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公子绝色
祈天节过后的第七天,建隋都城康翮。
“父王,那秦暔实在可气!”,三皇子吉延德站在王帐中抱怨着。
“沐泽祈天节那天的情况,孤在你几天前寄来的信上也看了,我建隋十万大军就驻在与沐泽交界的乌棱驿,只要见你的狼烟,孤的十万大军便可在祈天节的第二日踏进沐泽!你可知道,孤的原意是在今年年底之前拿下沐泽?”
喀尔木大王一身高贵的皮裘裹在身上,象征王位的冠帽在头上散发着王的尊贵,略带愤怒却依然语气平静的声音中尽显威严。
“这。。。孩儿之前不知,现在知道了。”,三皇子不以为然的答到,“父王,这次计划失败,全是那秦暔捣的乱,还让孩儿,蒙受了羞辱。。。”
“你怎么就不找找你自己的原因?那秦暔坏我大事,却也可气,不过若是换个角度想,能维护自己的领土和子民不受他人侵犯,倒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倒是你,身为建隋的三皇子,怎么就一点都沉不住气,做事如此掉以轻心呢?”,喀尔木大王身色俱厉到。
“父王,你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微风吗?秦暔可气,那司马长问更可恨,在孩儿说了我们约定好的那句话后竟然连个人影都找不着了,孩儿当时一个人在里面,那秦暔硬是让孩儿给那玉观音上了香”,吉延德神色气愤的说道。
“混账!你怎么可以在祈天节为沐泽上香?你的气节呢?你说你怎么就。。。。不长志气啊?回头好好跟你两个哥哥学学。”一甩衣袖,又到:“看来那个沐泽的宰相也不可靠,那来年旧账新帐孤跟他们一起算!”
“父王,那孩儿。。。?”,想到了自己的羞辱,吉延德忙问。
“放心”,喀尔木大王的声音软了下来,“你受的屈辱孤定会帮你讨回来的。回去给孤好好学习学习,看你浑身上下哪点像一个皇子!”,气愤归气愤,自己的儿子却也心疼,宠爱之色不禁浮上眼睑。
清竹小楼前。
秦暔抱手站至清竹小楼前,此时天色渐晚,带点墨色,带点寒冬的香气,似乎他秦暔来找楚汐的时候,都是在傍晚呢!想想,一袭黑衣的秦暔轻轻的笑了笑:自祈天节后,处理一些后续的事情,就又在临川待了十多天了,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现在也该回昭州了吧?脑袋里还在这样想着,却不知何时传来了动人的琴声。
琴声响,由快到慢后稍停,断续再响三下,又停顿下来。似乎是夜晚渲闹的人群渐进散去。琴声再响,和顺优美,像那熟睡人们缓缓的呼吸。乐音曲调稍高,仿佛平地刮起一阵夜风;乐音浮动,是夜风吹动杨柳,柳枝展开的娇媚舞姿;是夜风拂向稻田,稻谷起伏的浪涛;乐音缠绵,是夜风穿过竹林,竹叶轻盈的低诉;是夜风掠向湖面,湖水荡起的害羞波纹;乐音高亢,是灵鸟欢快的飞翔;乐音低沉,是蝉虫迷离的呻吟;琴声开始悠悠扬扬,是那月儿缓缓漫步长空。风声似停,夜风静静凝视那美丽的明月;乐音徒然变得急促,似是夜风难以压抑的心跳,砰砰作响。片刻乐音高昂,是那夜风盘旋而上,而后乐音又生出一丝牵绊,是那多愁善感的云儿。夜风变得不耐烦,毅然挣脱云儿的怀抱,依然向着明月奔去。
这琴声便是从小楼里面发出的,秦小侯爷都听得陶醉了,今天他秦暔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动人心弦的琴声,似是蕴藏着一股巨大的魔力般,吸引着他前进。待他回过神,轻越着跳上发出琴声的那个窗子。
白衣的楚汐正纤尘不染的坐在琴前,纤细白皙而又骨节分明的双手优雅地在那架古琴前来回绕抚,微微低垂着首,神情专注,长长的睫羽在秦暔的视线中放肆的微翘,静谧得宛若一副画的场面就这样定格在了秦小侯爷的心里。
待白衣公子一曲抚完,双手平放在琴弦上后抬头时,秦小侯爷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抚琴人看,完全忘了是啥回事儿。
楚汐轻轻一笑,两个淘气的梨涡适时的爬上了他的脸,“侯爷”,顺口叫到。
没反应?秦小侯爷还是没反应,抱着手盯着眼前的人,依旧是之前的姿势。
“哈哈哈。。。。。”,爱笑的楚汐终于忍不住又大笑出声,笑的周围得一切都失了神色,“侯爷?。。。”,声音又高了一点到。
(嘻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哦,小侯爷被公子俊美的容颜迷到了,呼呼。。。)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小侯爷拿右手握拳放在嘴上轻咳了一下,面带窘色的别过头去,此时又听的楚汐玩味地到:“莫不是楚汐我倾国倾城,侯爷看得呆了?”
