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这一晚,注定了不会安宁
这是我第二次与警察有直接的接触,第一次是以受害者的身份,这次应该是嫌疑人的身份。
因为没有哪个警察会用枪指着受害人。
“都别动,蹲下!”一声呵斥下jk本能的抱头蹲了下来,我还是愣愣的站在那里,jk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的告诉我先蹲下。
我小心的蹲在jk旁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我很清楚,我是无辜的,真是无辜的。
我自认为是个良民,最起码我一不偷,二不抢,不反革命不反党。
要说抢,我只抢了一件东西,那就是jk,而且是在她自愿的情况下。
至于jk,我深信她是个好姑娘,这与职业无关,就像你想要吃腰花或是肚丝,你不会去想它们原来是做什么的。即便硬要拿着职业说事,jk从下午起就算是正式从良的,此时此刻我们是纯洁的同志关系,不,应该说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床上那个,听见没有,给我蹲下!”对了,伟哥还在床上躺着呢,这会儿就是房子塌了他也未必能醒。
“他喝醉了。”我答复道。其中一个警察走过去把伟哥的两只手别在了一起,做制服状。
“队长,两女一男,没错。”其中一个警察说。
“那俩女的,把头抬起来。”我极为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审视的感觉。
我抬起头看向队长,队长此时正看着jk。
“抓错人了,我们撤。”
“队长,这两男一女...”
“我说抓错人了,没听懂啊?撤!”领头的挥了挥手,带着其他几个就走了。
这时天已露白,我迫不及待的把窗帘掀到两边,打开满是灰尘的窗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破入的凉风混着灰尘被我毫无准备的吸入肺里,我大声的咳着,似乎快要把肺咳出来,我就这样站在窗口,任污浊的风肆虐着我的脸颊。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以至于jk没有来打扰我,任我站在那里咳的昏天暗地。
“jk,为什么他们要我们蹲我们便要蹲。”
“因为他们是警察。”
“可是我们没有错,我们是良民。”
“因为他们是警察。”
jk说,她们总被扫黄组突袭,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砰!&这次没有人踹门,是伟哥翻了个身,然后摔到了地上。
我和jk再次把他抬到床上,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顺利的多。我不禁会想,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竟能让他醉成这般模样。
我没有继续去问jk他第一个男人的故事,也没有再问她石榴的故事,有些故事注定讲不完,有些人注定只能思念。
像那个男人于jk,像石榴于伟哥。
像志达于我。
“jk.rowling写过什么书?”jk问我。
“哈利波特。”
“那本书讲的什么?怎么卖的那么好?”
“讲一帮孩子被选到一所重点中学上学的故事。”
“哦,上学啊,她是个教育家吧。”
“算是吧。”
“我小时候还想过当老师来着,教书育人,听起来就伟大。”jk一脸的憧憬,随后又换上了无奈,她完全有资格去无奈,她不是没挣扎过,只是这个社会强奸了她,然后逼良为娼。
“那你现在的梦想呢?”人总会有梦想,jk也不例外。
“不能教书,只能育人了,我想嫁个好人,然后给他生孩子。”
“好人?怎样算好人。”
“能不嫌弃我的出身,然后带我走。”jk说的很平淡,她的要求也很简单。
我带走了jk,只是我不能娶她。
我们还有好多路要走,我们所要面对的是生存,而不是生活。天已破晓,我看了看时间,五点半,离退房还有六个小时三十分钟,我们必须在这六个小时三十分钟内想好接下来要去哪,否则难保昨晚的事情不会再次上演。
伟哥依然沉沉的睡着,jk把伟哥往里推了推,然后在床边坐下,折腾了一整晚她的妆已经彻底花了,鼻翼泛着油光,我把外套丢给她让她穿上,她看起来单薄的让人心疼。
我想去外面透透气。
“呦,出来这么早,退房麽?”
“不退,只是出去透透气。”老板娘穿着睡衣,嘴里叼着牙刷,暧昧的看了一眼114的方向,然后拖沓着帮我把大门打开。
清晨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油烟的味道,四周的小饭店纷纷开了门,早餐摊儿也出来了,我买了两屉包子,三碗豆腐脑,我觉得伟哥早晚会醒的,就带了他一份,即便是中午醒,也能当个午饭。
“呦,这不是志达的妹子麽?”一个梳着碎发的男人和我打招呼,是昨天卖盘的那个。
“啊,我们见过。”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总不能一张嘴就说:呦,你是卖盘那哥们儿吧?
“叫我扣子就行,买这么多,能吃的完嘛?”
“哦,这是三个人的量,对了,伟哥在我那,你要不要去看看?”
“在你那?这里面有故事了吧,昨儿一宿他可都没回来,得,我跟你看看去吧。”说着抓起一个包子扔到嘴里。
路上听扣子说,他和伟哥两个人合租了个房子,就在这附近,昨天晚上伟哥说是要见个朋友,之后就一夜没有回来。
“扣子,伟哥为什么要卖石榴?”
“这里面就有故事了,想听么?”
“扣子,你为什么要卖盘?”
“为了赚钱。”
“扣子,伟哥为什么不是为了赚钱?”
“你看,说白了你还是想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