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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诡异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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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到一众资深者恐惧反应,他虽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害怕成这样,但凭借几十年人生经验,他仍猜的出那只隐藏于酒店的螝绝对很强,个人印象中,就连上一场任务里那可怕至极的粉群女螝都未曾把资深者吓成这样!
    死寂无声间,扫视过众人反应,赵平终于心中有数,所以一时间他亦是心下抖个不停,说实话,如果有可能他并不想说出那三个字,不愿说出那个词汇,但问题是……如何飞刚刚分析正确猜测无误,那么就算所有人都掩耳盗铃般死不承认也毫无意义,毕竟螝物的恐怖实力摆在那里,螝物杀起人来更不管你信还是不信。
    于是,伴随着额头冒汗,搭配着嘴角抽搐,低头沉默片刻,赵平缓缓抬头,一边盯着身旁队友一边用纠结语气说出三个字,说出了他不想说可又不得不说的一个词汇:
    “地缚灵。”
    ………
    “凄凄哀哀殒命尽,宁死勿扰地缚灵。”
    “所谓地缚灵,如按我们道家解释便是指束缚在大地上的灵魂,但有束缚就自然就会有保护,换一个角度来讲可理解为受大地保护之灵,是人、动物、植物甚至没有生命物质的某种意志体现,因生前有很大心愿未了亦或是有极大仇恨等致使其一直无法解脱,从而形成了这样一种特殊灵体,不过仍有一点要注意,那就是同灵魂、孤魂、螝魅以及厉螝这些螝物不同的是……地缚灵一般情况下无法离开其所处地界,从道家角度来看,此类灵体是以一片区域作为载体(包括区域内的建筑),其能力亦来是源于这片区域,说白了你可以把地缚灵理解为占据一方的诸侯,也就是说地缚灵所处区域完全被其掌控,在这片属于它的区域里其能力就会被无限放大,是的,这可是实打实的神通广大,近乎无所不能,甚至可以把地缚灵称之位地神的幼形也不为过。”
    “我师父曾对我说过,地缚灵及其稀少,整个世间没有几只,可一旦出现那就绝对不是一般道士或其他通灵职业所能应对,因为就连一只掌控区域最小又最弱的地缚灵其实力都会是寻常厉螝数倍之多,另外地缚灵也并非不能进阶,只要它有办法将‘地缚’的范围扩大,持续扩大,扩大千倍万倍十万倍百万倍,那它便是掌控一方土地的神!当然这几乎不可能,道门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地缚灵进阶情况发生,额,就这么多了,以上就是我对地缚灵的简单解释。”
    当陈逍遥滔滔不绝的把上面那段对地缚灵的解释说完,咽了口唾沫,一脸苦笑耸了耸肩,最后自言自语般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师父啊师父,估计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你徒弟我有朝一日会有幸碰到地缚灵吧?这,这……这真他妈悲剧啊,哈哈哈!”
    许是绝望过度,说至末尾青年开始苦笑,无奈之意溢于言表。
    暂先抛开陈逍遥如何无奈如何苦涩,随着青年叙述完毕,加之听过解释,房内一众执行者竟无一例外集体打了个哆嗦!尤其是曾亲身经历过午夜凶铃的几人更进一步心下大骇,毕竟他们切身体会过,体会过绝望的真正意义,而那贞子便恰恰为一只地缚灵,一只比普通地缚灵还要强大无解的地缚灵变异体,举一反三,退一万步说,就算隐藏于酒店里的这只地缚灵仅为普通地缚灵,就算其实力亦远远弱于贞子,可对方毕竟已达地缚灵级别,再联想到最弱地缚灵往往拥有厉螝数倍实力,可想而知,这场灵异任务会有多么的艰难与可怕!
    至于何飞为何能仅凭封闭便推测出螝物实力等级?理由同样很简单,早先亦有所提及,即,在何飞个人印象中,虽说以往有很多螝都具有封闭能力,可能够完整把一大片区域封闭的却少之又少,目前为止也仅有贞子能办到,既然有了参考,那么眼下这只已把整座酒店完整封闭的螝就算实力远弱于贞子但其实力仍非寻常螝物可以比拟,至少在何飞记忆中厉螝还办不到将一大片区域封禁,确实,大学生分析结果没错,只不过陈逍遥刚刚那番针对地缚灵的解释却还是把何飞吓了一跳,他做梦都没想到地缚灵竟如此可怕,转念一想,当初大伙儿能从午夜凶铃任务里能活下来又是多么的幸运。
    话归正题,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经历片刻胆寒,度过片刻沉默,程樱当先回过神来,旋即如忽然想起了什么般忙朝身侧何飞文道:“对了,我记得任务目标很明确,只要我们能指认出螝,那么我们就算完成任务了对吧?”
