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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克夫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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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修却不觉酸溜溜的:“那个夏侯夕,空有一张漂亮脸蛋,九公主何必待他这样子和气?”

    王珠顿时怔了怔,忽而有些无措。

    旋即她轻轻皱眉,盯住了晏修。

    晏修瞧着王珠黑漆漆的一双眸子,顿时也是觉得不如何好了。

    王珠事母甚是孝顺,晏修也是开了口:“九公主最是心疼母亲,前些日子,听闻陈后身子好了,出去祈福,猜也是能猜测得到了。方才,不过是试试九公主,九公主却果真如此。”

    王珠听了,一双眸子掠动了潋滟的光辉。

    她微微有些狐疑,可是晏修就是这样子的。总是成竹在胸,说话半真半假,那甜蜜蜜的嗓音之中,实在是没半点实话。

    “晏修,我告诉你,无论你算计什么,却绝对绝对,不能对我母后一丝一毫。”

    王珠知晓,陈后若是离去,兖州难免会议论陈后不贤。

    可是那又如何?她不能让陈后置于这危险的地方。

    纵然前世兖州并无大事,可是王珠敏锐的察觉,如今的兖州城中,隐隐流转那么几许异样之意,惹得王珠一颗心儿顿时也是不觉沉了沉!

    晏修瞧着王珠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忽而隐隐有些羡慕。

    同样是满身染满血腥的人,可是王珠内心之中还有温柔的牵挂,而自己的存在,却始终是那般孤独。

    一步步的前行,倘若回首,却也是什么都是瞧不到。

    只留下那空荡荡的,一片寂寞之意。

    就是,却不知晓,眼前的九公主是否是自己的牵挂。

    原本只是因为前世之世,让自己觉得特别,故而给自己一个赌约。却绝不能解释,方才瞧见王珠和夏侯夕在一道时候内心之中的恼怒之意。

    想到了这儿,晏修唇瓣蓦然流转一丝甜蜜的笑容。

    “九公主,无论如何,我都是站在你的这一边的,又怎么会欺骗于你?”

    王珠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告知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和我说,想来也应当不会是骗我的了?”

    晏修一脸纯良和无辜:“不是已经告诉九公主了,那位夕殿下,可不是什么好人。”

    一番言语,却也是顿时让王珠为之气结!

    “小侯爷,你就是如此无聊?夏侯夕不过是陈国的质子,我与他原本没什么关系。”

    晏修顿时提醒:“怎么会毫无关系,我听说陛下原本意欲许婚你跟夏侯夕,只是后来杨炼这个倒霉鬼跟你定亲。”

    王珠恨得磨牙:“这与晏小侯爷,到底有什么关系。”

    晏修振振有词:“九公主好生不讲道理,整个兖州,都是知晓,我是爱慕于你的。”

    王珠没了怒气,眼睛里却忽而涌动了一丝讽刺:“小侯爷,爱慕两个字,那是不可以随随便便就说出口的。你当真爱我吗?我却一定不觉得。”

    她一阵子恼怒,总觉得晏修不过是随口戏弄。

    可是有时候,自己却总不觉当了真。习惯了晏修那甜蜜蜜的嗓音,也习惯了对方那腹黑无赖的性子。与晏修合作,是王珠在兖州最喜欢的事情。

    莫非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寂寞太久了,所以居然不能放过这些许的温暖?

    晏修一瞬间,眸子却流转了温柔深邃:“九公主如今虽然不信,可咱们还有一辈子,好生了解一下子。”

    王珠嗔怒:“晏修,我几时又应承过你什么?”

    晏修脸皮厚得很,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你应承不应承,那是你的事情,可说到喜欢你,那却也是我的事情。我若是喜欢你,和你有什么关系?别说你和别人定了亲事,便是你嫁人了,第一次嫁的不是我,第二不是我,总会是嫁给我的。我又不介意,娶个寡妇。”

    明明是十分恶毒的话儿,让晏修说来,却也是那样子的顺理成章。

    王珠冷笑:“莫非我嫁一个人,你就一定是会害死他?”

