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汪湉接触这裙子的时间不长，情况没有高月歌恶化的那么严重，几张诛邪符就能解决了。

    看到汪湉的双手，恢复正常状态，那种黏腻的感觉也没了，谢欢安慰地单手搂了搂汪湉，“没事了，我们走吧。”

    汪湉情绪缓了过来，问道：“不再查查了吗？”

    “这公寓里应该没其他问题了，问题就出在这人皮裙上，但具体这个人皮裙的来历，还得去问一下高阿姨，所以我们还是先回医院。”

    谢欢已经将公寓里的情况，大致看了个遍，可以确定没其他问题。

    汪湉闻言，才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其实，她一刻都不想在这多待，只是怕没查清楚，回头还要谢欢跑一趟。

    眼下听到谢欢说，没什么问题，她算是彻底放心了，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离开。

    谢欢见她神色还有些紧张，就带着她先出了高月歌的公寓，已经夜半，叫车都不好叫。

    两个人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才叫来了一辆车。

    ……沈静在医院里，陪着高月歌，等了好一会儿，还没等到谢欢和汪湉回来，高月歌就在迷迷糊糊中被疼醒过来，她说她身上疼得厉害，全身都疼，疼得她快死了。

    沈静看着她疼得直打滚，叫了医生来检查，却也不敢给高月歌用点镇定剂或是过量的止疼药，只能让高月歌先忍着，等到谢欢和汪湉回来，情况也许就会有所好转。

    高月歌听说，谢欢来过，渐渐地放松下来，忍着疼道：“她，她怎么说的？”

    沈静想着高月歌之前身上皮肤的异样，抿了抿唇，为了稳定高月歌的情绪，倒是没把她方才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她，只宽慰道：“没什么，小欢说，你暂时没大碍，身上没什么问题，她就去你家查看了，等她回来，一定能找到问题的所在。”

    高月歌闻言，才恍惚地点点头，强撑着精神，等谢欢和汪湉回来。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谢欢和汪湉便踏进了病房里。

    看到谢欢，高月歌就想坐起来。

    沈静连忙按着她，“你现在不能动！”

    谢欢也走了过来，“高阿姨，你先躺着吧。”

    高月歌这才没坚持要坐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却瞥见谢欢手里，拿着她那件裙子，她愣了一下，“这裙子……你们怎么把我这裙子拿来了？”

    谢欢还没说话，汪湉就忍不住插嘴道：“高阿姨，你还说呢，你这裙子差点害死人！你好端端的，在家里放一件人皮做的裙子干嘛……我一开始还觉得好看，差点就变得和您一样了。”

    沈静和高月歌神情地震。

    高月歌忍不住动了动身子，“人，人皮做的裙子？

    不可能！这是上个世纪欧洲那边的宫廷料子，怎么会是人皮做的？

    你们弄错了吧。”

    沈静闻言，赶忙将汪湉拉了过来，“你这话说得真的还是假的啊？”

    汪湉嘟囔：“当然是真的啊！刚才在高阿姨家里，我拿着这裙子还夸来着，可险些就要了我的命，要不是谢欢在，我就和高阿姨一样，躺在这里，身上的皮，一点点往下掉了！”

    沈静一听，神情紧张地不行，她连忙拉着汪湉，左看右看，见她没事，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高月歌却无法淡定下来，“什，什么身上的皮，一点点往下掉？

    我身上的皮，怎么了？”

    高月歌说着，伸手就摸了摸自己的皮肤，却发现身上的皮肤，粗糙的不成样子，她不由一愣，“这……”这是她的皮肤吗？

    虽说，她以前皮肤不比小姑娘那么好，可也不至于粗糙成这个样子啊？

    但下一秒，高月歌就愣住了。

    因为她发现，身上那些伤口，统统不见了！看到高月歌惊呆的模样，沈静抬头看了看谢欢，才跟她说道：“其实，我刚才有件事没告诉你……就在你昏迷的时候，小欢发现你身上的伤口不太正常，伸手摸了一下，你伤口上的皮就掉了下来，但很快，里面就长出来一块完好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皮肤，我们觉得不对劲，就用热水和毛巾，把你身上擦了个遍，发现那些皮脱落后，都会再生长出一层更加好的皮肤，把我们都吓坏了。”

    “还好小欢懂得多，她用刀子，划破了你胳膊上的皮肤，才发现你皮肤下的血肉有问题，好像在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想要把你的皮肤和血肉分开，小欢就用了几张符，你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情况，才有所好转，但皮肤就变成了这样……”听到沈静絮絮叨叨的转述，高月歌惊得不行，“是这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几个人，齐齐看向谢欢。

    谢欢拿着人皮裙，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高阿姨，这裙子你穿过吗？”

    高月歌点了一下头，“穿过啊。”

    谢欢道：“是你身上皮肤出问题之前，穿的嘛？”

    高月歌一愣，迟缓地道：“……是。”

    沈静看到那裙子，便跟着说起来，“这裙子我见过！月歌很喜欢这裙子，从夏天到现在，我们几次聚会，她穿的都是这裙子。

    是吧，月歌？”

    高月歌点点头。

    谢欢皱眉：“这裙子是你买来的吗？”

    “对啊，我这个人，天生就喜欢各种裙装，后来自己开了个服装店，就更加喜欢收藏各种漂亮的裙子，这件裙子，就是我从一个中古店淘来的。”

    高月歌说着，还有点小骄傲和小高兴的神情，可见她是真的喜欢这件裙子，才以将这裙子收到手，视为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谢欢面色却是一沉：“中古店？”

    高月歌见状，面上的笑意很快消失，“对啊……有问题吗？”

    “高阿姨，刚才湉湉没说错，你这个裙子，确实不是什么衣料做的，而是整张人皮剥下来做成的，完全是一件人皮裙。”

    谢欢道：“你一直没发现，这裙子很特殊，一点缝纫的痕迹都没有吗？”

    高月歌苍白着脸，瞠目结舌地看着那裙子，很快，全身都轻轻地战栗起来，“这，这怎么可能？

    我看它就是一件普通的裙子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