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赵家
这一点,瑾娘也感觉到了,可是她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现在被小六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她也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小六真的是太敏感了!
瑾娘不说话,小六了然,这是瑾娘也感觉到了吧?
当下,小六心里又有些不太舒服了,瑾娘都感觉到了,还敢与王玉良单独相处,莫非是因为瑾娘对王玉良也还有感情?
而且,那些人的招供……
小六迟疑着说道:“瑾娘,那几个人还招认,将你们二人绑在马车上的时候,对王玉良下了那种药,他可有对你有什么不尊重的举动?”
即便二人原本就是夫妻,但现在,只要想到王玉良对瑾娘可能动手动脚,甚至做些别的,心里就觉得万般不舒服。
但是,他在得到口供之后,就仔细的回想之前见到王玉良时候的样子,他除了脸色潮红之外,好像没有其他的不对经。
可是,那药他见了,是烈性药,只要是个男人,绝对会冲动,会忍不住。
按照时间算,他追到瑾娘和王玉良的时候,药效早该发作了。
那么,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诡异之处?
瑾娘是成年人,当然明白小六说的药是什么药,她听了这话,脸色就是一滞。
那些人,居然还做了这等事情?这根本就是要彻底的毁了她啊。
她能逃过一劫,是因为老天保佑,还是因为王玉良是个正人君子柳下惠?
但小六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王玉良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是说有什么不对,那就是脸色有些不对劲。”瑾娘仔细的回想之后,这才缓缓说道。
这件事一定要说明白,如果不说明白,那自己和小六之间,肯定是要留下嫌隙,就算将来在一起,也很难过下去。
而且,如果这样的消息传出去,想来以后,太后会更加反对她和小六。
想到自己未来会面对的情况,瑾娘脸色灰白了。
小六这个人,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之处,但对她却是好的,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在尽量的维护她,即便是太后面前,也总是为她辩白说好话。
“我相信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王玉良是个柳下惠一样的正人君子?小六表示,自己坚决不相信。
那就是事情另外有缘故。
瞧着瑾娘的表情不是很好,小六又说道:“你放心吧,这件事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我会解决清楚。”
此事,还是要赵王玉良问清楚才行,小六总觉得,这件事多少有些猜不透。
还有,一个男人对女人有感情,为什么要休妻?
就算是妻子不能生孩子,难道不能找小妾生个孩子,放在妻子名下养着?
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吧?但是,偏偏王玉良就将瑾娘休了,如果说这其中没有一点不能言说的,小六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瑾娘点头。
“我相信你能处理的很好。”
瑾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几日之后,却才知道,原来还不算过去,或者说,查出真相之后,才真正的开始。
绑架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贤妃娘娘的母家赵家。
赵家同时也是也就是京城第一楼的东家。
在万盛和没有开张之前,京城第一楼原本是京城里最豪华的酒楼,也是号称天下第一的酒楼。
但是自从万盛和开张之后,吸引了京城里大部分的客源,第一楼的生意大不如前,虽然不至于门可罗雀,但也是冷冷清清。
赚钱的买卖就这样毁了,他们因此恨上了瑾娘。
宁王殿下,他们不敢动,但是一个从乡下地方来的小娘子罢了,他们赵家有什么不敢动的?
后来,又因为贤妃被禁足的事,他们也打听到,当日正是瑾娘入宫的日子,自然以为,这件事与瑾娘也有关系。
二者相加,让他们恨上了瑾娘,最后铤而走险,选择毁了瑾娘。
不过是个小娘子,虽然宁王现在喜欢,但只要让她出点儿什么事情,想来宁王也会淡了那点儿心思,到时候,还不是让他们为所欲为?
在他们看来,如果没有瑾娘,一切都不会发生,也认为,只要毁了瑾娘,一切都能回到原点。
依然是风光的天下第一酒楼第一楼必然重新回到以前的繁荣,贤妃娘娘也依然会是宫里除了皇后之外地位最高的妃子。
可是,他们没想到,计划居然失败了,宁王对那个女人居然那样的在意,不惜亲自去追。
至今为止,他们都以为是宁王带人去追,才将瑾娘救回来。
如此不光没能对付那个女人,还惹上那个睚眦必报的宁王。
小六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知道了幕后主使是什么人,哪里还能绕过?
不过就是个赵家罢了,他相信自己要对付也不会很难。
他很快就安排人搜集罪证,打算将这看不清形势的人一并都收拾了。
至于二皇子,如果能安分守己的做个贤王,将来的日子必定好过,但如果看不清形势,图谋不该图谋的,想来日子也不会好过。
不说是他,就是皇伯父只怕也不会饶恕他的。
宁王府在搜集证据的消息终于还是被赵家人知道了,他们这时候才害怕了。
对于宁王府,赵家是有些忌讳,但并不是很害怕。
赵家的人一直都觉得,他们背后有贤妃,有二皇子,肯定比一个闲散王爷要厉害的多。
可是真的到了这时候,贤妃被关起来一点都出不上力,二皇子态度不明,猜不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的时候,他们终于害怕了。
如果得不到来自宫里的支持,只是赵家的话,宁王只是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他们灭杀了。
赵家的家主,也就是贤妃娘娘的父亲知道自己的子孙做出这样事情的时候,是真的吓坏了。
他盯着那个一脸不以为然的儿子,只就恨不得将这糊涂的东西直接拍飞了去。
“糊涂,真是糊涂,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赵大人气的胡须撅起来,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他怀疑,自己可能会被儿子给活活气死。
这个蠢货,好好的做自己的贵公子打马遛狗不好吗?为什么要去对付那个女人?
