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是,孩儿谨遵父王教诲!”萨斯低着头闷声道,但它眼神里流露而出的还是深深的不屑与孤傲。
萨斯的父亲正是如今翼龙族的龙王萨摩,萨摩的性格隐忍,它一直暗藏锋芒,与自己儿子的性格正好相反。
萨摩走在前方,忽然双眼一眯,它突然停下脚步,皱眉道:“我隐约感受到了龙祖的气息,它就在附近。”
萨摩发出警告,身后的翼龙们也都停下了脚步,谨慎的探察着四周。
萨斯紧紧地跟在萨摩的身边,它皱着眉头,双手握着拳,然而它无意间的低下头,却看到云层下若隐若现的金光在闪烁。
“哈哈,原来龙祖就在我们的脚下!”随着萨斯的这一声大笑,龙祖顿时咆哮一声,摆动着身体冲了出去。
翼龙们见到龙祖现身,便都变成了本体追逐着前方的龙祖。
“你们这群卑微的蜥蜴,竟敢趁着我受伤而追击,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龙祖发出怒吼,但仍然没有减轻速度,反而越飞越快。
萨摩轻轻一叹,大喝道:“若不是龙祖你常年禁锢着翼龙族,我也不会带着它们来追击你了。”
“哼,父亲和它废话什么。这老东西都快不行了还对我们出言不逊,看孩儿杀了他!”萨斯怒哼一声,率先向着龙祖追去。
萨摩大叫一声“不好”,喊道:“萨斯快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孤傲的萨斯怎么会听取自己父亲的话,它现在恨不得立即杀了龙祖。
就在萨摩冲去阻拦萨斯的时候,一条紫红色的翼龙突然快速的飞了过去,竟是比萨摩先追到了萨斯。
萨斯根本就不顾身后的一切,它一心想要杀死龙祖立威。然而,当紫红色的翼龙追上去的时候,它竟然狠狠的吐出一道龙息,击中萨斯的身体。
萨斯根本就没有防备,被紫红色的翼龙偷袭得手,更是身受重伤。
一击得手之后,紫红色的翼龙瞬间脱离队伍,向着下面飞去,在离去的时候它竟然发出数声狂笑,它的话语遗留在天际:“伟大的龙王萨摩,我对您一直很尊敬。但是您的儿子萨斯太目中无人,而且几次虐待我的家室。今后我将带着家人离开巨龙之海,我不求得到龙王大人原谅,只求大人不要让萨斯再对我的女儿苦苦相逼了!”
不得不说萨摩对自己的族人很仁慈,它并没有怪罪这条叛逃的翼龙,因为它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德性。
如今萨斯身受重伤,已经无力再战。萨摩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哼道:“还不快滚回巨龙之海疗伤,你这个废物!”
萨斯发出低沉的龙吟,不甘的离开了这里。
就这样,萨摩率领着翼龙们一直追击着龙祖。从西方一直追到东方。两地相聚千万里,然而这些翼龙与龙祖却一直没有停歇。可见龙祖与这些翼龙强大到何种地步,况且龙祖还是重伤在身。
直到一个月之后,龙祖实在是无力飞行便不甘的坠落到一片无主之地。
巨大的龙体坠落到陆地上,给陆地砸出一道深坑,大地都为之颤动。
萨摩率领着手下变成半人半龙的模样落到龙祖的身边,看着龙祖奄奄一息的模样,萨摩深深一叹,说道:“我很尊敬您,伟大的龙祖。但为了我族的自由,我必须将您杀掉。您就安心的上路吧。”
龙祖发出一声叹息,身体也渐渐的变成一个迟暮老者的模样。它躺在地上,无力的睁开眼,看着围过来的众人,不屑一笑。
“收起你的虚伪,我知道你是什么德性,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你这个贪婪的家伙。”龙祖看着站在自己头上的萨摩,冷冷笑道。
萨摩双眼微眯,同样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龙祖。就在此时,龙祖宛如回光返照一样从地上站起,它顿时怒吼一声,但就是这仅仅一声怒吼,便将周围的这些翼龙纷纷震飞。翼龙们全都变成本体的模样,紧接着这些翼龙的身体同时粉碎,化作一块块的血肉洒落下来。
萨摩也没能幸免,即便他是翼龙族的龙王,但也顶不住龙祖的这一声怒吼,身体被震得支离破碎。
这便是龙威,威力绝伦的龙威!
然而,即便如龙祖这般强大,但在它一声怒吼之后,身体也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飞龙帝国虽然没有周国壮大,但也算是一个大国。
升龙城为帝国的帝都坐落在飞龙帝国的东南方,虽然帝国的皇宫装饰得富丽堂皇,但与城中的第一将军府比起来还是显得有些不足为道。
第一将军府比皇宫建造的都雄伟壮阔,其中高大的府邸就有十层楼那么高,且周围的围墙也是帝国最杰出的铁匠用坚硬的玄铁建成。
府邸后方是一座美丽的后花园,后花园的左边是一座池塘。府邸的前方是一个广阔的广场,此时士兵们正在广场上操练。
而站在这群士兵前方的正是帝国第一将军华子敬。
华子敬一身戎装,身板挺直,双目如炬,生得是不怒而威。
他如今正好五十岁,但却是一副三十出头的样子。长着一张国子方脸,浓眉大眼,此刻正巡视着士兵们操练。
就在华子敬审查士兵们操练的时候,一个穿着华服嘴里叼着树叶吊儿郎当的少年正鬼鬼祟祟的向着广场外走去。
因为华子敬正在审查士兵们操练,所以是背对着这个少年。此时这个模样俊俏的少年正咧嘴对着士兵们笑着,并对着士兵们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士兵们也很配合这个少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少年对着士兵们伸出大姆指,正要逃走,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拉了回来。
拉少年回来的不是华子敬,而是将军府的老佣人白老。
少年被白老拉了回来,顿时摆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哼道:“白老你真是坏了本公子的大事啊。”
白老始终穿着一套白色的衣衫,他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少年,说道:“公子以为将军真的没有发现你么?你这无声步算是勉勉强强入门,但又怎能逃过将军的耳朵呢?”
