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9

    第八十六章

    “教主,这一批的教众已经训练出来了，你随我一起去看看训练成果。”杨莲亭走后，安迪的生活重心逐渐放在了整顿日月神教上下精神面貌上。

    任我行虽死,可日月神教同五岳剑派结下的仇还在,若不是任我行伤了五岳剑派各个掌门,又伤了各大派的精英弟子,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也需要休养生息,只怕东方不败刚刚成为日月神教的教主,这一场正邪之争，就要上演了。

    如今,虽说五岳剑派的人暂时被打伤了,也不敢大举来犯,可一些小打小闹的摩擦和碰撞也是免不了的。而且因为日月神教的人行事不羁,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又不那么能说会道，正派的人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利用谣言将日月神教的一些恶迹好生地传播了一番，反倒是显得正派愈来愈美好，日月神教则显得越来越不入流。

    安迪如今生为日月神教的长老，虽然年轻了点儿，可一则他有东方不败做后盾，二则他确实有能力有想法，日月神教的教众不想回到过去银钱苦巴巴的日子，自然也乐得对安迪恭敬。就连安迪将现代军队训练改良后的方案运用到他们身上，先以日月神教总坛的人为开口，好生训练了大半年，也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

    当然，这也跟安迪直接让其他长老武力镇压不无关系，不管过程中出现了多少刺头，影响到了整个方案的进行，最重要的是现在的结果。

    安迪对于如今日月神教普通教众的精神状态和令行禁止的反应还算满意，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给自家教主大人看看自己的训练成果。

    安迪训练教众的事情，东方不败本就是看过安迪一开始交到他手中的密密麻麻的方案，当时还感慨过安迪的一手毛笔字有些歪歪扭扭，这半年期间，看着安迪风风火火地忙碌，东方不败又岂会半点儿不知。

    看着安迪献宝似的得意样子，东方不败随着安迪一起去了日月神教全体教众聚集的大操场，坐在教主的宝座上，看到安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红色的令旗，那令旗一挥，全体教众开始高声呼喊口号，竟是看过笑傲江湖的人都耳熟能详的“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东方不败对这号令自然也是再熟悉不过的，只是，如今能够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位置的东方不败，不会觉得自己一个武林中人，能够做到各朝各代帝王想要延续的辉煌，又有哪个朝代能够经历千载的，一切也不过是自己的虚荣心作祟，被自己的强大力量给蒙蔽住了心智，听歌功颂德听多了，倒是连自个儿也忘了。

    “教主，你不喜欢？”安迪琢磨着后世的华夏每每有军训，那喊口号绝对是必须的，每个班的口号还都不一样，不可否认，大声地朝天喊口号的时候，一开始可能会觉得羞赧，可等到真得全校集合汇演时，那种为了整个班级的荣誉感，而高声呐喊的心情，声嘶力竭的要压过其他班的阵势，又是另外一番体悟。

    安迪想过许多口号，还是觉得杨莲亭为讨好东方不败而想出来的这几句话确实气象磅礴，听着就很大气，也就毫不客气地拿来用了。

    东方不败看着安迪眼巴巴瞅着自己的样子，看着在喊完口号后，就开始集体演练一套长拳的众人，这么多人，一套长拳打下来，却是格外地整齐，那种从每个人身上透露出来的精神气，是东方不败之前从未见过的意气风发，就好像有一根绳子分出了无数根线头拴在了这些教众身上，而安迪就是那个拎着绳头的人，只要安迪在这边一动，下面就整齐地随之舞动。

    “安迪做得很好，只是，这口号却夸大了些。”

    安迪见东方不败似乎想到了上辈子的糟心事，连忙说道：“只要是教主希望的，安迪定然为教主鞍前马后，五岳剑派早就已经内斗不休，不成气候，左冷禅为人狡诈、阴险，野心十足却计谋不足，只知道暴力相向，势必会引起其他四派的不满。岳不群倒是素有君子之称，不过教主你是知道的，他既然担了华山派掌门的位置，如今华山派势弱，他又不是个甘于平庸的，只会导致五岳剑派越发内斗不休。相比起左冷禅，反倒是岳不群更加不容让人小觑。至于定闲师太、莫大先生、天门道长，也各有各的软肋。五岳剑派早已经是一盘散沙，想要击破，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东方不败看着谈笑间颇有指点江山之气势的安迪，打量着安迪因为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而跟会发光似的双眸，却想到了安迪曾经说过来自未来的话语。安迪待东方不败这个教主，绝对是事事考虑关切，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教主大人面前，好让东方不败随意挑选。

