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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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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晃晃荡荡,夜幕降临,因为要赶路的缘故没法长时间修整,基本上只能睡几个时辰便要继续赶路,免得被朝廷的消息追上进度。
    几辆马车停靠在队伍中央,不少黑羽卫的媳妇闺女,就地扎营生火做饭,因为黑羽卫全是武人的缘故,这些个家眷没一个是善茬,刀口舔血的汉子能遇上的多是身手不错的婆娘,子女教育更不用说,大部分武人都是家传的武艺。
    营地之中,李百仁的闺女背着把九环刀,揪着荆锋的耳朵好像是在吵架,原因是荆锋盛饭的时候,管柳山镇带回来的船娘叫‘大姐’,而船娘是李百仁的老二,她的姨娘,李家的男丁香火可都指望着人家。
    荆锋为人耿直憨厚,吵架自然吵不过女人,荆雪脾气也大,见哥哥受欺负,就和未来嫂子吵起来了,两姑娘脾气都爆,两句话不对就要动手。
    曹华看媳妇吃亏,自然也被拉了进去,把李百仁收拾了一顿,李百仁心中一气,就收拾闺女,然后荆锋又被拾掇一顿.....
    嘈嘈杂杂,哄哄闹闹。
    黑羽卫大半是江湖草莽,家人都在跟前,留在典魁司日后也必然被清算,其实也没什么伤感不舍。
    旷野之上,燃着篝火的营地中,苏香凝坐在一个小木箱上,恬静如水的晃荡着绣鞋,裙摆飘飘荡荡,睫毛弯弯。
    向来身弱浮萍,走到哪里算哪里,从来都没有家。只要情郎在跟前不离不弃,她就没有什么好追求的,无非是换个地方住下。
    在京城被关了一个月,也确实担惊受怕,不过早已经经历过太多风浪,见到曹华的那刻起,便彻底安静下来了。
    要说不舍得....估计是京城那两家铺子吧。
    好不容易自作主张,花无数个‘苏香凝’的银子,打造了一家京城最拉风的豆花铺子,结果曹华都没来得及瞧上一眼,便就此关了门,日后也不知能不能再看到。
    苏香凝抿了抿嘴,轻柔抬起脸颊,看向遥远的东方,眼中带着淡淡的牵挂....
    “香凝,吃饭啦。”
    曹华帮荆雪找回场面后,端着一个托盘过来,将有些粗糙的杂粮粥递给苏香凝。
    因为是在往外逃,再轻松也没时间折腾美食,能吃上好东西的也只有怀孕的赵天洛和还在喂奶的妇人,其他人就只能先委屈一下。
    苏香凝双手捧着小碗,想要从箱子上跳下,有点高,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曹华把托盘放在箱子上,双手握着苏香凝的腰侧,把轻飘飘的姑娘直接拖起来,微微蹙眉:
    “怎么重了几两?”
    苏香凝双脚离地,被曹华举高高,手上还拿着小碗,有些窘迫:
    “天天呆在车上,你又不准我乱跑,自然重啦...”
    曹华放下苏香凝,抬手拨了拨她耳边的秀发:“委屈几天,等到了地方就好啦。”
    苏香凝双眸亮晶晶的,抬目望着曹华:“不委屈,你去哪儿把我带着就好。”
    曹华勾了勾嘴角,俯身准备亲一下,苏香凝乖乖就闭上眼。
    “咦——”
    后面的马车上,玉堂趴在窗口,假惺惺捂住眼睛偷瞄。
    绿珠则脸红红的,用胳膊肘轻轻撞了玉堂一下。
    曹华松开苏香凝的嘴唇,抬了抬眉毛:
    “玉堂,绿珠,要不要公子也赏你们一个。”
    玉堂顿时惊恐,晃荡着羊角辫,扭捏道:“不用啦公子,绿珠想的,天天晚上都想...”
    “你...你不要乱说...我没有...”绿珠脸色涨红,又偷偷拧了玉堂一下。
    曹华走到窗口前,把托盘放进去,抬手在玉堂的脸蛋上捏了下:
    “公子的话都不听啦?”
    “没有...”玉堂被捏住脸蛋儿,很委屈的皱眉,又推了下绿珠:“绿珠,你还不快亲公子一下。”
    曹华眼神微冷,又吓唬绿珠。
    绿珠和赵霏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红的吓人,眼泪都快出来了又不敢说什么,探身就在曹华嘴上啃了一口,然后惊呼失措的缩回马车,蹲在角落把脸埋的严严实实。
    玉堂瞪大眼睛:“你还真亲啦?”
    曹华抹了抹嘴唇,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妮子,胆儿咋变得这么肥....”转眼看向玉堂。
    玉堂连忙捂住嘴,眼珠转了转:“公子,我还小...算了吧...”
    苏香凝有些恼火,上前拉着曹华的手:“你欺负她们做甚?绿珠又不会叫委屈,你让她亲她肯定亲,这些好了,好好的姑娘嫁不出去了....”
    “呵呵...吃饭。”
    曹华放过了两个小丫头,端着粥碗跳到箱子上坐下,拿着勺子,和苏香凝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喂着。
    刚刚坐下没多久,骑着高头大马的寒儿,从后方疾驰而来,跑到马车跟前,脸颊上带着几分古怪:
    “公子,有人追上来了。”
    “嗯?”
    曹华一惊,这可不是小事情,被禁军抄了后路必然有伤亡,不过算时间不应该这么快啊...
    寒儿清冷的脸颊略显古怪,却不焦急,只是抬剑指了指后方:
    “公子去看看吧。”
    曹华一愣,想了想,挑下箱子走向营地后方。
    踏踏踏——
    马蹄踩过夜晚的荒野,一匹快马从后方疾驰而来,上面做这个风娇水媚的小妇人,背后有个人抱着她,马背上还...还绑着个人?
