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无尽沙兵
广袤的大漠,雄浑、静穆。
曾游徒步走在其中,留下一串脚印,这里有禁空的禁制,只能靠着双脚赶路。
期间不断有修士被传到此处,有些人想找曾游结伴,结果全被拒绝。
“啊——”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曾游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女修陷入流沙漩涡之中,她奋力挣扎着,然而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这名女修不知如何自救,面对突然出现的危机,心中除了恐惧便是慌乱,惊声尖叫,向他人求救。
她是筑基修士,这个时候却如同凡人一般,充满无助,或者说,此刻的她还不如一个凡人。
有一名男修发狂一般地冲了过去,但是已经迟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修被彻底湮没。
此人和女修关系匪浅,看着这一幕,面色悲戚,显得伤心欲绝,他猛地大吼一声,缓缓转过了身子。
这时的他双目充血,脸色狰狞,凶狠异常,他厉声质问附近的一名男子:“你为什么不救她?”
“我为什么要救她?”
两人再没有多余的话,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特别是前者,近乎疯狂,死命相争。
曾游没去理会这两人,继续向前走去。
之后走了半个时辰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就在他心存疑惑的时候,一声号角,蓦地在这片天地间响起,显得沉浑而激昂。
周围出现一阵“沙沙沙”的响动声,但见一个又一个的沙兵从黄沙之中钻了出来。
曾游灵识扫过,然后祭出了飞剑。
噗噗噗!
接连数个沙兵被爆掉了脑袋,但它们没有倒下,提着一柄骨刀,毅然而坚定地站起了身子。
沙兵的数量非常多,密密麻麻,不断显现,它们仿若凡人军队,整齐划一,井然有序。
还有一部分沙兵胯下骑着沙马,手握白骨长枪,威猛而肃杀。
呜——
号角声还在继续,沙兵开始冲击。
飞剑寒芒吞吐,斩掉无数沙兵,但是没有用,因为根本杀之不尽。
曾游发现,其实这些沙兵实力很低,似乎除了数量便一无是处,他略作思考,又祭出了奇峰印,在密密麻麻的沙兵中砸出了一片又一片的空白。
奇峰印的效率非常高,灭敌无数,没有任何一个沙兵可以承受那样的重击。
不过,还是有不少的沙兵冲到了他的跟前,结果被飞剑爆成一捧散沙。
沙兵悍不畏死,前赴后继,不断地冲击着,曾游不知道已经清理了多少,却发现沙兵的数量似乎只是稍稍减少了一些,因为总会有新的沙兵出现,这根本杀之不尽。
他意识到这个情况后,放出灵识向着四下蔓延,观察别人如何应对。
“这样啊……”他发现了几个修士,他们只是护住自身,斩掉周围的一些沙兵,然后顶着沙兵的冲击继续向前。
曾游也不再费力清剿,收回奇峰印,飞剑游走周身,杀出一条沙路。
然而,这一条路却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他杀了一天一夜,沙兵依然没完没了的出现,不断地冲杀。
“对筑基修士而言,这种程度的沙兵没有太多威胁,难道就一直这样杀下去吗?”
曾游又杀了两天,已经杀到了手软,如此不断循环重复,令人有些麻木。
却也只能继续杀下去。
这种情况直到第六天才起了变化,这一天忽然扬起了一场沙暴。
滚滚黄沙,漫天卷地,狂风怒吼,飞沙走石。
整片天空变得黑沉沉的,一片昏暗。
不过,沙暴的威力并没有曾游想象中的那么大,但他也因此明白了,最为关键的其实便是法力问题,没日没夜地杀了五天,法力的消耗已经不少。
突然出现的沙暴威能不算很大,却也使得法力消耗增多不少。
“嗯?”
他发现了新的情况,那些沙兵的实力似乎因为沙暴有了大幅度提升,变得更加难以被击碎。
不过,这种程度还是无法带给曾游太大压力,他撑着黄龙咒甲,顶着沙暴,剑气纵横,击穿沙兵,继续向前行进。
第七天、第八天,曾游也感到了一些疲惫。
沙暴依然在肆虐,遮天蔽日,无数的碎石、细沙打在护身咒甲上,啪啪作响,灵光乱迸。
单调的景致、单调的杀戮,似乎永不停歇。
曾游轻轻吸了一口气,步履坚定,没有丝毫动摇,只不过,心中难免生出一些不耐,如此没完没了的重复,真不如痛痛快快拼斗一场。
随即他摇了摇头,压下一股隐隐欲出的烦躁情绪,继续向前走去。
终于,又过了两日,沙暴停歇,沙兵退去,一处宫殿遥遥在望。
“虽然让人有些煎熬,不过真的挺简单。”
曾游呼出一口浊气,心神微微振奋起来,但也没有放松警惕。
就在他迈出下一步的刹那,一道霞光凭空显现,光彩耀眼,灵光流转,变化幻灭。
这一道霞光一缩一涨,便卷起了曾游,他登时身不由己地飘飞起来。
曾游没有胡乱挣扎,他感到这道霞光中的威能极其恐怖,或许可以轻易灭掉自己,但与此同时,这道霞光的气息十分柔和,不含丝毫戾气。
他也只好任由霞光带走自己,听着身外呼呼作响的风声。
没过多久,霞光骤然消失,曾游飘然落地。
他被送到了一处大殿中,有百步见方,三丈之高,他来回打量,却无法确定这是哪一处地方。
紧随其后,接连又有几名修士出现在这里,但他们现身的方式和曾游并不一样,都是凭空而现,似乎是被传送过来的。
这些人来到此处大都显得非常振奋,随意瞥了曾游一眼,各自找地方打坐。
曾游这时有些发愣,因为他已经从一名修士的口中得知,这里便是悟道大殿。
从别人兴奋的脸色上可以猜到,他们应该感受到自身悟性有了巨大提升,所以,每个进来的修士都顾不得多说什么,抓紧一切时间进入修炼状态。
但是,曾游在此根本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
“便如此区别对待吗?”他有些无语,接着在这间空旷的大殿逛了一圈,但依然没什么改变。
旋即,他看向了大殿的门口,来之前,海连舟说过,每个人都只能滞留在一个地方,无法再去别处。不过,如此区别对待自己,自己是否会和别人不一样,能够走出这里呢?
曾游稍作思考,然后向着大门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