    宛如黑暗中发现光亮,类似绝境中抓住希望,程樱此言一出,顿时令现场众人心中一动,不错,程樱此言既有道理亦有深意,至少何飞眨眼间就明白了其话语中含意思,意思是什么?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这场灵异任务并非是那种要求存活几天的被动躲避型任务,而是一场需主动出击的指认型任务,既需指认,这样一来螝的实力就不会有多大意义,因为大伙儿知道诅咒规则向来极严,任务中无论是执行者还是螝物,双方皆会受规则限制,这和螝物实力高低无关,就比如目前这场任务,就算螝当真为一只实力极强的地缚灵又能怎样?只要执行者按照任务要求指认出对方身份那么螝就无法攻击他们,最后还会被诅咒判定为完成任务。
    如此想来,情况或许不一定太过糟糕,也不见得比想象中绝望,毕竟执行者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可惜……
    可惜的是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指认机会,一旦被指认者并非螝物那么指认者便会被诅咒瞬间抹杀!
    根据这条则便可得出另一结论,那就是螝并非隐形,而是已经伪装成了人类,如今这只螝也十有八九正以人类身份混迹于酒店之内,执行者需在人群里指认出那名由螝伪装的人即可。
    道理看似通顺,逻辑貌似简单,遗憾的是目前塞西尔酒店已完全被螝封闭,酒店里的人无论是住宿宾客还是工作人员皆无法离开,而何飞真正所苦恼的是……
    根据估计,目前被困酒店里的人员数量大概有200人左右!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困难,意味着无奈,执行者如想在螝的无差别杀戮下活下去就必须需尽快指认出螝物身份,可是,想从200人里指认出谁是鬼,谈何容易!?
    所以在想明白这点后,包括何飞在内,众资深者犹如被当头泼了盆凉水般瞬间熄火,不单刚刚涌起的希望顿时消弭于无形心中更进一步冒出一股无可奈何绝望感,是的,每个人仅有一次指认机会,指认成功好说,可万一指认失败就要被抹杀,这样一来某个难题便摆在了大伙儿面前,谁来指认?在明知指错就会死的情况谁还敢轻易指认?在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情况又有谁会去做这种疯狂举动?这和自杀有区别吗?甚至可理解为这场灵异任务等待执行者的只有两种下场,要么被螝杀死,要么则因指认失败被诅咒抹杀。
    反正无论如何最后结果都是一个字:
    死!
    “咕嘟,那,那何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许是被这残酷事实压的愈发难受,愈发坎坷,加之想通难点,咽了口唾沫,姚付江打破寂静,第一个出言向何飞提出问题,提出目前大伙儿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正如上面所说,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
    聆听着青年问题,感受着众人目光,作为团队队长,这一次何飞有些意外的没有回答姚付江问题,没有理睬旁人目光,他只是一言不发转身移动,走至中央沙发缓缓坐下,垂头沉思,偶尔抬头扫视对面,打量众人,过了许久何飞才面容平静吩咐道:“彭哥、陈逍遥、姚付江,你们立刻去1楼大厅转一圈,回来后把所得情况告诉我。”
    常言道不怕工作就怕没工作可做,套用如今现状非常合适,尤其对于资深者而言,他们并不怕冒险忙碌,真正害怕的恰恰是何飞不言不语束手无策,可想而知,一旦连团队指挥者都拿不出主意,其余人又会作何感想?
    “好,没问题!”
    果不其然,等了许久,见何飞终于结束思考有所吩咐,对方话音刚落,彭虎便毫不迟疑张口答应,连询问都没询问,不错,以彭虎对何飞的了解,他根本就没必要问对方为什么,对他个人而言他只需严格按照青年要求来做就对了,说是如此,现实更是如此,点头应承了一句,下一刻,光头男转身就走,拉开门大步走出,陈逍遥亦同样二话不说紧随其后,唯有……
    见彭陈二人如此干脆,不知为何,姚付江不禁陷入踌躇。
    因为……
    他现在非常害怕!
