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一个黑大壮的男人的妈妈，她的嘴巴被烫了一下，疼得直抽抽，像是挨了过堂风，中风了似的，嘴巴嘶嘶的响着，跟个要攻击的大长蛇一般。
    “妈妈，来给我讲牛郎和老牛的故事……”
    那个黑大壮的男人张开了嘴巴，对着跑屋里去喝水的那个黑大壮的男人的妈妈说道。
    其实那个黑大壮的男人是想要听天上王母娘娘的七个女儿落到地上洗澡的故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个黑大壮的男人没有直说，他拐了个弯儿，却要他的妈妈从牛郎和老牛的故事说起。
    他想着妈妈总会把牛郎和老牛的故事讲完，然后回过头来讲天上的王母的七个女儿脱光了衣服洗澡的故事。
    这样的想着，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就对着他的妈妈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看着后者，他的妈妈被儿子的求知欲望给征服了。
    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平生没有服过一个男人，除了……每当有人说自己平生没有什么样怎么样，是想表达着他要怎么样怎么样了……
    除了孩子他爸，他的爸爸的活儿很好，洞房的那一夜，孩子他妈被孩子他爸给征服了，或许，正是由于孩子他爸把孩子他妈给征服了，所以才有了孩子，也就是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
    刚才说到孩子他妈被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给征服了，被后者的求知欲望所征服的。于是孩子他妈就走到了孩子，也就是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的妈妈走到了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的身边，孩子他妈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这样的叙述着以“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的妈妈”和“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来称呼有一些费劲儿，在这样的一个情景里面只有“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的妈妈”和“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两个人，“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的妈妈”是一个女人，而“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是一个男人，所以，“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可以用“他”来替代，而“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的妈妈”可以用“她”来代替。
    这样的叙说不就是很方便了吗？不用再使用那一些累赘的称呼了。
    却也不能这样的说，比如说“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的妈妈走到了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的身边，孩子他妈又重新回到了床上。”这一句话，叙述上面简洁一下，也可以这样的说：“她走到他的身边，上了他的床。”
    但是叙述的时候简短是简短了，却不能达意。所以在叙述上面的题外话到此结束。）
    接着，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的妈妈的嘴巴一直张着没有闭住……因为与外面的凉气做空气互换，一冷却她被烫伤的嘴巴……就直接说道：“儿子，来，我接着给你讲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呃……刚才讲到哪个地方了？”刚才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讲到了哪里给忘记了。
    “讲到牛郎和老牛在一起过活着……”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见自己的妈妈记不起来刚才讲到哪个地方了，便对着他的妈妈张开了嘴巴，然后对他的妈妈说刚才讲的故事讲到哪儿了哪儿了。
    他妈说：“哦……对对对对对对！刚才讲到了牛郎和老牛在一起生活的故事了……”
    “……嗯，牛郎和老牛生活在一起，日子过得久了，老牛忽然有一天张开了嘴巴说起人话了，当时老牛一说人话，牛郎一惊之下非同小可，直接吓得差点晕了过去，比许仙见到自己的白娘子变蛇都还要吃惊，……不不不，刚才说话口误，牛郎没有许仙吃惊，许仙是吓过去了，牛郎还没有下过去……”
    “妈妈，许仙是谁啊？”孩子没有听说过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便打断了他妈的话，张着嘴巴问道。
    他妈解释着说：“许仙是另一个故事上面的人物……”
    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很不满他妈这个故事没有讲完就扯到另一个故事，比如王母娘娘的那几个下来洗澡的女儿洗的怎么样了，身上的黑灰都洗掉了没有？
    他妈也不说，直接说什么牛郎和老牛，一个人一个畜生有什么好讲的呢，现在他妈又讲到了一个人和一个蛇。
    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不喜欢听人和禽兽的事情，他喜欢听亡母娘娘的那几个女儿的故事。
    但是他不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不出口，总不能说，妈妈妈妈，你给我讲一下王母的那几个女儿洗澡洗的怎么样了，她们洗澡是光着屁股洗得吗，她们洗澡只是单纯的在搓灰吗？
    问题一个接一个，就像是屈原的《天问》一样，也同屈原一样，这些问题他不能够问他妈，他每一次想问他妈，但是喉头像是哽咽住了，哽咽的就像是要哭似的，他不能出声问他妈了，只能他妈的日后仰头问苍天了。
    “……接着的事情，很简单，牛郎吃惊之后，就不吃惊了，因为他发现老牛说话对于他来说没有坏处，只有好处，牛郎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住着，平时周围的生活连一个人都没有，自己根本就没有交谈的机会，这使得他感到非常的寂寞，憋得心里难受，有时候牛郎还有一些后悔从他哥哥嫂嫂的家里搬了出来，更恨自己为什么挑了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为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妈说着，咽了咽气，长时间的讲话，讲得他妈再不像游泳的也一样换口气，他妈可能会因氧气不足而咽气的。
    所以，他妈咽了一口气之后，就接着讲了：“……所以，当牛郎听到老牛说话之后，他先是惊讶，然后就是惊喜了，既惊且喜的样子。”
    “那老牛说什么？”那个小小的黑大壮的男人张开了嘴巴，对着他妈张开了嘴巴，然后说道。说完又把张开了的嘴巴闭上了，因为如果一张嘴巴长时间的张着，嘴巴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