    安迪在东方不败面前温顺如绵羊，以至于让东方不败疏忽了安迪身为男人的眼界和壮志，听着安迪的分析，东方不败原本寡淡无欲的心境也生出了波澜。重来一回，既然知道了五岳剑派看日月神教不顺眼，总归会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卷土重来。日月神教何必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既然注定要有一番争斗，何不让自己占据主动的位置。

    “好，且依安迪所言，我日月神教，该如何扫荡五岳剑派，一统江湖？”

    安迪目眩神迷地看着东方不败目光流转间的霸气妩媚，只觉得教主大人果然不愧是教主大人，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坐在那里，也好看的让人心跳加速，血液流速也加快，脑袋发热。

    “五岳剑派口口声声将我教斥为魔教，盖因我教教众行事不羁，所行之事不加遮掩，被五岳剑派之人拿住把柄，加以渲染。从前教众闹事，银两月例不足，手头有些紧，难免就容易滋生事端。现在，凡是日月神教的教众，月银可不低，比之寻常百姓，可要高出不少。既然没有生计所迫，日月神教养着这一批教众，自然是要加以约束。那五岳剑派不是自诩为名门正派，乃是替天行道的正义化身，可细数五岳剑派所做之事，造福百姓的可不见得多。不妨让教众多做善事，日积月累，让天下百姓自己分辨，究竟谁好谁坏。”

    “教主今日也看到总坛这些教众的训练成果了，我已经从教中挑出了精锐一百人，打算分派他们到各个分坛，将各分坛的教众也训练出来，尽可能地达到令行禁止的效果。”安迪将自己的初步想法说了说，其实他早在顺利拿下日月神教的财政大权后，就想好了这一步步策划，现在不过是将这些策划一步一步地落实到实处。

    东方不败听着安迪的宏伟蓝图，看着对方闪闪发亮的眸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却丝毫没有怀疑安迪百般接近自己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反倒是第一时间就想明白了安迪的心中所想。这个傻小子，可不就是希望能够将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了自己面前。所以，才会有现在这声势浩荡的演武画面，才会有这已经初具雏形的设想。

    安迪是为了他东方不败才如此费心费力，而东方不败又何尝不想着让安迪能够一展所长，看着安迪这般指点江山的气场，我们的教主大人也顿生豪情万丈，且护着安迪一路展翅高飞，站在顶端，遍看这世间繁华！

    “那就随本座一起踏平江湖，让五岳剑派俯首称臣，一统江湖，无人可与日月神教争锋。”从座位上站起来，左手在空中划过，袍袖翻飞间，端的霸气凌人。

    新的规章制度的落实和实施，本就不容易，安迪的设想若要落实到实处，上下关系盘根错节，想要避免欺上瞒下，真正地将安迪的命令落实到实处，需要费诸多的心力。不过，现在有了声势威望远超其他人的东方不败一声令下，教中其他看不起安迪的长老，一一被东方不败敲打过后，很多事情倒也变得顺利许多。

    安迪忙活着整顿日月神教，东方不败却是知道自己的长短之处，既然这些是安迪擅长的，东方不败所要做的就是给安迪当一个安稳的后方，成为安迪身后的支柱。因而，教主大人倒也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譬如刺绣。

    曾经的东方不败满心欢喜地给杨莲亭裁制衣物，可杨莲亭却以不希望东方不败过于劳累为由，让其不用多做衣服。东方不败自然察觉到了杨莲亭的不喜，后来就算做了衣服，也没有给杨莲亭穿。

    现在东方不败却又有了为心悦之人裁衣刺绣的心思，不过，东方不败做这些的时候，都是在安迪不在的时候，等到安迪看到东方不败做出来的成衣后，看着蓝色长袍上栩栩如生的雀鸟刺绣，捧着衣物，傻傻地站在那里，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一刻，安迪是真得有掉眼泪的冲动。