他楚汐只是玩笑的一句话。
“本侯愿倾尽所有,留住你楚汐明魅的笑颜!”,声音却是定定的,秦暔漆黑深邃的眼眸望尽白衣少年的眼中。
蓦地感觉到气氛有些怪怪的,楚汐公子收了笑颜微低下头,掩去了那一抹神色。
似是看出了楚汐的难以为情,又似是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奇怪,秦暔便打了个哈哈,赶紧转移话题:“江山这儿可还有凌花琼液么?”随即便又抬头,眼中已是一泉深邃的湖水,亮如星月。
“哈哈。。。。自然是有的,侯爷请稍侯”,楚汐明朗的声音,已是一脸的豪气傲色。
楚汐公子熟练的取出凌花琼液,温杯烫盏,火炉的火依旧,香炉的竹香也在袅袅升起。片刻功夫,在公子娴熟的动作中,温热的冒着香气的凌花琼液便也出炉了。
于是,二人便推杯换盏,举酒对饮。
沉香火暖茱萸烟,酒觥绾带新承欢。日风吹露屏外寒,城上鸟啼楚女眠。
小侯爷抿了一口热酒:“还是江山的凌花琼液好喝,美味爽口啊!”
“小侯爷倒是记得住这凌花琼液。”,楚汐轻笑到。
“这样的味道绝对是人间少有,不知若去了别处,江山可还能酿出这可口的凌花琼液?”小侯爷品着酒问道。
“当然可以。这凌花琼液的酿造方法是在下所制,而这酿造原料又很常见,只要有雪,便可以。”,望着盏中的琼浆,楚汐玩味的说道。
“哦,那如此甚好,”,顿了顿,小侯爷看向眼前的白衣公子到:“本侯来临川已有一月之久,这边的事情都已处理得差不多了,本侯打算明日回昭州,江山,明日随本侯一同回昭州,可好?”
白衣的楚汐优雅的抿了一口酒,淡淡的:“明日就离开么?”
“本侯是如此计划的,若楚汐你明日有事,过两天也可以,本侯等你。”,深邃的眸子直望进那水晶般的眸子。
楚汐轻笑一声:“哦?这么说,那在下是不去都不行咯?”,喝了酒的脸,略泛微红,语气带了一丝玩味。
“江山是不愿随本侯前往昭州么?”,秦暔追问。
“呵呵。。。”,望着酒杯的眼转而看了一眼秦暔,“侯爷多虑了,在下说过,在其位,谋其职,在下是侯爷的谋士,那自当随侯爷征南逐北,明日楚汐一定随侯爷前往昭州。”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哈哈。。。好!来,干杯!”
杯盏轻碰,一黑一白的两个少年在煮酒中笑谈乱世,在乱世中许诺解救苍生。
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明日辰时本侯来接你,可好?”,秦暔邪魅笑到。
“好!”,楚汐轻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