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悉数奉还
“嘶。”
一根银针扎入后背皮肤,虽然疼,可是这点程度可以忍,顾念念咬着嘴唇忍了下来。
君皓然担忧地看着顾念念,他知道小女人最怕痛了,这次还是他给小女人苦头吃,手上的力道也不知道掌握得如何,念儿是不是可以承受。
“疼吗?”
君皓然关心的声音传入耳朵,顾念念只觉得好听得不行,被迷惑了。
“疼,皓,你快些,我也少受点儿罪。”
顾念念说完,君皓然又接着拿起第二根银针出来,在上一针差一根手指头的距离扎了上去,顾念念整个人又是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这一针不止疼,还带着点寒,好像是第一针扎的皮肤下散发出来的冷,这种奇怪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到一股寒意,并不是被风突然吹过来的感觉。
“念儿,若是感觉到不对劲,马上告诉我。”
君皓然看着一言不发的顾念念,出声提醒着,她刚才的发抖君皓然感觉到了,本着让她快些熬过这些煎熬,君皓然手下扎针的速度更加快了些。
不一会儿,顾念念背上扎了数十根的银针,疼的顾念念额头不止冒汗,头皮也跟着发麻了,背上不止是痛,更是冰火两重天的交织。
她知道定是她在进来前吃下的药丸与水中的针灸对她体内的寒毒有了反应,从效果上来看,应该是有益的。
君皓然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问着,顾念念的双手早就由垂放在水里,到把着木桶两侧,疼,难受,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能忍下来的,顾念念咬紧牙关,因为背对着君皓然,所以她为了不让君皓然担心,愣是没有出声。
“念儿,再熬上一会儿,就好了,”
“嗯。”
顾念念背上冷暖交替的疼痛使得她脸上汗如雨下,可还是很用力地回答了君皓然,免得他担心。
君皓然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干等着,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每一根银针上都沾染了黑色的毒素。
“念儿,我把银针拔下来,你等着,很快就好了。”
“嘶。”
又来了,每拔掉一根银针,顾念念背上就疼一下,可能因为毒素被排出针眼的原因,皮肤上是胀胀的疼。
银针一字排开在针具包上,顾念念扭头看了一眼,一下子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十几根银针,根本看不到原本的颜色,都被黑色给染色了。
“皓,这就是那毒嘛?”
君皓然也看着银针,寒了眼,一般的毒不会那么深的黑色,可见毒素之身,下毒人的狠心。
“念儿。”
君皓然抚摸着顾念念背后的针眼,心疼着,手指移动到顾念念的肩膀,一个巧劲,顾念念被他的力量带着转了个身。
“好了吗?”顾念念疼的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还累啊,有点晕晕的。
君皓然胸口一运气,将内力运在两只手掌上,覆盖在顾念念的双肩上,运足气来逼出毒素。
“念儿,快了,等我帮你把毒素逼出,待会给你敷上药膏,就不疼了,好不好?你喜欢吃什么,我让容嬷嬷吩咐下去。”
君皓然说了很多,啰里八嗦的,顾念念听了都笑了,君皓然难得婆婆妈妈的,都是因为她。
“君皓然,你别愁眉苦脸的嘛,我是在医治,不是等死,你笑笑好不好?我本来就很痛了,再看到你板着脸,我会更加痛的。”
“你还笑我没良心的,我不还是为了你,小没良心的臭丫头。”
君皓然苦于自己没有空闲的手去惩罚顾念念的顽皮,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怎么取笑他,还真的只有顾念念一人而已啊。
“我是没心没肺,怎么了?你咬我啊,嘶啊。”
顾念念先是得意,接着是一声哀嚎,针眼处渗出不少黑色的毒血来,体内的毒素像是沉寂多时找到了宣泄处一样,往针眼处蜂拥而至,来得太猛烈,顾念念有些承受不住了。
“疼吗?怎么了念儿,告诉我。”
很痛,顾念念的眼泪都跟着流淌下来,君皓然激动得很,顾念念怕他因为担心自己而走火入魔。
“我没事,皓,我只是不适应,你别激动,可千万不能走火入魔,否则我们两个都玩完了。”
顾念念的脸苍白不已,可还是惨笑得看着君皓然,这让君皓然更加痛恨下毒的那个人。
“念儿,回到你西墨皇宫,不管有多难,只要我找着哪个下毒之人,我必定将你所受的苦和痛悉数奉还。”
一说起这个下毒的人,顾念念也是恨死了,居然对孕妇下毒,实在不能原谅,害她吃苦受累,真是可恨到了极点了。
“皓,到时候找到那个人后,找神医拿药,如果是男的,让他这辈子都不举,如果是女的,哼哼,让她这辈子生不了孩子。”
顾念念说起这个人,忍不住冷笑几下,都几十种酷刑等着他呢?看着吧,遇到她顾念念,肯定让他后悔投胎做人。
“咕噜咕噜...”
顾念念不知是不是因为释放毒血的原因,腹中空空如也,饿得眼冒金星,
“皓,我饿了,我要吃很多很多好吃的,我要吃肉,要喝黑鱼汤补补,皓,我想吃软绵绵的东西,我要吃粘粘的东西,皓...”
顾念念什么都想吃,君皓然可享其成得点点头,早就吩咐下去了,顾念念平常喜欢吃的都备下了,刚才还担心她好不好因为疼痛不想吃东西,这会儿真的放心了,看来念儿是有吃的就行。
屋子外,摩擦着双手的宇文思安,听着里屋两个人的对白,这浓浓的担忧总算可以消退一些了,握紧的拳头也跟着渐渐松了下来。
妹妹没事就好,饶是神医说得再轻飘飘,毕竟是跟着她十几年的毒了,就像长在她体内一样,要去除谈何容易,期间的疼痛可想而知。
如君皓然所言,幕后黑手别想逍遥法外,也许母妃知道那个人是谁,念儿的狠话给了他一点提示,断子绝孙,宫里不就有一个吗,难不成真的是皇后?
呵呵,就算是皇后又如何,父皇有隐情不去动她,可他去敢,也能,柔儿的苦不是白受的,母妃的眼泪不是白掉的,他们受过的苦,他可以去讨回来。
宇文思安,一言不发地走出了顾念念的卧室,往院子外步行而去,柔儿的毒,他之前不知道,母妃跟父皇不说,那照顾柔儿的奶嬷嬷势必是知道的,想要知道真心话,也许这就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