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清晨比武
清晨,月冕收起了慵懒的光晕,太阳自灵气海西方冉冉升起。
第一缕阳光洒向海面,深蓝色的海水在这一刻被映照得火一样红。
阳光普照着灵气大陆每一寸土地,自也包括冰神界。
冰神城在照耀下,笼罩进一片光芒之中,冰雪筑就的城墙晶莹剔透,四条巨大的锁链泛着寒光,空气在周围凝成星状的冰凌。
冰神宫巍峨矗立,寒气森森,远远望去犹如一尊远古巨兽匍匐,墙体光芒流淌,像水晶一般。
……
城池东北方,一座巨大的演武场,方圆千丈,这里是东城卫的驻扎演武之地。
此时,场上吼声震天,身披冰色重甲的将士持枪站立,列成横纵皆五十之数的巨大方阵。
正前方,是一个小方阵,阵中之人随着将士的声声吼啸,散出令人心悸的波动,竟都是元婴境强者。而中央,更有隐隐晋入凝形境的迹象。
那是一位青年,身躯修长,一袭青色甲胄,双眉如剑斜飞入鬓,目若铜铃,银色长发束起,淡然负手而立。
……
角落里,有一座百丈方圆的小比武场。
场中央,正站着两道身影。
一人强壮且挺拔,墨绿战衣凸显肌肉的健硕,黑色披风无风自舞。
一头墨色短发,映衬着坚毅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鼻翼及唇角,干练异常。一双眼眸深沉如海,蕴藏着温柔的色彩,仿佛可包容世间万物。
与之相对立的,是一个身材颍长的少年,看去略显单薄,白色长衫更显身形匀称修长。
黑发略长,随意披落,但整洁,面庞青涩,始终挂着淡然的微笑。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眸中满是慵懒,让人看去分外舒服。
“小寒,准备好了吗?”
洛寒点头,“大哥,来吧!”
洛冰双目一凝,口中呼出一缕寒气,左手凭空幻化一把冰色长剑,高举斜劈而下,剑气激起一道罡风,划过地面,向他飞驰而去。
洛寒目光闪烁,眸中,慵懒神色消逝,灵动取而代之。
一声低喝,“寒轮!”
其双手在身前不住虚晃,一面巨大的冰轮横立,缓缓转动。
剑气撞击在上面,只留下一道淡痕,未有丝毫影响。
“该我了。”
他轻声一笑,冰轮横空,空气荡起道道涟漪,旋转着飞去。
洛冰不慌不忙,右手淡然结印,拍上长剑,随之传出声声鸣音,似鹭雪鸟吟唱。
“鹭雪剑鸣!”
他长剑平指,迎着冰轮飞出,剑尖气浪起伏,人好似鹭雪鸟般划过低空。
未闻猛烈的撞击,冰轮被一破为二,朝两个方向远去,化为光芒,点点消散。
长剑去势不减,剑尖直抵胸口。
洛寒面色微变,双手极速变幻,在胸前结起一道复杂的印法,一枚精致的冰雪囚笼于指尖成形。
此时,长剑刚好刺到,洛冰再难寸进,剑尖困于囚笼,悲鸣不止,直至无声。
“阔!”
他心中默念,手中囚笼突然暴涨,将人一同笼罩其内。
随即抽身飞退,右手高举,五指屈伸。
“星辰落!”
此方的一小片天空忽然昏暗下来,仿佛有远古星辰闪现,其间一颗呼啸而下,携起一阵寒霜,砸向囚笼。
“给我破!”
洛冰大喝一声,改双手持剑,极速劈出三剑,倒映出雪花般的痕迹,剑气缭绕,囚笼应声而碎。
瞬间,星辰砸落,地面现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内里满是裂纹,霜痕遍布,唯独不见洛冰。
“小心了!”
忽闻上方一道喝声提醒,只见他人如刺鸟般飞掠,长剑若啄,气劲如翼,笼罩而下,所有退路尽皆封阻。
“寒盾!”
洛寒处变不惊,一面圆形的古朴冰盾现于头顶,他单手持盾,另一只手印法突变。
“寒枪!”
一杆冰蓝长枪幻化身侧,迎着上方急刺。它刺进气劲幻化的双翼,双双逝去,化为光点。
与此同时,笼罩消失,少年撤步急退,刺鸟刚好啄在冰盾上。
“当!”
