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女明显心虚，慌乱的表情让她看起来更苍老、更阴沉。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伊芙琳！梵妮！你们要违抗我的命令吗？”老修女暴跳大叫，她拦不住林风，但是可以驱使其他人。
    圣骑士犹豫再三，按在剑柄上的手又缩了回去。
    她很清楚，自己不是林风对手，再加上有圣女偏袒，她只能在老修女和圣女梵妮中挑一个站队。
    “对不起，我只忠于圣女。”伊芙琳说了声抱歉，便再无任何动作。
    “阿姆，他没有恶意，我们应该像对待信徒一样，对待每一位上帝的子民……”圣女搬出了她自认为绝对正确的说教，试图去说服老阿姆，这位前任圣女。
    “住口！你们都反了！都反了！”老修女气急败坏，厉声咆哮，脸上的皱眉褶子仿佛要迸开来。
    梵妮等人十分诧异，她是怎么了？为什么如此失态？这还是修女应有的样子吗？
    “要不要我揭穿你？”林风抱臂冷笑，“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向人质问！”
    这话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慕清秋却首先反应过来，这个老修女不对劲！难道，她不是人？
    “你说什么？你……”老修女刚开口叫真，林风抬手挥出一团烈焰，包围了她！
    “阁下！手下留情！”大主教生怕林风搞出人命来，这里毕竟是圣母修道院，每一个人都是教廷的子民。
    “当然可以留情，但我要听她说说真话！”林风抬起傲然的下巴，凝视着被火光包围的老修女，“你只有一次机会，说出你的故事！”
    老修女再次惶恐，黄豆大的眼神到处闪烁，噬神炎的恐怖高温让她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阿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圣女也猜到了什么，林风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阿姆，并且是用这种方式对付她！
    “是！是又怎样？”老修女咬牙切齿，她已没有退路，为了活命，只能说出秘密。
    “说吧，你究竟是什么来历！”林风冷冷看着她，“为什么要蛰伏在这里？”
    老修女恨恨说道：“我可以说，但是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叫他们离开这里！否则，我宁愿死！”
    她要说的秘密，将会颠覆教廷数千年来的信仰和传承，并且，绝不能让普通人知道！
    威逼无奈之下，她选择将危害缩小到最小限度，只肯向林风道出这个天大的秘密。
    “好吧……你们都离开。”林风知道，老修女说到做到，如果她死了，那这个秘密极可能无人知晓。
    先退让一步吧！
    慕清秋轻轻拉了拉林风的手，乖乖离开这座庭院门口，大主教也跟着走开了，涉及到教廷的秘密，他很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得越多越不是好事。
    圣女和圣骑士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按照老修女的要求，退得远远的，总不能把她逼迫到求死的境地。
    “现在可以说了！”林风冷峻的目光透过火焰，紧紧盯着老修女。
    “我是……”老修女眼神闪烁，最终狠狠咬牙，随后说出的秘密让林风甚为震惊！
    “我是白帝的丫鬟……”
    “白帝……你是说东方五帝之一的白帝？”林风大感惊讶，这么说来，教廷的历史要整个更改了！
    曾经的圣女是白帝的丫鬟，那上帝，难道就是白帝？
    “是！”老修女阴沉不甘的眼神闪动，“昆仑之战后，我们追随白帝，一路向西来到这里，大帝终因伤势过重，殒落在西海，我们这些丫鬟，为了活下去，不被黄帝的人找到，不得已，采用夺舍的方法，改头换面，融入西方世界。”
    “然后呢？耶稣是你们搞出来的？”
    “那是个意外巧合……”老修女说道：“白帝麾下有一位战将，被轩辕剑所伤，神魂几乎要崩灭，碰巧有一个孕妇，于是在我们帮助下，他得以重生……”
    林风倒吸了口凉气，果然信仰都是靠不住的，这件天大的秘密如果宣扬出去，整个西方世界的亿万信众都要崩溃掉！
    不仅人为造神！而且真神早已经殒落！
    几千年来，无数向上帝祷告的人们，都在做无用功，所谓的信仰，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寄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上帝是不存在的，耶稣也是冒牌货，那圣女呢？
    “为什么要搞出个圣女传承来？”林风依然有很多谜团未解。
