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难得平静
“清浅,我回来了。”
之舟拎着满满的一篮菜,兴冲冲地走进一间小院。清浅微笑着,从屋内出来,看到他手上的篮子被各色蔬果占据,不禁皱眉。
“怎么又买那么多菜,我们这几个人怎么吃得完。”
“选你喜欢的做就好,用不完的,还可以留到明天。”
“每一次都这么说……”
清浅嘟囔着,伸手去接他手上的篮子,他转手将篮子换到另一只手上,牵住清浅伸来的手,一起向厨房走去。清浅暗叹一口气,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她们到暗云城已经有三个月了,清浅游玩了星月个有名的地方,然后在暗云城选了一处不起眼的院落安顿下来。东水西沙联军与北煌的战争早就开始了,开始是东西联军占了优势,但是善战的北堂临春并没有让他们占太大的便宜,三国都很清楚,这场战争对他们来说都至关重要,东西联军如果失败,将意味着两国将被北煌一直打压下去;北煌如果失败,多年征战所得的疆土将会丧失。北煌近年来的扩张,别的国家都看在眼中,这场战争,对三国来说是不可避免的,清浅作为这场战争的导火线,却在平和的星月过着难得安逸的生活。经过三个月的休养,之舟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本打算和清浅多去几个地方再找个地方安定,但是战争或多或少影响着清浅的心情,她想要呆在某处,等待一个结果,一个与她没有太大关系,却能让她安心的结果。
在暗云的生活,颇为惬意。她不考虑钱财方面的事,这些事自有之舟会安排,就连家中一些琐事,他也会安排的井井有条,以至于她有一次和之舟一起上街时,识得之舟的本地人都说清浅娶了一位好夫君,还纳了一个标致的侍君。他们大约是看到跟在清浅身后的追日,才有了这样的误会,清浅一笑置之,懒得去解释,追日却一直耿耿于怀,他是西沙人,女人纳侍君这样有违常理的事,他无法接受,不过,心里虽然不愿意,他还是要跟在清浅后面,这是他的职责。之舟对别人的这种误会,虽然也是笑笑,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明明是能和清浅两个人独处的生活,偏偏加了追日,和他布置在他们四周的手下。他们的存在,之舟早就发觉,清浅也是知情的,所以她常常多做几人份的饭菜,请守在暗处的人吃。他们保护她周全,并不是因为她,而是别人的命令,就她自身而言,劳动别人如此费心,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能为他们做点事,总是好的。
煮了满满一桌的菜,看着那些色香味具佳的菜肴,多少让清浅有一些成就感,她会做的菜本来不多,但是定居下来之后,她至少有几道拿得出手的菜了。说起来,若不是之舟说想吃她亲自煮的菜,她也不会下厨,之舟的厨艺她试过,比她好多了,她实在不愿班门弄斧,可是他把买菜和洗碗的活都揽了下来,她什么也不做自觉有一点说不过去。大概就是因为他常常外出买菜,旁人才有了那样的误会。
“清浅,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之舟吃了一口笑着赞道。当初,他了是偶尔听追日说起清浅亲自为岩下厨的事,才坚持让清浅煮东西给他吃,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他喜欢看她为他忙碌的样子,就像任何一位妻子会为夫君所做的那样。
清浅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之舟的夸奖,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和他到了星月之后,他有一些不同。他大概完全把她当成他的未婚妻了,她不排斥他的这种想法,她会嫁他,是在西沙说好的事,她不会反悔。追日别扭的坐在桌前,尽管不是第一次跟他们同桌吃饭,他还是会觉得不适应,这和他在西沙学的礼仪大不相同。
“追日,你明天回西沙吧。”清浅忽然说。他实在不适合和他们一起生活。
“水姑娘,是不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如果有,我改进就是了。如果这样回去,主人那边,我没法交待。”
“他是担心我的安危,才让你跟我来星月,现在之舟的伤好了,我的安危你不用太担心。前方战事正紧,你回去岩身边,有会更大的用处。”
追日默默地低下头,眼神中有些犹豫,他也想留在岩身边保护他的安全,那才是他真正的职责。但是,主子交待的事,他也不能不用心完成。
“如果你是怕你主子责罚,就说是我的意思。你顺便可以跟他说一下我在这里生活的情况,让他放心。”
追日略一沉思,“那,好吧。我明天就回去。”
