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出现过吗？”

    白陵的脑海中不断回响，不断回响，不断的回响这句话。

    他怎能不清楚？第一次杀流寇的时候，那鲜血飞溅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一缕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乌鸦断臂的时候。每一次的触及内心的见闻都在引诱那些可怕的情绪！

    “你怎么会知道……”白陵恍惚着脑袋使劲摇头，冷汗不自觉的留下，暴的双眼仿佛看穿了白陵的内心！恐惧！

    那是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就这样被人剥的一干二净！

    杀意！肆虐！

    “没用的。你应该知道，你杀不了我，更不想杀我。”暴依旧如一，捏指轻弹，杀意崩溃！

    “你应该注意一点。我们现在可是密谈。你不会想让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吧？”

    “呵。”白陵流着冷汗，难看的笑道：“听起来像威胁。”

    “唉。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暴叹息道：“我都后悔告诉你这些事情了。不过，总要告诉你的。不然成长到我无法抑制的时候，真的没人救得了你。”

    白陵深吸着气，缓缓平复自己躁动的内心。

    “说吧。我自制力很好。”

    眼神清澈了下来，正如白陵所说的那样，他的自制力很好。

    见状，暴也就不再啰嗦了：“造成你这幅模样的原因就是因为神王那一次的重伤，他没跟我说太多。原话是这样的‘我看到了最美的她’。不难猜测，‘她’也许就是神王轮回的目的，因为这个目的神王恢复了记忆。那就在记忆融合的那一刻，孽主用上古心法，欲图夺舍神王的思维，他失败了，但不算功亏一篑。”

    “在神王最分心的那一刻，孽主终究是得到了一部分，一部分神王的记忆。也正如此，那个时候孽主没有暴怒。对了，我忘记说了吗？这些负面情绪，在我那个时代可以作为激发潜力的附属品。”

    “很快，神王重伤不治，离世了。他看到了挚爱，却晚了一步，再次轮回。也就是现在的你，白陵。呵，性格差的还真的大。连名字都是一个天一个地。”

    到了现在，白陵至少将神王一事理通了不少。随即，白陵又想到了一件事，他望着暴问道：“血兽皮，知道吗？”

    “遗迹。重要的一部分遗迹。”暴如此回答：“这是作为时代欺骗世人的一种方法。因为我们的存在是不合理的。所以，这也是我们的催命符。当所有的遗迹找到，我们就真的消亡了。”

    “别以为这是杀死孽主的方法。他和你一样，拥有神王的一部分。等于说，他同样拥有轮回的印记，虽然只是小小的一部分。”

    “还有什么用？”白陵自然不甘心，难道普婆罗和洛承交给自己的东西就是个收藏品？

    “上古心法。是一种可以融合现时代所有内功心法的一种。包括桃花源的北辰星决。至于作用，我已经说过了。激发潜力的附属品。”暴解释说。

    “桃花源呢？你知道什么？”谜团太多，白陵只好想到什么问什么。

    这次却落空了，暴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桃花源的人。不过……”

    “不过什么？”白陵探出身体有些激动。

    “不过，神王夺走了属于桃花源的一切。如果神王没有轮回，那么历史会被改写，而改写历史的人，就是桃花源。”

    “所以，神王不应该是救世主，对吗？”白陵已经可以预料到为什么神王会那般死去。

    暴苦笑一声，有些惆怅：“这可能就是轮回带来的后果吧。在最关键的时候死去，天知道一场轮回，要经过多少次才能完成轮回前的执念。”

    “都是可怜人吗。”白陵低哀的望着自己的手掌。

    这一刻，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更觉得，孽主的记忆与神武相比，根本就是两种发展方向！

    ‘啪啪。’

    暴突然拍掌道：“好了，该告诉你的都已经告诉你了。天雪殿的戏我会帮你更早的解决。不过因为神王的计划上没有这种情况，所以这件事完成之后，我也要回牢城了。之后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

