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旅途劳顿
虽是盛夏,林中晚来还是有些凉意。青桐从车上拿出几块毯子,并几件披衣。把毯子铺于地上,披衣给每个人递了一件。
出门时老鄢备下了不少风干肉,糕点,干粮等,青桐也一并拿了出来。景上于战英就着水袋中的水吃了些,卫子逸拿了几个馍,几块风干肉在火上烤着,香气扑鼻。
“师妹,景兄,你们可要尝尝?这馍在火上烤过别有一番风味呢。”卫子逸兴致勃勃要大家尝他手中的食物。
战英也不扭捏,掰下一块便吃:“确实是别有风味,师兄真乃美食家。”
卫子逸把手中一串馍和风干肉尽数递给战英,自己又串起一串烤了起来。
战英把手中的食物分一些给景上,青桐,各人用毕,围着火堆闲话家常。
“师妹,等你报完仇何去何从呢?”卫子逸问道“虽说我们要接管千机谷,但在收徒之前也不是非得住在谷内。且收徒事宜也不急,师傅和师叔不也过了二三十年才收了我们么?”
景上听了这话也抬眸看向战英。
战英回看景上,露齿一笑答道:“已经与人有约,此次事毕,我们便纵情山水,快意江湖。”
卫子逸这两日早就看出二人之间关系,并且觉得景上隐隐对他有敌意。他只认为是自己多想了,他对师妹并无男女之情,神医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是韩兆麟,同师妹有婚约在先。
他揶揄地笑着道:“与人有约?约的可是这风华绝代的景神医?”
战英也不遮掩,清浅一笑:“是。师兄慧眼如炬,自然瞒不过你。”
卫子逸假装惆怅地叹了口气:“如此看来,此行我着实是碍眼的那一个。只希望我此行也能在草原上找到个红粉知己。”
景上只淡淡一句便打破了他的幻想:“草原女子善使马鞭,驯夫如同驯马,也只有同是彪悍的草原汉子吃得消。或许卫师兄喜欢这种挥马鞭的红粉知己也未可知。”
卫子逸听完讪讪的:“额,那我还是喜欢靖国女子柔情似水的样子。”然后又去逗青桐:“小哥这么清俊,小心被挥马鞭的草原女子掳了去做草原的女婿。”
青桐憋红了脸不搭理他。
几人顽笑了一会儿,就分派了夜里看管火堆和值守的顺序,卫子逸自告奋勇第一个,其余人在树叶较厚处铺上毯子,或坐或卧地披衣睡去了。
次日早起后便开始赶路,直跑了两天才抵达草原的边缘,眼前出现大片草原,几人勒马驻足望去,那草原竟像一直绵延到天尽头似的,让人惊叹人类的渺小,心胸也开阔了不少。
眼前的壮丽景色只让他们驻足片刻,又挥鞭向前奔去,这草原让人豪气顿生,三人比赛似的纵马狂奔,将青桐与马车远远甩在后面。
直跑到一条小河边才停了下来等青桐,竟是战英赢了一个马身的距离,景上其次,卫子逸最后。
卫子逸叹服道:“师妹真不愧是将门之后,马术如此了得。”
战英潇洒利落翻身下马,牵马饮水去:“输给我不冤枉,我记事起就由战家军的叔叔伯伯们抱着马背上玩,正经的马术师傅是晁伯召。”
景上也拍拍马背让马去饮水,自己灌了一袋水递给战英。
“晁伯召啊?怪不道,他可是号称靖国马术第一,我祖父也曾请他来教我马术,奈何他脾气古怪,不肯来。。。”卫子逸惋惜地说道。
“师兄也住靖都?卫家…最出名的便是人称掌管着皇家钱库的卫司库,卫明冲。”
卫子逸心里一跳,这卫明冲可不就是他舅父么…师妹对靖都官场倒熟悉,以后同她说话可得注意些。
“嗨,我倒希望我是那个卫家出来的,那我这一世便不缺钱花了。我家只是京郊的普通商贾人家。”卫子逸一脸遗憾的样子。
景上状似无意地瞥了他一眼,对战英说道:“既然有河,不远处应该有牧民或者部落在此,我们今夜不用幕天席地而睡了,可以借宿牧民帐内。”
卫子逸也怕战英再问他家在何处,于是顺着话题说道:“果真如此就太好了,已经有三日没有好好洗漱休息了,这跑马跑得我全身散架一般,今夜终于可以好好休息。”
景上对他二人说:“进入汴国境内,为保万全,有人之处一定要记得她是药材商沙慕寒,只喊我景离即可。卫子逸的名字倒无妨。”
战英于卫子逸默默地记牢了,这时候青桐赶着马车也过来了,几人顺着河流往水草丰美处赶去,果然不出一会儿便看到了十几顶帐篷和一群群牛羊马匹等。
景上让他们等在此处,他过去同最近的一个正在放羊群的牧民交涉,只见他从荷包拿出些银子递给牧民后,牧民扭头看看他们这一行人和车马,点点头。
景上回来让他们过去:“草原上的人十分好客,只是我们人太多了,我说给点银钱麻烦他多找一两家把我们安顿下,他便应承了下来。”
战英他们过去,拴好了车马。刚才景上交涉的那个牧民走了过来:“草原的客人,为了让你们在一起方便些,我把我的家人安排去了别人家暂住一晚,你们几人今夜便住在我的帷帐内吧!”
战英几人自是感激不尽。
牧民把他们请入帷帐内,帐内是普通牧民住处的模样,虽不华丽,倒也收拾得十分干净,该有的物件一应俱全,帷帐后部铺着宽大厚实毡毯,做就寝之用,中部有着一张
四方的矮桌,门边一个炉子上烧着一壶茶。
四人在矮桌旁坐定,牧民的妻子进来了,热情地给他们每个人端上一杯茶:“这是我们草原上的奶茶,尝尝吧。”
战英忙起身行礼:“大姐,多有叨扰,还请不要为我们忙了,过意不去,我们只借宿一夜便走。”
那牧民的妻子有着常年被晒后的黑色皮肤,看着十分健康:“不打紧,我们这儿处草原的边缘,一年到头没见过多少外面来的人,我也十分想听听你们说说外头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