    晏修顿时矢口否认:“我只是找人替九公主算过命,说九公主命硬克夫,唯独我命格硬,才能抗得起。既然是这样子,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九公主,你可实在不应该再祸害别的人了。”

    王珠气得脸颊浮起了两片红晕,宛如淡淡的胭脂。

    这甜蜜蜜说话的无赖,如今死缠烂打,可是谁又知道他真实的心意呢?

    这冰山一般的心,缠得久了,然而也许有时候,别的人并不是那么的在乎。

    晏修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手掌贴在了王珠的手掌上:“人家夏侯夕,是个质子,已经是十分可怜。九公主若要祸害谁,不如祸害我,放过那位可怜的夕殿下,也算是一场功德。”

    明明是炎炎夏日,王珠那手,却也是出奇的冰凉。

    仿若是泥土之中爬出来的幽魂,纵然是酷暑炎热,却也是融不开这份凉意。

    晏修手掌虽然温度不高,可似乎仍然是有一股子淡淡的温度,传到了王珠的手心之中。

    这一刻,顿时也是让王珠打了个激灵。

    这样子的温度,实在也是有些让人依恋。

    可是晏修算什么?不过认识没有多久的无赖罢了。

    真心落在了值得珍惜的人手中,那自然是会被好生爱惜。可是若交到了不懂珍惜的人手里,却也是会被人狠狠丢弃。

    这个人,是晏修,既不是母亲,也不是太子哥哥。

    若是陈后与王曦,无论自己付出什么,真心都不会受伤。

    然而若是别的人,却也是未必能做得到了。

    王珠恨恨的瞧了晏修一眼,慢慢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掌。

    这一生一世,她是绝不会再喜爱一个人的了。

    正自此刻,木兰行宫的随行侍卫牟青却也是不觉前来禀告。

    一瞬间,王珠面颊之上,顿时不觉流转那些许的冷意。

    牟青是太子亲卫,随行而来,顺道保护王珠。他既是王曦的心腹,自然一开始便是王珠的左膀右臂,十分被信任。

    王珠平时也是很少使唤他,让他是低调一些,免得招惹了别人的眼。

    既然如此,这个牟青,就是保护陈后离去的最好人选了。

    王珠撩开了车帘子,让牟青进入车厢之中。

    牟青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愧疚之色。

    “九公主,是我不好,如今皇后娘娘,又是折返了兖州了。”

    王珠漆黑的眸子潋滟,眸子之中却也是不觉流转几许冷色。那样子的光彩,仿佛是冷玉生辉,虽然美丽,却也是说不出的冰寒。

    “母后心思仁慈,自然也是绝不会独自就走了,也会想要,陪陪我这个女儿。可那又如何?我早就是有所嘱咐,绝不能让母后如此。无论她说什么,必定是要送她回到京城。否则,我绝对绝对,那是一定不会饶了你们的。可是呢,如此简单的一桩事情,你们却也是居然跟我是不行?”

    “我让你们,从郴州出发,绕去上游,多费时日,必定是能将母后送回京城。如此一来,也是能安然无虑。如今你们,原本不该是回京城的路上?为何此时此刻,你居然还在这儿?”

