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天？命运？”

    方白充满了疑惑，他虽然早就感觉到命运的存在，可是却知命运无相无形，无法捉摸，想这样具体感受到还是首次。

    “你可以当它是一个人，或者别的生物，当它是生命体。”

    无果和尚道。

    “我们置身于它的统治下，被它所束缚，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推翻它的统治，打破它的束缚，让它重新为我们所用。”

    方白听得心头一跳，他隐约觉得这是十分可怕而重要的事情，但他却不是很明白。

    “难道如今这老天与我们是对立的！”

    方白脑海灵光一闪，他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无果和尚微笑，深深看着方白。

    “你很快就会明白。请随我到一个地方去。”

    方白看到无果和尚微微一笑，他忽然察觉到一阵模糊的波动。

    这波动他熟悉，正是空间的波动。

    果然他晃了晃神，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不同了，刚才他还在风雪满天的古武院，如今却置身于一片如春的山林中。

    一条石阶在前方蜿蜒而上。

    无果和尚微笑道：“小友，请。”

    方白随他往上走去，不多时就看到眼前豁然开朗，一片亭台楼宇在一片平静的湖泊边悄然矗立。

    湖泊当中有一座亭，远远能看见几道身影坐于其间。

    无果和尚与方白踏空到了湖中亭，数道目光落在方白身上。

    这些目光看似普通，方白却如有一种错觉，仿佛自身的一切都被看光了，身体里的任何东西都暴露人前。

    “可以开始了吧。”

    亭中一人说道，这是一名中年男子，面相儒雅，披着长发，穿着一身白衫。

    方白感觉身上的注视感消失了，他与无果和尚进亭坐下，眼睛在亭中扫过，每个人都落入了他的眼帘。

    亭中一共有五个人，不包括无果和尚和他，四男一女。

    四名男子除了刚才说话的白衣中年男子，还有两名老者和一名青年。

    目光扫过两名老者方白并无太大的感受，他看向青年时只见青年的目光也向他望来。一瞬间方白只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同样的目光，心里泛起了异样的感觉。

    “我们又见面了。”

    青年开口向方白说。

    方白一怔，他心里奇怪这青年为何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十分确信没有见过这青年，也不知这青年是什么人，他不明白为什么青年会有此一说。

    这时亭中众人里唯一的女子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十分好听，如黄莺入耳。

    “我们步入正题吧。”

    方白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只觉得她长得十分好看，皮肤异常的白，身材玲珑剔透。可是对于她的具体容貌，方白虽看在眼里，却转眼就忘了。

    无果和尚笑道：“小友，你疑惑这里是什么地方，又疑惑我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其实一切都与一个人有关。”

    方白确实如无果和尚所说的那样疑惑，听完和尚的话，他更疑惑和尚说的有关联的人是谁。

    “一云子。”

    无果和尚说，他的目光落在方白身上，似乎猜到了方白想问什么。

    一云子？方白大吃一惊，他有诸般猜想，却没有想到是一云子。

    “今天你来这里，一云子早在很多年前就算到了。”

    一脸儒雅的白衣中年男子说。

    方白心里一震，他与一云子相识不到一年，一云子居然多年前就算到了今天，这由不得他不震惊。

    他回忆与一云子的相处，却不得不相信，因为一云子就是这样的人，这位老人确实能做到这些。

    他与一云子的相遇也如现在这般充满不可思议。

    方白想起一云子对他说的那些话，他记得一云子所说的那句“逆天改命”，难道说的就是现在？

    “以你的经历见识，应该能接受我们的身份，我们都是活了千年的人，对你来说是老怪物，我们自己当然不这么认为，事实上我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守护者，也称为圣者。”

    白衣中年男子说道。

    “守护者？圣者？”

    方白疑惑着。

    白衣中年男子察觉到方白的疑惑，他笑了笑说：“这不是什么正式的职务，这是我们自封的，就是守护中华大地的意思。”

    方白愕然，问道：“你们守护了中华千年？”

    白衣中年男子道：“那倒是没有千年，在我们之前也有守护者，自从我们察觉到仙道无望，便不再心存缥缈无望的念想，既然寿限未到，就担起守护的责任。”

    方白听完他说的话倒不是很怀疑，经历过这么多事，他的眼界与脑洞早就非同一般了，千年守护者的这个设定他尚能接受。

    他想想也觉得有可能，历史上未必就没有如上次入侵者之类的大劫，而中华大地几千年能够保持传承不断，这些守护者的作用不小。

    细思白衣中年男子的话，方白忽然灵光一闪。

    “等等，刚才你说什么仙道无望，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白的话一出口，只见两名老者中的一名老者欣慰的抚起长须，口中赞道：“不错，能快速抓住重点，容易沟通。”

    白衣中年男子继续开口说：“我们辛苦修炼是为了什么，都是为了求仙问道，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飞升成仙。”

    他顿了顿道：“不过成仙已经是传说了，几千年没有人成仙了，大家都觉得成仙是个谎言，根本就没有仙。有的人继续往上求仙，有的人就放弃了。当然了，不放弃也不行，因为有一道很大的阻力存在着，阻止着任何修士往上攀爬。”

    方白露出思考的表情，他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说：“我明白了，是它在阻止。”

    同时他又有些疑惑，道：“修真界盛传伍朴道长飞升成功，不知是真是假？”

    白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伍朴子确实惊才绝艳，他的修为确实突破了这片世界的桎梏，不过他到底有没有成仙我们却是不知道。”

    他说要看着方白道：“你能察觉到它的存在，很不错。”

    之前对方白表示赞赏的老者此时也看着方白，脸上一副此子果然非同一般的神情。

    方白将白衣男子说过的话里的信息都在脑海中梳理着，他将这些信息与无果和尚之前所透露的信息结合，作出自己的推测猜想。

    加上他自己的经验阅历与修真界的秘闻，他脑海中有了一条大概的脉络。

    “它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因为它的存在，仙路被断，你们的修为也受到了压制，不能尽情发挥，以免受到它的惩罚。所以修真界只有蕴道境，蕴道境往上的境界都不能显露出来，这就是它的规则压制。”

    方白目中有奇光闪动，他缓缓道：“我到修真界时十分奇怪，明明世间有那么多强大的力量，有很多强大的修士，为什么修真界中号称随时随地监控修士修为的天地风云榜上蕴道境就到了头，原来它本身就有问题，我所料不错的话，包括你们隐藏修为就是为了躲避它的监测吧！”

    方白的话一出口顿时如深海炸弹，在众人面前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说无果和尚和白衣中年以及容貌绝丽的玲珑女子一脸惊骇，连之前一直没说话的青年和另一名老者此时也一脸震惊的望着方白。

    “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