冰盾破碎,长剑显出本体,划过那一张挂着淡然微笑的青涩面庞。
洛冰收剑,飘然落向后方,眼中温柔更甚,回身看了看脚下星辰砸落的深坑。
转过头,微笑道,“借兵刃之力胜你半式,仅凭着小成的冰寒之力便能与我斗至如此,之前的苦修当真没白费,近战变招不逊久经沙场。”
“大哥缪赞,切磋而已,你还不是让着我?待我晋入结丹境,定要你倾尽全力!”
洛冰笑意更浓,“好好好,我等着。不过就算如此,你能丝毫不落下风也实属难得,那远古星辰落可非感灵境能施展出的灵术。”
“嗯!这是我以远古星辰落演化,我叫它星辰落。待能真正施展,威力定然更为惊人。”
洛寒撇撇嘴,流露一丝骄傲。
洛冰大笑,“我弟果然不凡,感灵境就有如此实力。不过,话说你晋入此境也才一年吧!”
“巅峰了,应距结丹境不远了。”洛寒悠然应道,眼神恢复慵懒。
“额……”洛冰一脸震惊。
他暗道,“我自八岁修炼,十岁至感灵境,十四岁晋入结丹境,已算不俗。可这小子,自小本天赋平庸,对修炼一窍不通,四年前不幸遭歹人暗算,更是经脉尽废。不想苦修外功三载,晋入感灵境后,天赋竟变得如此妖孽,这才短短一年,都要晋入结丹境了,难道这外功之法当真如此神奇?”
随后一声慨叹,“唉!这让我这做大哥的情何以堪啊!不过想必父王应是高兴得紧吧!”
……
城池南门,一条深巷,街道两旁,建筑整齐坐落,如出一辙,越往深处,颜色越重。
此时,阳光将将照进。
每座建筑前都围满了人,形色各异,有的精壮赤膊,有的身着甲胄,或长袍加身,或……
相同的是,人人皆散发不弱的灵气波动,最差都是感灵境,结丹境亦不少,也有元婴境的强者存在。
“队长,今次我们是不是能更往深处些了?”一个木讷男子憨声憨气地问道。
一个回应,“这段时日来,大家的实力都提升不小,便将范围推进一百里。”
此人身材高大,背负长枪。
“哦……哦……”
“太好了!”
“希望这次能收获更多!”……
这十人的小队,欢呼声此起彼伏。
“好了,大家都小心些,走!我们出发!”
队长高喝一声,率先走出,身后九人鱼贯跟随。
这一支小队,背着朝阳走出城门,向幽静森林行去,他们身负各式兵刃,在阳光的映照下,托出长长的影子。
与此同时,又有数十支队伍陆陆续续出城,少则四五人,多则二三十。
巷子最深处,一座颜色最为深沉的建筑门前,一支七人的队伍悄然静立,纹丝不动,丝毫不为其他队伍所扰。
他们虽只安静地站在这儿,却无任何人敢有丝毫小觑,仔细望去,竟都是结丹境修为,领头一人更隐隐有晋入元婴境的迹象。
“副队,队长怎么还没来?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发啊?”
安静的气氛被一道年轻的声音打破,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
“闭嘴!等!”被称为副队的男子眉头微蹙,回身骂道。
少年无奈地撇撇嘴,继而安静下来,跳跃的眼神东张西望着,甚显活跃。
“岳队已比平日晚了一个时辰,为何还没来?”
副队眉头紧锁更深,心里不禁犯起嘀咕。
……
城池东南角,此时光线最盛,阵阵金铁交鸣在这片角落里回荡。
一座高大的建筑格外显眼,远远望去,如同一把巨大的铁尺斜插入地,威压阵阵,使人不由得心神恍惚。
大门前的广场上,一个赤膊上身的精壮男子,正紧盯着左手中落在青色台面的长刀。
刀成月形,颜色深沉,不住在雪白与冰蓝之间变幻。
刀身如镜,映照出此人面庞,棱角分明,浓眉如墨,双目炯炯有神,一头短发如钢针般跟跟倒竖。
其右手高举虚握,手臂肌肉坟起,血脉贲张,灵气向掌心涌动,光芒一闪,凝成一把厚重且巨大的冰锤。
他浑身骨骼脆响,抡起巨锤,狠狠挥落,一锤、两锤、三锤,看似缓慢实则速度惊人,像过了许久又似弹指一挥。
三锤过后,巨锤消散,化成光点敛回右臂。
他向身边的水池中大手一挥,池水如匹练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浇筑在长刀之上。
一时间,雾气升腾,寒光闪耀。
待雾气散尽,长刀看去朴实厚重,光华内敛,颜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