    害怕到无以复加,潜意识认为只有跟随大部队才会安全,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如非要强行解释,也只能将其恐惧根源归纳在某一词汇上,某个虽简短可却足以吓死他的恐怖词汇:
    地缚灵!
    酒店里隐藏着一只比厉螝还可怕的地缚灵,万一中途遭遇攻击,自己这条小命……
    当然想法终究只是想法,青年的踌躇也仅仅只维持两三秒时间,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名实打实资深者,很多事亦看得通透,假如他因害怕而不敢离开何飞倒不会说什么,不过,看到赵平那不经意间扫向自己的眼眼神……终于!咬了咬牙,平头青年动了,硬着头皮追出门外。
    待三人离开,客房内,何飞没有对剩余执行者解释原因,转移继续移动再次扫视,这一次他把目光投向赵平。
    有些意外的是,接下来,不等何飞张口说话,眼镜男便以抢在他之前双眼一眯主动开口,用试探语气对青年提了个问题:“你是打算让我去找那个人吧?”
    “看来你已猜出我的想法了啊……嗯,是的,不管怎么说都算是重要人物,这事在我看来也只有你来办把握才会大点。”
    听过何飞言语,又见对方点头,赵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所有人注视下习惯性抬手摸向鼻梁,扶了扶金丝眼镜,一边手扶眼镜一边转移目光,视野扫向他人,末尾才神色平静的张口回答道:“没问题,这件事由我来办,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何飞追问道:“什么要求?”
    “我需要两个帮手。”
    ………
    哒,哒,哒。
    气氛沉闷,脚步轻微,在狭窄绵延的楼梯中亦步亦趋,定睛细看,会发现此刻正有三人沿楼梯接连前行,过程中移动缓慢,且无论是谁皆显露一副警惕模样。
    由于塞西尔酒店目前已被灵异力量彻底封闭,为安全起见,离开房间后,彭虎、陈逍遥以及姚付江三人并未像最初上楼时那样乘坐电梯,而是选择沿楼梯步行下楼,幸亏是下楼,否则12楼爬起来无疑不会轻松,另外有件事也一直让彭虎顿觉纳闷,他发现自打得知这场灵异任务里的螝极有可能为地缚灵后,陈逍遥就在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动不动到处乱贴道符,废话也比以往少了很多。
    如上所言,随着越想越费解,越想越狐疑,受好奇驱使,走动间,光头男挠起脑袋,侧头朝青年询问道:“喂,你小子这会子咋如此安静?我记得你平时话可不是一般的多?对了,你既是道士那你有没有办法把螝找出来?”
    见光头男连连发问好奇不休,陈逍遥直接转头朝彭虎露出苦笑,而后面带复杂摇头叹气道:“彭哥啊彭哥,看来你还是没完全理解地缚灵含义啊,我之前说过地缚灵实力远非厉螝可以比拟,可想而知,我连厉螝都对付不了就更别提地缚灵了,至于找螝嘛……额,要是我师父还有可能感知出来,而我……呵呵,我看还是算了吧,连尝试都不用尝试了,结果只会白费功夫。”
    因双方‘积怨已久’,见陈逍遥破天荒老实认怂,正尾随身后的姚付江哪会放过机会?对方刚一言罢,平头青年就以抢在光头男前嘴角轻撇当场奚落道:“切,我原本以为你有多牛逼呢,原来你也就这点水平,这么快就怂了。”
    “嘿!付江老弟,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啊,严格来讲我这不叫认怂,应该称之为有自知之明,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我可是从来不干。”
    “行了行了,吵嘴也不看时候,都他妈这时候了你俩小子还他吗有心情互咬?”
    “哎哎哎,彭哥这不怪我,是那吊毛先攻击的我,我属于自卫反击!”
    “去你大爷的,你说谁是吊毛?”