    “你要杀了雪啼鸣吗？”白陵望着暴离开的背影问道。

    “是我救得他。他的最后一味药都是我加的，不然早几年就死了。”

    “牢城是旧时代最后笼罩的地方！对不对？”

    “答案，要靠你自己去找！对了，你的时间不多了。孽主的情绪会反弹的更厉害！保重！”

    暴的声音消失在风雪中，白茫茫的一片，白陵只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空壳。

    “神王的一部分在我身上，孽主也一样。那我到底是神王？还是孽主？谁是我？我又是谁？我只能是一幅空壳子吗？”

    白陵望着风雪摇曳，这一次比起从前，都要茫然。知道了很多，越加觉得，自己并不真实。

    “我是白陵，却不只是白陵。我不想被人左右，可是我有怎么知道到底有没有被改变。也许，朽墓也是一种选择？应该吧……”

    有些颓然的白陵，将这个选择藏在了心里，无意消灭这个本就是创造的名字。

    当晚，丧钟敲响。

    白陵知道，天雪殿的变革来了。

    素白灵堂在这风雪之巅更显的萧瑟，凛冬七幻皆是一身素衣。大大的‘奠’字前，一口水晶棺静静的躺着。

    这个场合只属于武师及以上的天雪殿弟子。

    雪啼鸣已经不会再醒来了，雪怜月除了无声落泪陪伴在父亲身边，什么都没有做。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

    不过，任你可怜如狗！始终有人不会理解你的难处，反而会趁机夺走你的一切！

    雪隼率领武师，武王阶级的弟子浩浩荡荡的走向雪啼鸣的祭奠前。

    七幻之首的雪秀冬，面带寒冷，横剑挡住雪隼去路，寒声道：“还不是长老祭拜的时候！”

    谁都知道雪隼图谋不轨，秀冬虽然名字女性，但是本人是个爷们。

    雪隼听也不听，一甩袖袍，真气奔涌倾泻！秀冬整个人都伴随风劲嵌入墙内！

    “你想做什么？雪隼？”雪寒清黑着脸站起身来，雪寒清是雪啼鸣左膀右臂中的一位。虽然排行至三，实力却并不弱于雪隼，当然，这是几年前。

    雪隼淡淡瞥了一眼雪寒清，并未将其放在眼里，冷言道：“凭你？还不够。雪王呢？”

    雪寒清不理这茬，转眼看向雪隼身后的二位：“雪影，你也要背叛殿主吗？”

    “嘿嘿。三长老可别这么说。你知道我一项很懒，懒到骨子里的那种。不用怎么动手就能得到好处，何乐而不为呢？”雪影眯眼笑道。

    ‘笑面虎！’雪寒清心里愤恨的啐道。

    “雪隼，你要想清楚！今日一过，天雪殿将不复辉煌！”雪寒清忍着怒气，斥道。

    “怎么样也比在啼鸣手里要好的多。至少，我不会龟缩在你们的白国大梦里！”雪隼说罢，抬腿便欲走近。

    雪寒清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想挡我？”雪隼冷笑。

    “大逆不道！你不在是天雪殿的长老！”雪寒清最后挣扎着拿出殿主玉令道：“我以暂代殿主的名义！将你驱逐出天雪殿！还不快滚！”

    “呵呵呵，殿主玉令？哈哈哈哈。”雪隼嘲讽的大笑道：“殿主玉令，哈哈哈！”

    笑的有些疯癫，紧接着便一改之前的沉稳，猖狂笑道：“雪寒清啊雪寒清。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天下不是靠一块牌子就能震慑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这种道理，你难道还不懂吗？！”

    “杀了你，一切都会恢复正常！”雪寒清冷眼相对。

    “凭你？让雪王出来吧！只要宰了你们，天雪殿将尽归我手！”雪隼像是宣告一般大吼道。

    “我才是天雪殿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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