那是睚眦必报最为护短的宁王啊,得罪谁不好吗,偏偏去得罪宁王,这是嫌赵家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
“父亲,不过是个闲散的经商王爷罢了,哪里值得您这样大动肝火?”赵家第四子不以为然的说道:“有贤妃娘娘在宫里,有二皇子,难道还不如一个闲散王爷?”
二皇子再怎么也是当今的亲儿子,那宁王不过是个侄儿罢了,难道皇上的心里,侄儿还能比亲儿子更好不行?
赵大人简直要被这个蠢儿子这一番话给气死了。
他这个蠢儿子,到底懂什么?都已经二十多岁了,还什么都不明白,读书不会,经营也不会,现在还学会捣乱了。
“宁王只是当今的侄子不错,可是天下谁人不知道,当今对侄子可比对儿子好。”赵大人没好气的冲着儿子嚷嚷。
但是,显然,这位赵四可不这样想:“那不过是面子情罢了,谁还能真的放着自己的儿子不心疼,心疼别人的儿子去?”
似乎还嫌这句话的力度不够一样,赵四接着说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当今虽然是皇帝,可那也是人不是神,自然想法也与常人没什么差不多。”
赵大人气的抚上自己的心口,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这蠢货,几乎要气死他了。
他怎么就不明白,有些时候,不需要真心真意的疼爱,只要这几分面子情就足够了。
何况,当今对宁王,未必就只有面子情,先宁王,那可是当今唯一的亲弟弟,一母同胞的。
“先宁王是太后爱子,为国捐躯,马革裹尸,当今当初就说的明白,绝对要善待侄儿照顾侄女,不让两个孩子有一点点的委屈。你以为当今金口玉言,这话是随便说的?”
:“就算当今心里更心疼儿子,但是宁王这边不依不饶,坚持要我们赵家给一个交代,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当今也不会护着自己的儿子。”
“何况,这一次闯祸的可不是二殿下,而是你这个蠢货!如果是二殿下,当今说不得就睁一眼闭一眼说一句兄弟相争,可是你算老几?你算老几?”
他们家不过是个贤妃娘娘罢了,一个妾室,放在民间,连正经的亲戚都不算,偏偏,这个蠢货还总以为自己是国舅爷。
被老爹骂成是蠢货,赵四很是不服气。
他也是为了赵家好,这次也是为了让赵家摆脱困境,怎么就成蠢货了?
“爹,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们赵家?就是那些人太不顶用了,几个大男人,动不了一个女人!”赵四到现在还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不懂自己错了,但是其他的几个兄长却知道,他是真的错了。
“老四,你是真的错了,这次千不该万不该对那女人动手。你怎么不想想,宫里娘娘还在禁足,你又闹出这些,是怕我们赵家的日子过的太舒服吗,还是觉得二殿下现在的处境太好了?”赵大看着赵四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叹一口气开口说道。
这个老四,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种事,居然都不与家里人商量就做了。
这下,赵家是真的被动的不行了。
毕竟,这天下的人估计没有几个会认为,此事与赵家其他的人没关系,只是赵四的个人行为。
赵家与周家不睦已久,且不说宁王府那边的态度,便是周家只怕也要咬着这件事不放了。
这事儿可真是够让人头疼的。
不过,如果宁王府愿意放过的话,想来惩罚会轻很多,为今之计,还是要从宁王府入手才行。
可那宁王就是个认死理不吃亏的个性,说动他可不容易,尤其是,老四还让人毁了那个女人的清白,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太没脸面了。
听说,他十分听那个叫杨瑾娘的女人的话,但那女人是当事人,给他们说情的可能也不大。
“大哥,怎么你也这么说?”不等赵大想清楚,赵四又开口了,语气还是很愤然。
“老四,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因为你,咱们家只怕很快就要倒霉了。莫说娘娘禁足,帮不了咱们,就是娘娘在,也未必能说上什么话。”赵二也开口说。
他们兄弟几个,都还算聪明,怎么就出来这么个蠢货呢?
只是蠢也就算了,每天吃喝玩乐也行,为什么还要惹事儿呢?
赵二看着这个五大三粗不长脑子的四弟,就觉得脑仁子疼。
他蠢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这么固执呢?他们赵家,最后就要毁在这个没用的东西手里了。
赵四显然还是很不服气的,他这几个哥哥仗着年纪比他大,总是说他没用。
可是,他也清楚自己现在说什么,他们都是不会听的,因此索性也就不说了,端起茶碗喝起茶来,竟然是一点都不将家里现在面临的困窘放在心上。
这也可能是赵四根本没有觉得,赵家现在会有困窘。
“这茶的味道不怎么样,等下次我娘入宫,让娘娘再赏点儿贡茶,那味道才是真的好。”赵四边喝茶还嫌弃的自说自话。
赵大人简直要吐血,脸色铁青,一脸恨不得将儿子扇巴掌的样子。
“老四!”赵大瞧着瞧着老父亲这是真的气坏了,赵四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忍不住呵斥道。
“你们要做什么就做吧,反正我做什么都不对,都是害了你们。”赵四说完这话,将手中的茶碗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然后扬长而去,根本不管父兄是如何生气。
肇事者赵四已经走了,但问题并没有被他带走,这个烂摊子还是要解决。
赵大人与其他的三个儿子凑在一起商量起来。
父子几个人商量了一个多时辰,最终的结果就是备下一份重礼,去求宁王府的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