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苏妍墨晗一路小跑来到附近的小餐馆,刚坐下就对吧台高喊:“服务员,随便拿瓶酒来。”,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边把酒放在她桌上边用怪异的小眼色瞧着她,好像在说姑娘,你也太豪放了吧!墨晗根本就没发现,此时餐馆的几位客人也都频频望向她。可她压根就没管这些,所有的注意力完全在眼前这瓶酒上,用手随便擦了擦脸颊的两行清晰的泪珠。
眼前总是浮现陈子霆和李芊拥抱的场景,他们抱得那么紧,抱得如此专注,以至于几个人的脚步声都丝毫没有打扰到他们,难道子霆迟迟不答应自己是因为他喜欢李芊吗?他们俩是相互喜欢吧!越往下想心口越痛,也许只能用酒来麻痹它了。醉了就不会再想他们,醉了就不会心痛,醉了就可以不爱子霆、醉了还可以忘记现实的世界。
马上把酒倒入杯中,杯口刚接触到嘴边就停止了。手腕被一双宽大有劲的手掌死死的攥着,墨晗抬起头斜着眼睛望向他,饶诺俊朗的脸孔表情僵硬,深邃的瞳仁像雪山透着寒光,冷冰冰的说:“苏妍墨晗,你只知道作践自己,还能干什么?”
墨晗仿佛没听到他的声音似,只是用劲甩开他攥着的胳膊,可怎么挣扎都挣扎不掉。饶诺强硬的手掌抓的越来越紧,好像一下子要把她细嫩的胳膊攥碎似,强烈的灼痛渐渐弥漫开来,压迫着大脑神经末梢。墨晗湿润的双眼泛着点点的泪花,用嘶哑的嗓音喊道:“放开我!”语气有些不耐烦,
“跟我出来!”饶诺声音冷淡,用力抽着胳膊,试图将墨晗拉走,
“你干什么?饶诺,放开我!”墨晗口气粗狂,一边努力甩开被抓的手腕,一边用另一只手使劲推着饶诺的手掌,百般挣扎之下,饶诺终于放开了手。墨晗看着瓷白的肌肤被他强劲的手掌压迫的几道红印。抬起头,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散发出像匕首一般寒人的光芒,尖利的声音像是要即可刺穿耳膜:“饶诺够啦!我不需要你管,请你赶快出去!”
“好哇!我这就出去,不过出去之前想告诉你,别以为能用这种方式来解脱自己,那只是暂时的虐待而已。”饶诺望着她被泪水洗刷过发红的双眼,眼神中流露着浅浅的心疼,内心深处却像被无形的大火点燃似,烦躁愤怒。
“虐待,我愿意啊!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有一点儿关系,不用你提醒,更不用你管,况且你也没资格管。”墨晗继续坐下来,柔软而浓密的睫毛下仿佛清晨露水般的大眼睛呆呆的盯着手中的透明的酒杯,语气平静却透着刺骨的冷冽,
“是啊,我是没资格管。有资格管你的那位,他会管吗?”饶诺说到后面故意提高声音拉长语调,嘴角轻轻上扬,发出一个轻蔑而短暂的冷笑,
“饶诺。”墨晗猛的站起来,拿起手旁的酒杯向饶诺脸上泼过去,还没等他从清凉而刺鼻的酒水中反应过来,墨晗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他气愤的用双手将脸上发辣的白酒胡乱的抹去,心中狠狠的吼着“苏妍墨晗,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蠢女人!”,
他挺拔的身躯面向窗户笔直的站着,接近黄昏晕黄的阳光从宽大的窗户投进来,照射在他气得发红的脸颊,乌黑短俏的头发被刚才发狂般的手掌蓬乱的捋向上方,像被定型似得朝天杂乱的直立,这般状态下依旧清爽英俊。
刚要摔门往外走,就听到后面传来男子低处的声音:“你好,先生,刚才那位顾客的酒还没有付钱。”稍微平静的内心再次卷起抓狂般的烦躁,苏妍墨晗,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慢慢悠悠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等回到宾馆外面已经彻底被夜色笼罩了。
刚进门,看到他们四人围坐在沙发上,目光齐刷刷的扫向自己。饶诺感到奇怪,刚要开口,就被陈子霆急促的声音挡住:“墨晗呢?她怎么没回来?”
平时向来做事说话温和的子霆,现在突然如此激动,脸上呈现出焦虑的神情,看来他是担心墨晗,饶诺心头情不自禁的滋生出浓浓的酸汁。
“我怎么知道她去哪儿了!”饶诺表现出一脸的不屑,
“我看见你和她一块儿出去的啊?”王晓业说,
“一块儿出去不等于就在一起。”饶诺面无表情,嘴里像含着火药,
王晓业被他突然升起的冷漠打断,没有再说话,
“刚才苏局长通知,我们接下来要去一个叫{d镇}的地方找水源,因为子霆眼睛的关系,刚刚护送我们的肖组长联系到前方某某军区的一位有名的军医,让我们现在动身前往那里,所以得赶快找到墨晗。”李芊不紧不慢的说,
“找到了,墨晗就在街对面十多米远的地方。”继帅指着具有定位功能的“手表”
“那我现在去把她找回来。”子霆匆忙抛下一句,起身准备出去,
“等等!”李芊细嫩的声音突然传来,看到陈子霆停下脚步,
继续说:“你眼睛刚好,别再出去有个什么闪失,虽然距离不远,可万一再次复发那就麻烦了。”她柔和的眸子看到子霆,带着一种淡淡的暖意。
“是啊,子霆,你别去了,我们出去找吧!”继帅说道“我们”时眼睛瞟着身旁的饶诺,
此时有关墨晗的话题,在饶诺心中异常敏感,虽然继帅都没有说让他一起出去,只是平常人说话的一个普通细节罢了,但饶诺马上向前摆了摆手身子不由自主向后挪动:“别看我,我不出去找她,你们谁爱去谁去吧!”
“哎,饶诺,你今天可真奇怪,怎么了?和苏妍墨晗吵架啦?”继帅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
“和她吵架?那是我的风格吗?”饶诺声音低缓,显然是在说违心话,
“走吧,我和你出去。”王晓业淡淡的说。
两辆车子在如墨般漆黑的路上行驶,远远看去只有车灯发出耀眼的光芒,四周一片死寂般的黑暗。
墨晗半躺在车座上,醉的完全不省人事,嘴里不时的念叨些奇奇怪怪听不到的语言。坐在她旁边的李芊紧挨着车窗,给墨晗留下一大块儿空间去躺,还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墨晗的身上。对面的陈子霆轻柔的望着墨晗此般的状态,内心隐隐有些惭愧。
从小到大他知道墨晗做事一般没什么持久性。小时候什么小提琴、魔术、滑冰样样都沾过可没一样精通的,都是半途而废。可为什么在感情方面她却如此坚持专注。在他心中墨晗一直都像是娇惯高傲的公主,因为她妈妈的离去,苏拓感到对女儿愧疚,所以处处都惯着、宠着她。但一路以来,墨晗渐渐的褪去以前的娇蛮,变得会关心体谅人了,尤其是对他。可他也不知如何回复她,更不能给她任何承诺,因为承诺在他心中一直有深刻的烙印,有时候一个本来期待的承诺突然凭空消失会更加让人痛苦。
等到一切都风平浪静,如果那时候我依旧在你身边,我会把你为我承受的苦难统统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