白,也许这老者便是她的师尊,再把目光看向殿内,除上方古玄真人外,下方分两边各坐四人,左右为首两人表面看起来六七十岁左右,其余六人四五十岁的样子,他正站在右首老者身后。
八人身后都另外站有几人,年龄不一,或青年、少年,或中年,年轻人占多数,他们个个精气饱满,双眼神光暗藏。
他在观察殿内其它人的同时,很多人也在看他,他们神情不一,有的好奇,有的疑惑,有羡慕,有敌视。
叶昭明受不了这多目光的注视,把头微低,错开了众人的目光。
这时古玄真人的声音正合时宜地传来:“刚才说到还有两年,便会进行十年一度的四大圣地仙道交流。众弟子要精心准备,到时会逃选十名精英弟子前往,此次机会难得,争取名额不易,下去之后要勤加修炼。”
到四大圣地去进行仙道交流是唯一一个不用强取豪夺就能深入了解别派修炼功法的方法,对于修为的增长很有益处,因为四大圣地的高级功法与修炼经验珍贵异常,代表着整个修真界的最高水平。
曾有不少人修为多年不见增长,经过仙道交流之后顺利突破瓶颈,所以这次机会对每个弟子而言都是玉液琼浆。再者在圣地中仙道交流比武胜过五场将会有意想不到的奖励。
八人中,一人突然说道:“掌尊师兄,我觉得应该改一改十名精英弟子的挑选方式。”
古玄真人脸色平静地道:“常青,你有何想法?”
常青道:“以往除限制百岁以下年轻弟子可参加仙道交流外,完全是以比武的形式来获得名额,这样可能造成有的长老弟子一个名额也得不到,不利于本门年轻人才的全面发展。我提议掌尊师兄和八大长老各取一个名额,最后一个名额再由比武来定,不知各位长老意下如何!”
古玄真人沉吟,这时左首老者神色不悦,轻蔑地道:“常青,你明知你弟子实力不济,这样争取名额也太明显了!”
常青了解这老者的一贯德性,撇了撇嘴,反驳道:“二长老,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九人修道悟法各不相同,弟子修炼方式分走九支,每个人门下抽取一个弟子有利于获得更多的修炼经验,再说同门下弟子可以和已去过的师兄师姐交流心得,不会有太大损失,有促于门派的共同成长,有何不可?”
“朽木积弱钝不开,璞玉神蕴照万天。宗门本就应着重培养好的道苗,个人的修行怎可耽搁宗门的发展,修道之路太过靠师长的照拂终究不是正途,一切还得靠自己争取。”二长老强势回应道,对其弟子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常青又羞又怒,羞的是弟子修道资质确实不怎么好,怒的是二长老竟然丝毫不给面子,当众数落。
不过还是道:“修为高,也不全然是资质问题,更多的人是靠时间的积累而来。在全宗仅以实力来挑选十个名额,对那些修道岁月较浅且资质上佳的弟子来说是极不公平的,还望掌尊师兄与各位长老慎重考虑。”
二长老还想说些什么,古玄真人打断他道:“玄心,不必再说,其实常青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如让大家决定。诸位长老是何看法?”
看古玄真人心有所偏,二长老不好再作争论,对常青冷哼一声亦不再言语。
剩余六人中只有三人表态,三长老反对,四、六长老赞同,五长老,七长老则没有说话,大长老正在和白清灵小声交谈,显然不发表意见。
古玄真人看了看众人的表决,道:“既然多数人赞同,那挑选名额的事就这么决定了。”
白清灵看众人商议完毕,再无其它事要谈,便走了出来,向古玄真人道:“掌尊,弟子有事禀报!”
古玄真人好像了然于胸,笑声道:“是和这位小兄弟有关?”
“正是!”说完后,白清灵把叶昭明叫到殿中央,道:“掌尊,他叫叶昭明,本身漂泊在外,无家可归,一年前,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我俗世家中,此次回去正好遇到,他说很想修道,于是我便带他来宗门试一试。”
三长老冷哼一声,语气不善地道:“清灵,你难道不知道仙云宗的规矩吗,一个超过十八岁的凡人怎能加入本宗?”
面对三长老的呵斥,白清灵神色自然,怡然不惧,显然早已习惯,语气平淡无异地道:“掌尊,我之所以推荐叶昭明,并不是无视本宗门规,而是因为他极其特殊。”
古玄真人道:“哦!有何特殊?”
“回掌尊,他能够看到灵力波动和结界。”
在场众人都有着高深修为,一眼便能看出叶昭明是一个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听了白清灵的话,除大长老外都震惊地看着叶昭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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