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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跪求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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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青宴的第二天上午,刘和苗小妹都睡到很晚才起床,她们一起来,就赶紧开始收拾行李。幸好她们俩的飞机在下午三点钟,还来得及。
    酒精有助于睡眠,昨晚刘或多或少还是喝了一点酒,因为有雪碧垫着,她只是有些头晕,而苗小妹比她喝得多多了。
    苗小妹很感激剧组大家的照顾,让她能够摸到职业化妆师的门槛,所以她直接拿着酒瓶,给每个人都敬了一杯,特别对林知导演,她连敬三杯,堪称女中豪杰,大家都对她刮目相看。
    两人匆匆忙忙的带着各自的行李来到酒店大堂,苗小妹主动揽了退房的工作,让刘坐在沙发上等。
    刘一手推着自己的行李箱,一手提着苗小妹的化妆包,站在一旁等她,并没有做坐下。
    这时,她身后忽然有人对她说,
    “刘,能否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
    刘一回头居然看到了苏学镇,她真的吓了一跳,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苏学镇相貌气质变化巨大,完全没有之前他作为评委时的上位者气场,那时的他高傲自信,运筹帷幄。而此刻的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头发花白,眼睛耷拉着,神情萎靡,乍一看就像个小老头。从高处跌落谷底,独生子又锒铛入狱,任谁也无法接受这么大的打击吧。
    刘还算礼貌的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坐下来谈行吗?我请你去旁边的茶馆喝茶。”
    “抱歉,我在等我的朋友,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直接说吧。”
    “那能不能换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苏学镇的眼神带着几分恳求。
    刘蹙眉,有苏茂林的前车之鉴,有方校长的教训,她无法相信苏学镇,“你想说什么快抓紧时间吧,我们马上就要去机场了。”她的语气有些许不耐,她觉得苏学镇是在装可怜。
    苏学镇看了看周围的房客们,心里很焦急,网上都说刘是一个善良心软的人,可看样子,她根本不吃这一套。
    这种人来人往的公共场合,他那些话怎么说得出口!?
    但他不说也必须得说,今天是刘在古都的最后一天,也是他最后的机会,他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不得不压低声音对刘说,“我想请你签一份谅解协议。”
    果然如此,
    刘已经猜到了,吴渠先前在首都就跟她提过,苏学镇打他电话,请他谅解苏茂林,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
    苏学镇只能从她这边找突破口,毕竟受害人是她和吴渠。
    “你认为你的儿子有我值得谅解的地方吗?他胁迫我,扇了我两巴掌,掐了我脖子,这些事儿,你知道吧,”刘已经能够平静的提及曾经可怕的遭遇。
    “知道,我看过你的口供,茂林是犯法了,但他是一时冲动,他已经知道错了,他很后悔,我想求你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苏学镇又用那种祈求的,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刘。
    刘也是服了他,她如果不是记得苏学镇之前耀武扬威的样子,指不定就真的被他这副卖惨的样子给骗了,“改过自新的机会是法院判定的,不是我能给的,任何人做了错事,都该接受惩罚,何况苏茂林差点害吴渠丢掉了性命,还丧心病狂的对我动手,我无法原谅他。”
    “我是年过半百的人,我只有他一个孩子,你们都不愿意谅解他,他要是被重判,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他出狱的时候啊。”
    苏学镇悲戚的哭嚎,引来酒店里其他人的侧目,原本他是嫌丢人现眼的,这时他脑子忽然一转,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不等刘反应,他冷不丁的面对她跪了下来。
    刘呆住了,
    旁人们也惊呆了。
    “你想什么条件,想要多少钱,我都答应你,我只想救我唯一的孩子,他是我的命根子,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指望,他才二十六岁啊,正是最好的年华,十年,二十年,他出来都是中年人了,他这一生也完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冷酷无情,把我们的活路统统给堵死了!”
    苏学镇神情哀戚的望着刘,眼眶里隐约闪烁着泪光,不明真相的旁观者很容易动容。一些人看向刘的目光,犹如在看黄世仁,而可怜老人就是杨白劳!
    下跪这个举动太容易博得其他人的同情了,要不然某些新闻里,一些弱者动不动就以下跪威胁对方,而旁人往往站在下跪者这一方替他们说话。
    苗小妹听到动静,连票据都顾不上拿,跑过来,见到这一幕,也大吃一惊,“姐,他是谁?”
    刘对苗小妹说,“我待会儿给你解释,你现在拿手机出来,拍我和他的视频。”
    ???
    苗小妹一脸懵逼,但还是马上照做。
    一看到手机镜头对准自己,苏学镇的脸色骤变,怒斥苗小妹,“你拍我做什么?”
    刘冷笑道,“你年纪大了,我怕你出事,赖在我身上,我说不清楚,让我朋友留个证据。”
    “你是首都大学老一辈的毕业生,还是一位书法家,我想你应该是恃才傲物、有文人风骨的,却没想到你跟街头那些碰瓷的癞皮狗没有区别。”
    一听到“碰瓷”二字,围观的人看向老者的眼神起了微妙的变化,而且刘这么一说,有人认出他是苏学镇了。
    “且不论你儿子犯下的恶劣罪行根本无法饶恕,我也不管他是否真的知错悔改,我只知道,我从你身上没有看到任何悔过的态度。”
    “我都跪在这里,求你了,你还要我摆出怎样的态度?”为了儿子,苏学镇真的是老皮老脸都不要了,“你是不是非得逼我给你磕头才行?”
    他的话听着可怜,实则咄咄逼人,换做一些脸皮薄、没经过事儿的小姑娘,恐怕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刘却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问,“苏教授在古都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向他下跪?为什么不向他磕头?为什么不向他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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