    这是安迪第一次收到的亲手裁制的衣物。

    “傻站着做什么，换上试试，看看是否合身。”东方不败看着安迪欢喜得都快哭了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安迪的额头，弯起的眼角也满满都是欢愉。

    ☆、第6章 10

    第八十七章

    安迪素来知晓东方不败的一手绣花针使得出神入化,也知道以东方不败的武功造诣，早就不再局限于任何的武器,摘花飞叶,皆可成为利器。而绣花针不过是东方不败喜欢刺绣，用得趁手罢了。

    东方不败闲暇时,弹琴绘画,刺绣裁衣，皆是平日里的爱好，安迪虽然知道东方不败平日里会绣花，却没想到教主会亲自替自己裁制新衣。

    “教主做得比绣坊里最好的绣娘都要好，安迪喜欢极了。”安迪爱不释手地轻抚长袍上的刺绣，只觉得这样子跟工艺品似的衣服，穿在身上,都不敢有所动弹，生怕损坏了衣服。

    东方不败见自己做的衣裳穿在安迪身上极为合身，且也让安迪看着更加俊朗不凡，倒是极为满意。不过见安迪这手足无措，僵直着身子的模样，倒是让东方不败不由得失笑：“衣服你喜欢，我很高兴。只是这衣物既然穿在你身上，自然是要让你觉得舒坦自在的，可不是要你束手束脚，浑身不自在的。你既然喜欢我做的衣裳，我以后自会多给你做，你且自在地穿着。”

    自己做的东西，送出去的礼物，安迪喜欢，东方不败心底也很是高兴，他其实已经在缝制第二套衣物，做的却是贴身的单衣，不过还差一些收尾的活计，估摸着明天也就可以用了。这话，东方不败却没有说，待明晚洗漱后，再给安迪穿，岂不更好。

    安迪也不是没穿过名贵的衣物，曾经他身上穿戴的也是世界顶级服装师的手工高级定制，只不过，那些衣物是安迪花钱买的，穿的自然心安理得。反倒是东方不败这般专程为他裁制的衣袍，所代表的情谊又岂是花钱买的高级定制所能比拟的。

    “这是安迪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安迪只是怕不小心损了东方你的心意。裁制衣物的事情，自有下面的人会做，东方不用太为我费心。偶尔东方心情好，再抽出时间来为我做一身衣裳，我就很高兴了。”这一刻，安迪不想称呼东方不败为教主，而是一声“东方”，只觉得这样的称呼，让安迪的心也跟着绵软。

    东方不败一手绣花针施展得熟练以极，做一套衣服，速度极快，就是最耗费功夫的刺绣花纹，也可以极快地绣好，安迪喜欢自己做的衣服，又有什么耗费功夫的。东方不败心底已经有所盘算，替安迪多做几套衣裳。

    “我自有分寸，不过几身衣裳罢了，倒是你，已经忙了两个月了，事情进展如何？现在盈盈还小，令狐冲也还只是个孩子，离要发生的事情尚有很长的一段时日，你不必操之过急。我这个做教主的每日尚可弹琴刺绣，反倒是你忙得脚不着地。”

    安迪见东方不败如此说自己，连忙握住东方不败的手：“教主自是该高高在上，稳坐高楼，有什么事情，吩咐我等就是，要不然缘何要坐上教主位置，想要做那人上人，不就是为了有人服侍，一个吩咐，便有千万人呼应，根本无须自己多加费力。这些需要出力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即可。教主只需每日里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东方不败却是笑了笑，他曾经一心想要做个妇人，操心好内宅之事，囿于一方天地，便觉得满足，纵使察觉到了杨莲亭的能力不足，却也并未对日月神教的兴衰付出多余的心力。东方不败心知若论能力，安迪直接甩了杨莲亭十万八千里，可安迪所做的一切既是为了自己，东方不败没有道理坐享其成。

    之前经过东方不败改良版的葵花宝典修炼到关键处，东方不败也就选择了暂时将自己的武功修炼到极致，天下第一的威名，在江湖人中绝对有极大的影响。现在东方不败已经再次将葵花宝典修炼到了极致，甚至现在的状态比起上辈子武功最巅峰的时候都要来得好。如此一来，东方不败自然也就可以做些什么。

