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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七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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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心月到底怎么死的,是被谁毒死的?”苏清朝振阳子问道。

    振阳子抱着酒坛子,灌了自己一口。

    “毒死?不不不,江心月不是被毒死的,她是被她自己折磨死的。”

    “我见过她的遗体,就是被毒死的,是南梁的人毒死的她吧?她是南梁的公主,是吗?”苏清不甘心的继续问。

    振阳子整个头抵靠在酒坛子上,侧脸去看苏清。

    有些散乱的头发浸入到酒坛子里,鼻子上堵鼻血的手帕耷拉在脸上。

    “她不是南梁的公主。”

    话音一顿,振阳子又摇头,“不对,她也算是南梁的公主,毕竟,她父王是南梁的皇子,还被南梁皇帝立为太子。”

    苏清脑子里,轰的一声,有什么炸了。

    她祖母,是南梁某一代太子的女儿。

    那个太子,想必是挂了。

    挂之前,把自己的女儿送到了大夏。

    然后她祖父结实了江心月……

    真是……

    无力的沉重的一叹,苏清道:“当年湘北那场大火,不是意外失火,是南梁的人发现了她的踪迹,所以纵火烧死了她,对吗?”

    振阳子睨着苏清,忽的嘿嘿一笑,“你知道的太多了。”

    苏清……

    “我祖父,知道江心月的身份吗?”

    提到苏衡,振阳子嗤的一笑,“那个蠢货,明知道是火,还要玩火,最后如何,还不是自己伤心了一辈子,愧疚了一辈子。”

    苏清……

    这意思,就是知道了?

    祖父知道江心月是南梁废太子的女儿,还执意要娶她。

    结果,江心月死了,他身边,留了他不爱但是爱他的老夫人。

    伤心,是对江心月。

    愧疚呢?

    也是对江心月,还是对老夫人?

    说话也不说清楚,苏清只想朝着振阳子后脑勺给他一巴掌。

    然而,也只是只能想想。

    “师傅,江心月是南梁公主这件事,除了我祖父,还有谁知道?”

    振阳子得意的一笑,一指自己,“我啊!苏衡以为能瞒得住我,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揭穿他罢了!我真是有仁有义,有才有颜,有智商有魄力,千古第一人啊!”

    苏清……

    容恒叹一口气,无力扶额。

    苏清正要再问,振阳子咕咚一下仰面躺下,鼾声已起。

    原本抱在怀里的酒坛子,倾倒在一侧,咕咚咕咚的朝外猫酒。

    容恒看着他脸上的印记,皱了皱眼角。

    方才没看清,现在,一只鸡爪子印儿,赫赫摆在那。

    “方才我师父发出那身惨叫,是被鸭鸭揍得?”错愕看向福星。

    福星立刻护犊子的将鸭鸭抱紧,“也许是别的鸡!鸭鸭绝不会无缘无故揍任何人的!”

    容恒……

    还会有别的鸡有这个本事?!

    苏清拍了拍振阳子的脸,振阳子呼噜声轰隆隆的,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问话是不能问了。

    “怎么办?”

    容恒就道:“送到山下大佛寺吧,只能借住一宿了。”

    苏清就道:“也只能这样了。”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泛起灰蒙蒙的亮色,苏清道:“明日我要见西秦的使臣,就不陪你去送他了,我回军营准备一下,你千万把你师傅留住,等我忙完军务,再来找他喝酒。”

    感觉,振阳子知道很多秘密。

    这个神道士。

    容恒点头,“好,你路上慢点。”

    两人来了个吻别,苏清带着福星离开。

    她们一走,容恒抱臂立在那,盯着振阳子脸上的鸡爪子印朝长青道:“是鸭鸭做的吧。”

    长青立刻紧张的回头看了一下福星离开的方向。

    确定人已经走远,长青道:“肯定是。”

    容恒就道:“按照鸭鸭的惯例,它出手揍过的人,应该都是十恶不赦的确该揍的人,你说,它为什么揍我师傅。”

    长青……

    这话,他能随意猜测?

    不能!

    摸摸后脑勺,长青摇头,“奴才也不知道啊,许是误伤。”

    容恒就道:“我师父什么武功,鸭鸭误伤能把他伤成这样,鼻血流这么多,鸡爪子印儿那么深,而且,我师父刚刚好像都没有一点怒意。”

    要知道,他师傅可是非常在乎自己容貌的。

    现在脸上多了个鸡爪子印儿,他一点不恼,这太奇怪了。

    还有,刚刚,是鸭鸭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先走出来,再是振阳子一副猥琐的样子走出来的。

    太奇怪了。

    抱臂摸这下颚,容恒百思不得其解。

    “我感觉,就是鸭鸭揍了我师父,但是,我师父不敢声张。”

    长青……

    殿下,奴才觉得您在讲鬼故事。

    “殿下,咱们还是先把道长送到山下大佛寺吧,山风寒凉,别吹病了。”

    容恒凝了凝眉,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等明儿他醒来再问问吧。”

    长青将火堆的火灭了,背着振阳子,三人下山。

    好在大佛寺有空余的客房,容恒要了相邻的三间。

    安顿好振阳子,容恒和长青各自回房歇息。

    他们一走,刚刚还醉的一塌糊涂,鼾声如雷的振阳子,蓦地睁眼。

    眼珠环视一圈四下,从怀里摸出一方镜子。

    仰面躺在床榻上,借着月光,看镜子里的脸。

    “娘的,下手真重!还好我长得足够帅,这张脸撑得住这个爪子印儿,要不然,怎么出去见人!”

    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绝世容颜,振阳子叹一口气,将镜子收起来。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你也不至于这么毁我的容吧!啧啧,真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成了只鸡!”

    振阳子翻了个身,面朝里躺着。

    满脑子都是方才和苏清见面的场景。

    “不愧是你的女儿,很聪慧,身上也有你当年杀伐决断的气魄!有她在恒儿身边,我是放心的。

    你也放心吧,她的身孕,怀的很稳,她体内有蛊虫,形成了天然屏障,这腹中胎儿,被保护的好好地,不会轻易有事的。”

    振阳子一番自言自语,正嘀咕,忽的听到一声异样的声音,蓦地回头,就见禅房的地上,立着一只鸡。

    眼见振阳子回头,鸭鸭翅膀一抖,直接扑上床榻。

    振阳子……

    吓得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说着,振阳子盯着鸭鸭一瞬,又道:“鸡吓人,也会吓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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