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 鸡精
苏清一抽眼角的功夫,乌泱泱的人群已经挪向别处。
人群的大海上,除了四个西秦使臣,还有一个腿带木板的定国公。
人民的审判,苏清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审判。
原以为,今儿的目的,只是找到福星。
没想到……
人群离开,苏清幽幽看着福星。
“你是福星吗?”
福星一轱辘爬起来,冲到苏清面前,摸着苏清的脑门试了试,“主子,您失忆了吗?连小的也不认识了?”
担心急了。
苏清……
扶额揉了揉眉心,“你知道你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吗?”
福星点头,“知道啊,刚刚,我在替威远军地下数十万英灵伸张正义。”
苏清看着福星,一瞬不瞬。
“你怎么知道,是定国公在背后捣鬼?你……怎么知道,定国公是西秦的人?”
福星就睁着她一双大眼睛,用一种理所应当的吃惊的表情看着苏清,“天哪,主子,您不知道吗?”
苏清……
我应该知道吗?
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福星嘿的一笑,“主子别开玩笑了,连小的都知道,主子您能不知道,不可能!”
苏清……
现在的这个福星,的确就是她的福星,活宝福星。
可刚刚在密室里,盘腿抱着鸭鸭坐在那,质问定国公的福星,那个,满目老练,满目沧桑的福星……是谁?!
目光略带颤抖,苏清朝鸭鸭看去。
鸭鸭一声鸡叫,忽的扑扇着翅膀跳下福星的怀抱,扭着屁股一阵鸡走回了密室。
须臾,又折返出来。
用鸡爪子拖出一本不算太厚的册子。
苏清狐疑的看着鸭鸭,俯身捡起来。
定国公府的族谱。
郑若曦。
果真是郑若曦,不是郑若熙。
也就是说,方才福星说的,都是真的。
苏清捡起族谱,鸭鸭又反身回到密室,不大一会,鸡爪子又拖出一副画轴。
苏清……
不是吧!
年轻时候的秦清婉和三岁的定国公?
鸭鸭用鸡爪子在画轴上拍了两下,双目灼灼看着苏清。
快捡起来看!
苏清……
和一只鸡心灵感应,真是……
无力的吸了一口气,俯身捡起画轴。
果然,年轻貌美的秦清婉,天真无邪的定国公,一侧还有西秦尚书郑昌宏的落款。
真是……
郑昌宏是有病吗?为什么要画这样的画,画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有落款。
落款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表明,这就是他儿子!
这郑昌宏到底是西秦的尚书还是大夏朝的卧底!
想儿子想疯了吧。
一句吐槽,苏清脑中电光火石闪过。
好像,读过的文献记载里,西秦前尚书郑昌宏,一生无子,只有二十九个女儿,临终发丧,无人摔盆,却留下遗言,不肯领养过继。
呃……
好吧,这就是他纪念儿子的原因吗?
收了画轴,苏清朝福星看去,“这些,是从哪弄来的?”
福星一脸骄傲,“鸭鸭弄进来的。”
苏清……
迎上苏清的震愕,福星骄傲道:“主子,小的和西秦武士在坟地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是鸭鸭忽然出现,鸭鸭和小的说,让小的放弃抵抗的。”
苏清……
它和你说?
它怎么和你说?
用嘴吗?
惊愕的看着福星,再看看鸭鸭,苏清……“它怎么和你说的?”
福星就笑道:“鸭鸭就是扑腾着翅膀扑到小的怀里,小的就明白了。”
苏清……
合着,我心急如焚的想要和你心灵感应却感应不到,是因为你去和一只鸡感应去了?
皱了皱眼角,苏清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太惊悚了。
像是穿越到聊斋剧组。
揉了揉眉心,苏清道:“那个,之前定国公不是一直想要弄死鸭鸭吗?怎么这次,倒是把你们一起关进来了?没下手?”
福星嘿嘿的笑,笑得一脸老奸巨猾。
“主子不知道,鸭鸭可聪明了,它在坟场给小的暗示之后,它就跑了,那些西秦武士,压根没有抓到它,后来小的被关在这里,鸭鸭自己进来的。”
苏清……
她急的都快堕胎了,这只鸡知道福星就在这里却不告诉她?
什么蠢鸡!
心头才腹诽,鸭鸭忽的扇着翅膀跃起,直接扑到苏清肩头,朝着她的脑袋啪的就是一爪子拍下去。
就跟爹教训不孝的女儿似的。
苏清直接被鸭鸭一爪子拍懵了。
福星吓了一跳,连忙把鸭鸭抱在怀里,既气愤鸭鸭居然敢揍苏清又担心苏清把鸭鸭再揍一顿。
紧紧抱着鸭鸭,朝苏清道:“主子,您堂堂王妃大将军,是不会和一只鸡计较的,对不对,况且,她还是护国神鸡,还立过功。”
摸着自己被一只鸡拍过的头顶,苏清……
“所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有关定国公的这一切的?”
福星就一本正经道:“小的刚刚说了啊,小的一直都知道啊!”
“知道你怎么不说!”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
苏清……
“在刚刚之前,你怎么不说?”
福星……
瞪着一双大眼睛看苏清,一脸被问住了的困惑表情。
一手抱鸡,一手摸后脑勺。
“好像,以前是不知道,就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就是突然就知道了,反正我现在知道。”
苏清……
看着福星,看着鸭鸭,她脑子里想的,居然是福星被鸭鸭的灵魂上身了!
靠!
大白天的见鬼了!
可又忍不住想,鸭鸭是怎么知道的呢?
它只是一只鸡啊!
难道是……鸡妖?鸡精?
或者,是被什么大人物俯身了?
要是被附身了,那鸭鸭是被哪只了不起的鬼附身呢?
一定是和威远军有关。
该不会是威远老将军吧!
呃……
英武不凡的威远老将军,成了一只鸡?
苏清脑子里正盘旋这些,涌动离开的人群,再次折返回来。
人海里,除了西秦使臣和定国公这五艘小船,还坐着京兆尹和刑部尚书这两艘新船。
不同的是,京兆尹和刑部尚书,官服穿的很整齐。
面前还有桌案。
桌案上还有笔墨纸砚。
随着人潮的涌动,刑部尚书和京兆尹双双正襟危坐,不时的询问对面的定国公一些什么。
已经成了光溜子的定国公,有问必答。
京兆尹和刑部尚书,刷刷落笔,记录着什么。
这个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