    “小郎君,你这没良心的,把我抛下就不管了....
    “泼妇,你放开我...我不去...”
    两道截然不同的清脆嗓音传来,马匹快步跑到了跟前。
    曹华略显错愕,看着马上的祝曲妃:
    “你怎么找来的?”
    祝曲妃眸子里带着几分懊恼,抱怨道:
    “我说好了和你一起回京城,等了半天你不走,就先去京城等着给你个惊喜。哪想到你刚回来就杀了皇帝跑了,追都追不上,还好我晓得你要去西蜀沿路找了过来,不然真被你甩掉了。”
    曹华恍然,呵呵一笑,低头看向马背上,脸色又猛的一僵。
    身着舞裙的李师师,被五花大绑趴在马背上,臀儿翘着,绣鞋晃晃荡荡,发髻有些散乱,原本宁静入水的表情也保持不住,脸色涨红的左右扭动,奋力挣扎着。
    啪——
    祝曲妃正和情郎说话,瞧见李师师又不老实,抬手就在她臀儿抽了下。
    曹华猛抽了口凉气,急急抓住祝曲妃的小手,略显恼火:“死婆娘,你把师师姑娘绑来做甚?我这是在造反,你当是过家家?”
    祝曲妃身后,环儿弱弱的探出头:“曹公子,我拦不住,小姐在茗楼呆着好好的,忽然就被祝姐姐绑走了,连银子都来不及拿...”
    祝曲妃贼兮兮的挑了挑眉毛,从怀里取出一沓银票:
    “我已经替你们拿上了,从今以后,你的就是小郎君,小郎君的还是小郎君的....”
    “胡闹。”
    曹华气不打一处来,只觉脑袋瓜嗡嗡的。人家好好的花魁,东京第一美人,在京城要什么有什么,莫名就把人家绑来跟着造反吃土,这不祸害人嘛?
    李师师脸色涨红,咬着下唇奋力挣扎,想了想,望向曹华:
    “曹公子....你放我回去吧...”
    祝曲妃‘咯咯’娇笑,哼了一声:
    “你回不去啦,满京城都知道‘曹华弑其君’,和曹华有关联的李师师带着银子细软潜逃,回去你不得被凌迟?”
    “你——”
    李师师从来稳健异于常人的性子,也显出几分恼火:
    “你这泼妇,为何害我?”
    曹华也是皱眉:“对啊,你这不是祸害人嘛?”
    祝曲妃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把银票揣回怀里:
    “小郎君,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不知道在京城的时候,这死妮子....”
    “好啦好啦...”
    李师师略显焦急,在马背上扭动几下:“已经回不去,还望曹公子收留一番,等到了蜀地,我自会另谋出路。”
    曹华无言以对,祝曲妃这一绑,李师师这辈子都别想撇清关系,还怎么另谋出路?
    “呀——师师?!”
    苏香凝从后面小跑而来,又惊又喜的望着被五花大绑的李师师:
    “师师,你怎么也来了?”
    我怎么来了?
    我也想知道我怎么来了。
    李师师抿了抿嘴,忍了许久才压下火气,露出了几分遇见旧友的微笑:
    “嗯....我在京城无聊,想出来散散心...”
    “是嘛?”
    苏香凝稍微打量了下,便看向和马匪似的祝曲妃:
    “那这位姑娘是?”
    李师师绝美的双眸冷意十足:
    “我十两银子买的护卫,不用把她当人。”
    “十两?”
    苏香凝微微一愣,没想到世上还有姿色和她差不多,身价差这么多的女子。
    曹华叉着腰,又摊了摊手,最终还是拉着苏香凝往回走。
    祝曲妃‘咯咯’笑着,驱马跟在后面,巧笑嫣嫣:
    “小郎君,我是不是很能干?”
    “是,待会干不死你。”
    “啐——你怎么没轻没重,以后到了西蜀,陈松死了,我是怡君师父,可是辈分最高的人...”
    “你再絮絮叨叨,信不信我让你躺着去西蜀?”
    “我信我信,哼....对了,李师师还是个雏儿,我打晕她的时候检查过,粉粉的...”
    曹华一个趔趄。
    李师师满眼错愕,继而歇斯底里:“你——死泼妇,下流胚子,我跟你拼了...”
    苏香凝脸儿微红,小声嘀咕:“师师,你这护卫....怎么口无遮拦...”
    营地边缘,陈靖柳眉头紧蹙,带着几分书卷气的脸颊很是不满,双手叠在腰间,沉声道:
    “曹贼!你...你带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妖魔鬼怪’的词终究没好说出来。
    祝曲妃连忙收声,做出端庄有礼的模样,在马上微微福了一礼:
    “这位是陈夫人吧?不愧是官宦之家的小姐,气质好有文气,一看就是持家有道的大妇,怪不得曹大人最喜欢你...”
    陈靖柳一愣,稍微迟疑了下,便认真道:“姑娘不要乱说,曹家的大妇是洛儿公主,莫要乱了规矩....”语气软了好多。
    曹华揉了揉额头,寻思半天,觉得还是得找机会把祝曲妃扔到外面养起来,不然曹家后宅绝对变成修罗场....
    ——————
    夜深人静,营地外,小树林。
    祝曲妃被五花大绑吊在树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额前香汗淋漓,丰盈的身段儿前后摇晃,绑成龟甲缚无法动弹,泪眼朦胧,只能用带着哭腔的腻人嗓音哀求道:
    “好哥哥....妾身知错了...你饶了我吧...要死了...我做小...最小的那个还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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