华子敬审查队伍完毕,他便转过身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这个少年便是华子敬的二儿子华修,华子敬有三个孩子,他的大儿子叫做华腾,小女儿叫做华裳。
华腾如今三十一岁,他也跟随着自己的父亲打了很多胜仗,如今也是帝国的将领。
华裳今年刚刚满十岁,她是华子敬最宠爱的小女儿了。华裳生的古灵精怪,平时总是耍些小聪明,非常招人喜爱。
唯独让华子敬操心又上火的便是眼前这个不争气的二儿子华修了。
华氏家族历代来都没有弱者,但是华修却是家族史上第一个废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无论什么武技华修都学不会。唯一学会的就是那不入门的逃跑本事无声步。
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华子敬眼神凌厉,哼道:“你整天不学无术出去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文不成武不就竟给家族丢脸。还傻站着干什么,回房间面壁思过去,今天罚你一天不许吃饭不能出门,否则打断你的腿!”
华修不敢忤逆自己的父亲,只能不甘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面壁思过去了。
飞龙帝国是一个古老的国度,升龙城便是帝都。
糊涂仙带着几个徒弟一路游历风尘扑扑,此时已经来到了升龙城。
街上的人接踵摩肩,非常热闹。红莲的身影犹如水里的鱼儿一样穿梭在人群中,看到一些商贩卖的新奇玩意儿就会停下来看一会儿,显得特别兴奋。
而石仙已然成为了糊涂仙的佣人,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他拿着,虽然他很不情愿,但也没办法拒绝。毕竟现在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可是宁哲的师傅,为了宁哲他也得忍辱负重。
糊涂仙骑在石仙的肩膀在街上行走,宁哲与韩延锋陪在他的左右两旁,看起来还挺有范儿的。
“老家伙儿,你行行好下来自己走一会儿行吗?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你这重如泰山的身躯啊!”石仙虚弱的咆哮着,看起来累得够呛。
糊涂仙哈哈一笑,使劲的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坐骑就是被人骑的,你矫情个什么劲。好好走路。”
宁哲同情的拍了拍石仙,笑道:“让你没事闲的把我弄到这个世界,这次终于得到报应了吧,哈哈。不过咱们现在真的越来越像西游记里那师徒四人了……”
韩延锋疑惑的看着宁哲,问道:“经常听你提起西游记,这个西游记究竟是什么宝贝?”
宁哲干咳了一声,随口胡编起来:“西游记是一部绝世秘籍,普通人练了瞬间就会成为修道者,修道者练了法力会大增,总之就是很强大的一部功法,一般人都不知道。”
“还真是很厉害的一部秘籍呢,那你知道这本秘籍现在在何处吗?”韩延锋露出一副很激动的样子,急切地问道。
宁哲揉了揉额头,摇头道:“据说这部秘籍已经失传了。”
韩延锋神情低落,叹道:“真是可惜了。”
……
飞龙帝国升龙城第一将军府。
此时华子敬带着三个子女来到府邸左侧的一个小屋子前。
走到门口,华子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严厉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些柔情,对着自己的三个子女说道:“每年今日就是你们母亲的祭日,她是个好妻子更是个好母亲。”
华裳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衣裳,虽然平时总爱调皮捣蛋,但是来到自己母亲的灵堂前也表现得庄严肃穆。即便是日光火热,照得她的小脸都淌着汗水,但她也没有伸手去擦拭脸上的汗水。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因为十年前保护自己而被敌人杀死的,虽然她的年纪尚小,但也非常懂事。
而华腾更是一脸严肃,他没有穿军装,而是穿着一套普普通通的衣服。不仅如此,其他几人也是穿得普普通通。
华修牵着妹妹的手,然而他的手却是不断的颤抖。看着前方简简单单的小屋,他的双眼泛红,最终忍不住悲呼一声,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哼道:“我是一个废物,十年前我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敌人杀害,看着母亲的身体在大火中燃烧。只有母亲知道我和妹妹藏在什么地方,那时候她望着我,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母亲那温柔的眼神。在那场大火中,母亲似乎都没有皱一下眉头。她的模样永远都是那么的慈祥,她的目光永远都是那么的柔和。然而她柔和的目光却刺痛我的心,成为我永远不能抹掉的梦魇!”
说着,华修便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华子敬回头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眼神中露出深深地无奈,但他的眼神瞬间变得严厉起来。他看着华修,厉声训斥道:“华氏子孙,流血不流泪!你也不用自责,十年前你才七岁,即便是你的大哥在那个时候也不能对付那些敌人。想要报仇,只能变强!”
“变强、变强……变强!”华修的心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华子敬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对他这样说了,而华修也不是没有上进心。但是他无论如何努力就是修炼不了武技,他的身体也不算单薄,况且还很强壮,但就是不能成为武者。
华子敬看着华修不愿屈服的眼神,转过身轻叹一声,语气也变得柔和一些,对着三个子女说道:“你们的母亲很朴素,她不喜欢那些华丽的东西。所以我只给她建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屋子。她对我说过,她很想带着一家人归隐山林,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再也不管那些乱世纷争。”
说到这里,华子敬的语气也有些颤抖,强忍着泪水带着三个孩子走进了小屋子中。
屋子里的摆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木桌和一把普通的椅子。在墙壁上挂着她的画像。
画像里她的目光还是那么的慈祥温柔,融化了屋子里父子四人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