    三人就这样边说边走,且下楼过程中亦无一例外保持高度警惕,或许是运气够好又或是螝目前还没有针对活人进行杀戮,时间流逝,下楼过程中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消片刻三人便穿越楼梯来到终点,抵达一楼大厅。
    结果不出预料,驻足观察,放眼望去,就见酒店大门外尽属纯白,全是遮挡视线的浓雾,与何飞推测相同,这点倒在三人预料之中,然而,过了片刻,随着确认酒店封闭,随着看过大厅门窗,当目光下意识转向餐厅中央之际,无论是彭虎和陈逍遥亦或是姚付江,三人愣住了。
    无一例外双目圆睁,就这样呆呆盯着对面集体陷入茫然状态。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整个一楼餐厅正常依旧,视野中,早先置身餐厅的客人依旧如常,依旧各自做着各自的事,这些人要么在桌前吃饭要么抽烟聊天,气氛如常,对门外异状毫不理会,不单完全忽略了外界白雾,且从始至终无人离开,任谁都没有丝毫出去的意思。
    “这……”
    见此一幕,彭虎大张嘴巴,姚付江面显露惊疑,一时间无数问号涌现脑海,是的,别看餐厅维持一副平静自然模样,实际上这里却诡异的可怕,毕竟那封闭了整座酒店的诡异白雾是那么明显,明显到近在咫尺近在门外,不料厅内诸人却全不在意,别忘了这里可不是经常上雾的伦敦,而是美国洛杉矶,按理说如此大范围浓雾凭空出现必然会引起人们注意,然而事情结果往往就是这么诡异,无需多言,无需多说,实际情况也正如三人此刻所看到的那样,厅中人群依旧如故,依旧如常,人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对近在眼前的白雾完全视若无睹!
    假如目前置身于此的人是何飞,大学生必然能瞬间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但很遗憾,遗憾的是如今何飞不在此处,站在这里的只是彭虎、陈逍遥与姚付江三人。
    但……
    凡事无绝对。
    严格来讲偌大的餐厅里也并非所有的人都对门外白雾视若无睹,因观察较为细致,很快,三人有所发现,从而注意到门口附近站着一人,有个人正用恐惧目光死盯大门茫然发呆,如一具木偶般面朝玻璃呆滞不休,仔细观察,还能进一步发现对方非是他人,正是当初给众人办理宿手续的前台接待员乔娜!
    “走,过去看看。”
    随着彭虎一声招呼,三人走至乔娜身前,同时也听到响动的乔娜忙不迭转身回头,见来人是早先那伙z国游客中的其中三人,乔娜打算说些什么,然而还未开口,彭虎就以是抢在其之前用疑惑口吻发出询问“你……刚刚是在看门外白雾吧?”
    咯噔!
    不知为何,光头此言一出,乔娜竟犹如活见螝般当场愕然当场呆滞,继而两眼大睁嘴巴大张露出了一副震惊表情,而这一反应也不可避免的让彭虎三人顿觉不解诧异连连,互相几眼,各自莫名其妙,当然,乔娜震惊没有维持多久,恍然回神,旋即便如看到久未谋面的同类般那样喜出望外,一边扫视着面前三人一边用急切口吻追问道:“你们三个莫非也可以看得到门外白雾?”
    咦?
    金发女郎言罢,执行者纷纷一愣,其中又以陈逍遥反应最快,顾不得理会身侧两人,对方询问刚出,青年就以当先肯定率先点头,旋即以若有所思的表情手指身后,指着厅内一众客人对乔娜反问道:“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那些人莫非看不到?”
    陈逍遥紧抓机会适时发问,乔娜则不置否点头回答道:“嗯,那些客人不知怎么的,自打浓雾出现起他们就一直很古怪,不论是住宿的还是吃饭的皆无一例外对外界浓雾视若无睹,一开始在浓雾出现后我还走到几名客人旁特意提醒他们,结果在回头看了眼大门后对方却纷纷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盯着我,而他们的回答则加更让我害怕,因为……他们全说门外没雾!”
    “没雾?这不可能,难道我眼睛当真出了问题?又或是我真的疯了?”
    因实在过于无法理解,此时此刻,随着叙述接连维持,乔娜越说越慌,发展到最后干脆双手抱头茫然自语,困惑之色溢于言表,听罢,彭虎和姚付江双双一惊,唯陈逍遥状态稍好,加之期间有所想法,沉默片刻,青年动了,走至门前再次观察,再次推门,确认大门纹丝不动,陈逍遥慢慢回头,最后用确定口吻朝乔娜安慰道:“小姐,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既没疯眼睛也没出问题,我们和你一样都清晰看到了门外大雾,所以……”
    说到这里,顿了顿,先和彭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旋即面容凝重追问道:“所以我希望知道过程,也请小姐把期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我们,这不单对我们很重要,对你同样重要,对目前所有置身酒店的人全都万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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