    在王珠灼灼的眸光逼视之下,牟青一时之间,竟然是说不出话来。

    这个九公主,虽然是女子之躯,然而却也是赏罚分明。既然是这个样子,这个主子对手下人而言却也是没什么不好。

    可是此刻,触及王珠怒意浓浓的眸子,牟青却也是不觉打了个寒颤。

    “皇后娘娘一直舍不得离开,想念公主,这是其一。再来,则是如今郴州,却,却是发生的暴乱。”

    说到了这件事儿,牟青却也是不觉颇有些惧意了。

    “江州的受灾百姓,如今到了咱们兖州,也还算得上是井井有条。可是青州等地,那处不但民风剽悍,素来也是有作乱的事情。而且说到剧里,也是离郴州更近一些。他们那些地方的灾民,当然也是先去郴州求活命。”

    “然而当地官府,一时无措,粮食也是不够。郴州知府没有办法,却也是硬着头皮,不允灾民进城,并且也是广闭城门,不允进出了。这原本是没办法的事情,谁想这些在灾民内外勾结,轰开了城门,抢掠城中的富户,并且凌辱女子。那被打死的人,放在火里面烧,再将这烧过的尸体吊在了那城楼上面,死了许多人。朝廷,也是得了消息,就近令附近官兵听令剿匪。这些逆贼不过是乌合之众,杀了许多人,灾民也是逐出城去了。如今郴州城中,重兵把守,已经不允出入。灾民强攻几次,均是被生生挡了下来。如今,却也是形成了僵持之势。我命下属前去打探,连城外的树皮都是吃得干净了。”

    王珠听得惊心动魄,却也是知晓,父皇下令必定是有所原因。

    倘若是突破郴州,后面整个大夏京城,那可是再无屏障!

    既然是如此,纵然是留下骂名,这些灾民也是只能止步于郴州了。

    其实仔细想想,纵然是没有发生叛乱,这些灾民也是已经过不去了。

    牟青回到如今尚自平静的兖州,一颗心也是砰砰乱跳,尚未平复。

    原本还觉得九公主的手段,未免是狠了一些了。可是如今瞧来,王珠居然是颇有些先见之明,知晓是该如何行事了。

    “公主请想,纵然靠着皇后娘娘的身份,可以叫开城门,可这城外,许多灾民在这儿围着。让皇后娘娘穿过这些灾民,那,那也是必定不能安然无恙。故而属下一番权衡利弊,故而还是决意让皇后娘娘回到了兖州。”

    牟青叹了口气,如此言语,心中却也是不觉担心九公主的责罚。

    王珠却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其实牟青说得没有错,这当真是最好的法子了。

    别说无法穿越那些灾民,来到城门地下,纵然是当真到了城门底下,陈后恐怕也是极难教开城门。

    这乱局之中,谁也是不敢承担风险,更是不知晓陈后这个皇后娘娘的身份究竟是真还是不真。

    如此冒险行事,倒也不如折回兖州。

    这样子的下属,王珠也是实在没什么可责备的,却也是不觉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罢了,你也没有什么错处,还是你想得周到一些。”

    如此这样子说,牟青倒是颇有些惭愧之意。

    王珠蓦然一阵子的心浮气躁,她不介意自己的安危,却也是绝不愿意让陈后留在了兖州。王珠此时此刻,心中却也是不觉心思流转,若是郴州不行,不如蜀州。

    只是蜀州颇多崎岖,瘴气也多,危险更多。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王珠也是必定不想让陈后走这条路。

    而牟青小心翼翼的瞧着王珠面上神色,不觉叹息说道:“若是公主想要陈后从蜀中离去,恐怕,恐怕也是不好的。我回来时候,当真也留意几分,更是留意蜀州方向的动静。却也是得知,得知蜀州如今也是有些不是了。”

    书院之中,林墨初因为满城生乱的关系,也是住在了这儿了。

    可是有时候,他反而觉得住在这儿有些不自在。那些不能回家的外地学子均是滞留此处,此时此刻还不知轻重,整日就高谈阔论。

    好在林墨初学问不错,而且身份不同,故而也是有那么一处私人的小院子。

    如今林墨初面前黑白两子密密麻麻的,他却也是可巧自己跟自己下棋。

    一道漆黑婀娜的身影盈盈而来,那女子却也是嗓音沙哑:“我原本还道叶家是个废物,想不到林墨初如今你还一门心思跟叶家一道,当真是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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