    “你这几日一直忙着赈灾之事，本座知晓有分坛的人不听话，克扣了你发下去的银两，趁机哄抬粮价。如今教中的长老已经被你派出去了三成，只是成效却并不明显。这次天灾，日月神教伸出援手，是正日月神教之名的好时机。我随你同去。”

    从前如此沽名钓誉的事情，东方不败是不屑去做的。或者就算去做了，也不会去引导舆论的走向。上一世日月神教被五岳剑派之人口口声声称为魔教，也不无道理。就东方不败所知，日月神教的教众的确有作威作福之辈。只不过，东方不败自己就是踩着任我行上位的，对于权力的倾轧间所做的一些小手段，自然也烂熟于心，对于下面的人的行事，也就未加约束。

    及至后来，杨莲亭掌管日月神教后，教中上下就更加一片乌烟瘴气。

    如若只是东方不败一人，这一辈子除了任我行后，大概也是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而不会去谋划太多。现在有了安迪，看着安迪为自己谋划，东方不败心中的野心也被点燃。他也的确好奇，如若日月神教成了百姓心中的良善之教，那些名门正派还如何讨伐“魔教”。

    东方不败和安迪要出远门，去各个分坛巡视的消息一出，教中众人就开始忙碌起来，出行需要的马车衣物器具，还有传达到各分坛的指令，以及两尊大佛离开总坛后，留下来看守后方的一项项事情。

    等到一切弄妥，已经是半月以后。

    宽敞的马车中，东方不败看着安迪眼下的青窝，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你靠着我，且睡一阵。”

    安迪的精神状态其实挺好的，这种为了喜欢的人忙碌的日子，虽说的确有些疲惫，可安迪的精神却很亢奋：“我不困，倒是教主，马车中光线并不好，缝制东西伤眼睛。”

    东方不败不过是找了件事情打发时间，以东方不败如今的刺绣手艺，绣制手上的这枚娟帕，甚至都不用盯着看，就能够直接成型。不过既然安迪开口了，东方不败也收了手上的针线：“我以为这次出行，你会想着私下暗访，将各分坛的状况摸个清楚。”

    既然安迪不愿意睡，东方不败看安迪亮晶晶地盯着自己的样子，知道对方确实没有睡意，便开口聊了聊。

    “便是暗访，也只是首先去的头几个分坛，因为消息未彼此传递，可能成功，剩下的只怕还是会走漏风声，提前做了防备。与其如此，倒不如提前就将我们要去的消息传下去，如此分坛的人就是为了做给教主你看，也会多加上心。此次本就是为了正日月神教之名，不管各分坛究竟是何心思，最终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东方不败看着安迪分析起来头头是道的样子，目光在安迪灿若星辰的双眸和张张合合的双唇上逗留，眸色不由转暗。安迪说着说着，察觉到自家教主大人的注视，不由得越到后面说的越发坑坑洼洼，只觉得马车内的气氛越加燥热，安迪的视线对上东方不败后，双颊虽然泛红，却并未移开。

    东方不败见安迪如此，反倒是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扫描了安迪的唇形：“安迪如此，很好看！”

    直白不加遮掩的赞美，让安迪的羽睫颤了颤：“教主，东方才最好看。”

    两个人在车内腻歪了一阵，都不耐烦久坐，东方不败提议两人先行往前面赶，安迪的吸星大法因为处置了几个内奸，吸了叛教之人的内力的缘故，倒是也小有所成。而且，因着安迪的内力主要还是自己修炼的缘故，倒是不像任我行当日那般因为过于急功近利而导致根基不稳。

    是以，两人出了马车，身上带了银两，跟其他教众约了汇合的地点后，就直接骑马双双快速离开。两人的快马加鞭，赶到落脚的小镇时，刚过了午时，安迪自从来到这个武侠世界后，就忙着各种事情，像现在这样子，身边有喜欢的人陪伴，一起细心地观察古代人的生活，还是第一次。

    骑马过集市的时候，听到东方不败的介绍，只觉得看什么都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