“好。”清浅点头说道。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让不相干的人保护,实在是一件累人的事,她不喜欢。她不喜欢与自己相关的一切,忽然扯上复杂的关系,明明是自己的恨,却牵扯到别人。但是跟她牵扯不清的他们,注定不是一个单纯的人,他们背后承担着太多。
追日第二天一早就告别了清浅,回去西沙,他没有带走自己的属下,清浅的身边,还是需要有人保护的,就算之舟也在周围布置了不少人。清浅希望他离开,但是等他真的离开之后,她又觉得不妥。家里只剩她和之舟两个人,她想跟他亲近些,却也知暗处有许多双眼睛看着,想要忽视都难。之舟比她清楚四周的情形,在屋外,他最多搂住她的肩膀,在屋内,他会亲吻她,轻轻的,不带任何杂念。心里想要得更多,也知清浅是不会拒绝的,她尽管不爱,却努力不让他感到她的冷淡。他无法在看到她的努力之后,还勉强她。可是有时,难免有情难自禁的时候,天气渐渐炎热,清浅的衣着也单薄了些,星月的服饰本就比别国更具风情,有时她沐浴完出走房间,发梢微湿,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与她相拥,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胸前的起伏,以及她温热的呼吸。他想要她,一旦产生了这样的念头,每靠近她一分,身体就会如火般灼热。既然她都说会嫁给他,他们在一起,也就是平常的事。想是这么想,他还是不愿看到她有一丝的勉强,这种事,他也无法用问的知道她的心意。
他的焦躁,清浅看在眼中,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或者是会有人上门寻事,或者是战事出现大的变化,或者是有人出了什么事。她能想到的可能,不外乎这三种。如果真是因为这些,他应该会跟她商量才对,难道是怕她担心?她困惑着,等着他开口说出原因,他却在回避她,让她更加一头雾水。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某天晚上,清浅忍不住问。
夜色正好,天上星光点点,之舟和清浅站在院前,她一脸温柔地看着他,身后的灯火抚顺她的衣裳,略带暧昧地呈现出修姣好的身形。之舟别过脸,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不安分的心跳,在宁静的夜中,分外清晰。清浅见他不出声,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她轻咬嘴唇,略带无奈地看着他。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了,我,可以承受。”
“不……不是。”他沙哑的声音略带结巴,发烫的脸流露窘迫。
清浅不禁皱眉,她走到之舟面前,捕捉他移开的目光,“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她的脸贴近他面前,柔嫩的唇似在诱惑,他的喉结动了一下,目光在她身上停驻,身体的躁热控制他的思想。清浅见他连呼吸都乱了,以为他是真的瞒着她什么事,便有些气急。
“到底……”
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之舟便用唇封住了她的口,她诧异地睁大眼睛,看到之舟通红的耳根和紧闭的双眼,有些感动。他搂住她的腰,加深了他的吻,清浅淡笑着闭上眼,配合着他,也引导着他。夜幕下的两人,深情拥吻着,清爽的晚风流连在他们的身边,分享着他们的恬淡,发丝舞动,衣袂飘飘,灯光摇曳,月色微醺,如此良辰,是谁乱了谁的心弦。他离开她的唇,她低下头,调整自己的呼吸,看到地上交叠的影子,抿嘴一笑。唇上还留他的气息,她靠在他的怀里,安静地理顺自己的思绪。
“我要你。”之舟在她耳边轻声说。
她点点头,不带一丝犹豫。或许,这是应该,她不是要和他成亲,不是决定和他在一起,那么恋人之间会发生的一切,她都要去做。至少,和他在一起,比和东方落在一起好得多,落在索取,他却在压抑。在他身上,她感觉到一般男子,特别是古代男子少有的对女子的尊重,爱,或许她无法感受,但是尊重一个人,她还是明白的。之舟搂紧她的腰,打横抱起她,心中的激动夹杂着羞涩,清浅垂下眼,搂着他的颈,轻抿的嘴唇略带不安。这样的情形太过暧昧,她,有点不知如何面对。之舟甜蜜地看着清浅娇羞的样子,灼热的身体透着绯红,忽然,他的脸色微变,眼中带着恼怒,不甘愿地将清浅放在地上。清浅困惑的看着他,心中的失落流露目中,见他神色凝重地看向院中,她不由跟着他的目光看去。空荡荡的院落,除了一地的月光,并无其它,正疑惑着,从天而降的黑影遮住了月光。清浅冷眼看着,嘴角的笑,带着某种无可奈何的怨恨。
有些事,她终是避不过的,命运,终究不是普通人能看透。
这几天在搬家,更不了文,亲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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