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关入柴房
常青眼神一扫落在方东的身上。
方东哆嗦着小腿却立刻站了出来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讲了个清清楚楚,说完还担心常青不信,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其实除了我,还有一个师兄也看见了,只是、只是……”心虚的眼角余光瞥向田如月:“……他没有站出来,我……我……。”
原来还有人证!田如月喜出望外,哪怕对方没有站出来却彻底洗脱了她的罪名。
常青见方东频频看向田如月,田如月却面无异色,收回目光示意方东也写下供词。
方东虽然不是秀才却读过几年书,很快写完供词小心翼翼双手呈给常青过目。
常青收下供词随便扫了一眼,抬头看向他冷冷的道:“你可以走了。”
“那他们……?”方东小心翼翼的看向田多福兄妹俩,却瞥见常青眸色微沉,“不愿走,就留下。”
方东吓得立马告辞,慌不迭一的跟着仆人离开。
田如月主动走到常青的面前,一脸老实的问:“我也需要写?可我没读过书不识字,只能他人代劳。”
常青冷冷的看着他,却对着仆役命令道:“把他们关进柴房,等候发落。”
田如月:“……”怎么到她这里就变了?
眼看着五大三粗的仆人靠近,田如月立马表示会乖乖的跟他们走,请他们高抬贵手只需带路。
几个仆人见他老实,又主动去拽被绑住手的田多福还真没动手,只是呈包围式堵住了他跟田多福有可能逃跑的所有方向,把他们关进了柴房还落下了锁。
借着余晖,田如月转身打量整个柴房。
一捆捆木柴堆积如山,摆放的整整齐齐,角落里放着各种扫帚之类的农具。
窗户半开着,余晖洒了进来,可只要那一角有阳光,其他地方依旧被黑暗笼罩。
屋内散发着木头腐烂的难闻气味,不过比起她之前在石头村住过的茅草屋却干净许多。
“柴房有什么好看的,赶紧过来帮我解开绳子。”田多福见妹妹不关心自己忍不住抱怨。
田如月看着他还被反绑着,这才走过去帮他解开绳子。
原本以为很容易解开,没想到那些侍卫绑人的手段了得,绳子打的都是死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解开。
田多福见她解不开绳子,突然一巴掌拍向她自己的额头,顿时心疼起来,“解不开就算了,打自己作甚?”却见到她忽然弯腰从靴子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田如月上前用匕首帮他割断绳子,自黑道:“我刚才肯定是脑子坏了,明明带着匕首却忘得一干二净。”
“你一个姑娘家身上怎么能带这么危险的东西!”田多福语气严厉的质问。
田如月一边用力割绳子,一边瞪着他的背翻了个白眼,“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你再多说一句就当我没带匕首,你自己想办法解绳子,万一等会尿急可别求我。”
田多福尴尬的脸红脖子粗:“……姑娘家也不害臊!”
“小声点。”田如月提醒的指了指自己身上还是男装打扮。
田多福立马闭上了嘴,等着她割开绳子立马活动了一下手脚,按揉被绑过的地方。
田如月则把绳子丢在角落里,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户,灰尘扑面而来,立即退后几步挥开袭来的灰尘。
看着完全能跳出去的窗户,咧嘴笑。
造这么大一个窗户却锁着门,防君子不防小人?
田多福一扭头看着妹妹站在窗户前看着外边傻笑,不明所以的走近,“你又在笑什么?”
田如月指了指窗户,比了比自己的身形,挑眉反问:“这窗户我能随意出入,锁门有用?”
田多福黑下脸:“……谁有门不走钻窗户?就算大门敞开也没人会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旦逃跑落下罪名,跑的再远都会被官府通缉捉拿归案。
左右看了一眼,从墙角边搬下一捆稻草,解开草绳铺开之后往上边一坐,抬头示意田如月也过来休息。
田如月走过去坐下,舔了下嘴唇哀嚎,“好饿啊。”为了赴游湖之约她起了个大早,随便吃了点就赶去赴会。
中午本可以吃一顿湖鲜,可谁知跟赵城闹了点矛盾,回到窑厂却摊上了祸事又跟方程打了一架,如今饿得肚子咕噜噜直叫。
往身后的柴堆上一靠,一副‘我快要死了’的模样。
不提还好,一提中午也没吃饭的田多福也饿了。
他瞅着妹妹哭丧的脸突然笑了,“你忍忍,今夜肯定是没饭吃了。”得知妹妹出事的时候,他吓得魂都没了,却没见到她当回事,如今只是腹中饥饿她却叫苦连天,一副要死人的模样……。
“我不要忍。”田如月忽然坐直身体,垂涎谷欠滴的透过门缝看向门外,“等会黑仔来找我的时候肯定会给我带好吃的!”
田多福一脸惊悚:“……耗子你也吃?”
田如月扭头朝他笑,“我不爱吃老鼠肉还是孝敬大哥吧,若是黑仔抓来一条蛇什么的,就地取材,现烤。”
田多福:“……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那是。”田如月抬高下巴,一副承蒙夸奖的模样。
田多福见她落到如此境地依旧没心没肺,忍不住问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卫公子为了讨好二皇子严厉处置我们?”
田如月认真想了想才回答:“担心也没用啊,不过直觉告诉我,咱俩肯定没事。”
田多福小声嘀咕一句:“……装什么算命先生,还直觉。”
田如月扭头见他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别太担心,伤二皇子是黑仔又不是咱俩,谋害之人又是方程,没见到常青把他送官查办却只是关咱俩柴房?我看最多饿我们几天给二皇子一个交代就会放了我们。”
“但愿如此。”田多福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往好的方面想,随即又追问她是怎么得罪方程的。
田如月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她跟方程之间的恩恩怨怨,顺便也提了跟李师傅之间的牵扯。
田多福听完愤愤不平,“他们师徒二人怎能如此欺负你一个姑娘家!”特别是李师傅还是他最敬佩的大师傅,心胸太过狭隘了!
哪怕对方手艺再高,以后他再也不会敬重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