    “因为我们夺舍西方人之后，很不适应她们的身体，甚至发生了剧烈的排斥反应，加上灵气匮乏，整个世界被上界强势镇压，我们这些侥幸活下来的人，只能依靠一次次的夺舍苟延残喘。”老修女如实道出了秘密：“圣女是我们筛选出来的后备人，资质比普通人稍微好一些。当我们中间的姐妹快坚持不下去时，便选择夺舍圣女，大约每十年到二十年，要用到一具躯体。”
    “真够狠辣的啊……这样算起来，你们几千年的时间残害了多少无辜少女？”林风脸色越发变冷！
    “为了生存，我们别无选择！你也是修士，如果在死亡和活命两者之间选一个，你会宁愿去死？”老修女反声质问。
    “我不会听从命运摆布，但我也不会残害无辜。”林风冷冷甩手，“你们所作所为，不配活在这世上！”
    “漂亮话！漂亮话谁不会说！你不是我们，我们不光要活下来，还有一个巨大的使命要完成！”老修女厉声说道：“为了这个使命，我们宁愿做万世唾骂的坏人！遗臭万年！”
    “什么使命？”
    “为什么要告诉你？”老修女冷哼：“你不配知道！你该知道的，我已经说了，你可以走了！”
    “嘿，就这几句话就想打发我？”林风忍不住笑起来：“你搞清楚现状，我随时可以让你灰飞烟灭！说，什么使命！”
    老修女目光憎恨，切齿喝骂：“你这个蛇蝎！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逼我？”
    “的确，你说的对，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但我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挖掘出所有真相！你不说也得说！”林风对她威逼利诱：“说吧，说不定我会放过你们。”
    “你会放过我们？”老修女不信，她活了几千年，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战争和杀戮，林风说的话，她绝不敢轻信。
    “也许吧。”林风稍作更正：“但要看你的表现！以及如何妥善弥补过去的罪孽……”
    “哼，鬼才信你！”老修女厉声打断他的话，“我们的使命，是等到神洲重生的那一天！”
    “什么意思？神洲重生？这个世界还能重生？”
    “愚昧！”老修女漠然说道：“神洲四分五裂，早已不是最初的地界，白帝曾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总有一天，神洲会重新凝聚，到那时，便是我等解脱之日！”
    “噢？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们会做什么？”
    “迎接人皇驾临！”老修女扬起了高傲的脸。
    “人皇……”林风重复了一声，琢磨这老妖姑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现在可以拿走你这该死的天地异火了？”老修女喝道。
    林风扬手召回噬神炎，“还有几个问题，和你一样的人，在这里还有多少位？”
    老修女目光闪烁，迟疑了一下，才答道：“六个。”
    “嗯……把名单交给我！另外，你们打算一直这样搞下去？不停残害无辜少女？”林风问道。
    “不然你说怎么办？”
    “元神可以暂时寄居在灵器中，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一天，到那时再复生，至少可以少造很多杀孽！”林风说道。
    “到哪里找这样的灵器？”老修女不信。
    “我这里就有，你认不认得，这是什么？”林风亮出了血天使项链。
    老修女目光凝聚，看了半天，只是摇头。
    “这是赤帝当年遗留的宝器，你们的元神都可以容纳！”林风叫出了瑶姬，作为证明。
    “瑶姬拜见大帝！”每一次，瑶姬都彬彬有礼，见到林风便盈盈一拜。
    “你是……你真的是赤帝身边的那个人！”老修女认出了瑶姬，时隔这么多年，瑶姬还是那副仙气飘飘的模样，只是，她完全以灵体的形态存在，不是正常人了。
    “大帝，她是谁？”瑶姬不认得老修女，但听她的口气又好像是个老熟人。
    “我是水月，白帝身边的贴身丫鬟！你记得吗？我在盛会上见过你！”老修女带着几分惊喜的腔调连声追问。
    “水月……白帝……”瑶姬极力思索，终于记起了她的相貌，忍不住惊讶问道：“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说来话长，实在是一言难尽！”水月幽幽叹气，复杂的目光看向林风：“好吧，我相信你说的了！我希望等我们肉身快要崩溃时，再进入灵器中。”
    “可以！自然死亡才算说的过去。”林风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以前有没有修士来找过你们？”
    老修女闻声一震，目光里透出厉色，恶狠狠说道：“当然有！他们是黄帝道基的继承人，满世界追杀四方大帝的部众、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