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初到峡村,衙门孙捕头
两人忙活了好半天才把十一具尸体搬出来,白季柯就站在外面守着,他们一搬出来就接过去平平整整的放在地上,幸好外面空间比较大,十一具尸体都铺在地上也不嫌挤,只是显得恐怖了一点。
年江在地上坐着歇了一会儿,就直接挪到离他最近的尸体旁边开始拆包装。他要在别人来之前先检查一遍,无论这些尸体是不是与他们有关,但他总感觉不简单,先查出尸体的状况也等于先掌握了机会,年江并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
而白季柯和杨徹两人,早就躺旁边草皮上歇着。白季柯出声问了一句:“等会儿我们是要下去报官吗?”
“不然呢?”杨徹闷闷的回答,他挣扎着坐起搜寻年江的身影,意外的看见年江已经开始翻尸体了。
“小江你这是?”杨徹问道,引得白季柯也坐起来看向年江这边。
“这个啊,”年江在翻布的时候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死人这种事说不清,等会报了官就更难说了。我先看看,万一有什么情况。”
“嗯,要不要我们帮忙?”杨徹关切的问道。
“那帮我把这些布拆开吧,谢了。”年江说完,继续埋头检查。托毒医的福,他对尸体简直熟悉的不得了。那边两个人已经开干,年江收收心思,全身心的投入了眼前的尸体里。
眼前这具尸体是他在洞里的时候就打开过的,现在在阳光下一曝光,给年江提供了许多线索的同时也验证了年江的猜测。
尸体性别为男,身体比较瘦弱,但四肢上全都是肌肉,手心、脚掌处都有老茧和划痕,应该是当地的渔民。他面容安详胸口被插了一刀还重重的剜了一下,直接捅穿人体,背后同样位置也有伤口。年江扒拉了一下,能从胸口看见地上的草。
他胸前全都是血,但出血量完全不是一个正常成年男人被插胸口喷出的出血量,显得有点少,更何况心脏的位置牵连的血管极多,只是胸口有一滩血根本不正常。
年江伸出手指在伤口附近的血肉上重重的捻了一下,在放到鼻尖闻了闻。
“有什么发现吗?”眼前出现一个影子,下一秒就听见杨徹的声音。年江抬起头,看见尸体包装都被拆开了。
“你们怎么那么快!”年江奇道,他对解这个还算熟悉都废了点功夫,他们俩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解开十具尸体的?
“这个……我们解不开,就用刀划了。”杨徹说道。
“噢,”年江点点头,招呼他蹲下来,“你看他胸前的血。”
“嘶……”杨徹被死者胸口的缝隙吓了一跳,然后说,“这么重的伤口不可能只有这么些血,背面呢?”
“背面没有血迹。”年江摇摇头,不知为何谈到尸体方面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有哪里不对,整个人像是被泡在冷水里一样,脑子清醒无比,就连说话时语气都会显得有些冷漠起来。不过杨徹没有在意这些,他看了看死者整个人,道:“你的意思是?”
“说明杀人者是有备而来。要让伤口止血直接撒一种药粉就可以,由于这个伤口是在心脏,就算立马把东西撒上去也避免不了流出来一些。”年江说道,“这种药粉在普通药店是很难买到的,叫铅寻子。”
“除此以外还有吗?”杨徹皱眉,问道。
“你看,死者面容安详,身上也没有搏斗的痕迹。”年江道,然后他想了想就把药箱拖到两人面前,杨徹见了,原本张开的嘴又闭上,等着年江讲话。
年江继续说:“其他的……这个人应当是这里面的渔民,多的就没有了。还有,我这里有一些铅寻子的粉末。”他打开药箱在里面翻了翻,弄出一个小纸包在杨徹面前晃了晃。
“我们先查看尸体还是有好处的,你看,尸体上有铅寻子,我也正好有,这么巧合,如果等下下去报官被人栽赃也是有可能的。”年江把东西收回去,看着杨徹认真的说。说完,看见白季柯弄完朝他们走过来。
杨徹一脸的凝重,看着年江道:“再看看其他尸体。”
“嗯。”年江站起来,朝别的尸体走去,杨徹跟在他旁边,跟他一起查看众尸体。
十一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以看出是三世同堂。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有三对夫妻和四个小孩子,最大的看起来才十岁左右,最小的也才六岁。年江检查后,发现一对夫妻中夫人的肚子鼓起来,上面也被划了一大个口子。
白季柯一脸的不忍直视,他别过脸痛心的说:“这个凶手不是人啊,对老人小孩都下得了手。”
“啧啧,灭门啊。”杨徹摇摇头,说道。
“好了。”翻完最后一具尸体,年江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擦汗。现在正是中午时分,太阳毒辣辣的,晒的他都快冒烟了。他眯着眼睛看了眼杨徹两人,让他们把最后一层布给帮忙盖上后就跑向岸边。
等洗干净手,在扑把水在脸上,年江觉得自己好像活了过来。
“好了!”杨徹对他喊了一声,然后和白季柯也跑过来洗洗手再洗把脸。
“呼,这水好凉快!”白季柯一脸惬意,这下两人这才注意到这货一声的泥巴,身上还散发出臭味。
“卧槽,你要不要这样。”杨徹往旁边挪了几步,“等下去报官说不定衙役都不让你进,怕你是乞丐来要钱的。”
“哼!”白季柯不理他。
“可惜这里是江的源头,不然我也想把你踢下去洗洗。”年江在旁边一脸惋惜的说。
“喂你们够了啊!”白季柯佯怒道。
杨徹看大家都恢复的差不多了,率先站起来擦擦手说:“走吧。”
“好。”两人一拍大腿,也站了起来。
后面是大好的河山,年江望着山下的小村子,喃喃道:“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
白季柯一把揽住他的脖子,一股恶臭瞬间扑上来,年江翻了个白眼,被熏得爽死了。
“你滚!你滚!”年江咆哮着想来踢他,被他扭着躲开了。
“嘿嘿,你来啊!”白季柯一溜烟就顺着陡峭山路跑下去。
年江怒,直接跳下去,一把就抓住了还在陡坡上磨叽的白季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