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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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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坐着马车,清浅陪着受伤的岩,心情和半个月是大不一样的。她知道他们要赶去风翼,一路上她也尽量配合他们的进度,但是,透明马车的小窗,沿途的风景让她好几次想要停下来,好好看一看。西沙的风景,比她想象的,要漂亮的多。没有尽头的大道,两边是一望无际的黄土,挺拔的白杨守在道路两侧,漫天黄沙飞舞着,在白杨脚下打转,慢慢归于平静。清浅竖起耳朵,倾听风吹动白杨树叶的声音,沙沙的,跳动着,连马车的颠簸都被她抛在脑后。岩欣慰地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别国的女子到西沙来,总会抱怨这里的风沙,他以为她也会如此,谁知她一直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外面的景色,好像在看绝美的风景。他的国家,他一直是喜欢的,尽管有诸多不足的地方,现在,她也喜欢,是不是表示,如果让她留下,她并不会拒绝。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清浅呆的城镇都属于华东发达地区,像西沙这样开阔的景象,让她多少觉得新奇。她喜欢欣赏上天创造的每一样事情,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块石头,也有它存在的价值;但是,仅仅是欣赏而已,她不会为任何一道美景停留,哪怕是夕阳,她也想看不同地区不同的形式。马车行了几日,路经几个城镇,西沙的风土民情,她多少了解了一些。西沙的女子如果未婚,出门是一定要戴面纱,不戴面纱,一般有两种情况,要么像追雨扮成男装,要么是没有婚姻权的婢女。街上,大部分人都穿着灰色的衣服,那是平民的法定装束。鲜艳的颜色,是贵族才能用的,而追雨她们身上的白色,是皇家的人专用的颜色。

    如此严苛的等级制度,让清浅不由心生反感,回想听来的五国状况,要属星月国的制度最完善,其次是北煌,尽管她不喜欢北堂临春,心里仍然不得不存认,北堂临春在用人上还是很有一套的。东水国的人才任用一般是靠引荐,西沙国刚是贵族继承,清浅在东水宫中的时候,曾想过建议东方落建立科举制,但是后来,她还是选择了沉默。东水国的新进人才并没有问题,他们是有才华的,但是东水的吏治还是不好,这多少与东方落执法不严有关。朝中那些复杂的关系,牵一发动全身的难堪,是她不懂,也不想懂的。她尽量演好自己过客的角色,不试图去改变任何一个国家的现有政策。

    离风翼越近,等级制度表现的更明显,他们似乎习惯看到这样的场景,面对他们的木然,清浅不置可否,就像他们看她某些大胆的行为一样,似乎也没有说什么。其实心里还是难免贬低几句,他们也好,她也好。岩对她的某些行为倒有些见怪不怪,第一次见她时,她就是这个样子,大胆地躺在一个陌生男人旁边,还拉着他的手,当然是限于这个陌生男人是他,不是别人。

    马车停了下来,清浅朝窗外看了一眼,放下帘子,靠在角落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这是第五次有人行刺了,也许刺客是古代最平常的职业,短短几天,追杀他们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岩似乎猜出到会有人来行刺,在暗处布置了不少人随行,经过几次,清浅得出了经验,当有人来行刺时,她和岩只要安静地呆在马车内就好,要是真的有哪不个长眼的闯进车内,岩自会对付他,她根本用不着担心。她眨了眨眼睛,外面的打斗声,让她心生困意。真实的打斗场景跟她电视中看到的相比,无趣的多,看不到夸张的动作,也没有好的音效,不过是黑白两帮人在打来打去,有什么可看的。打斗终于渐渐停了,外面传来的声音显示还有一个人在坚持,清浅略微有些好奇,能跟追雨他们几个僵持到现在,那人的功失有点高。她好奇地伸手想掀起马车的帘子,岩忽然抓住她的手,示意她坐着别动。清浅退回座位,她可有可无的好奇心,变成了某种疑惑,岩的态度,有点奇怪。

    她不想心存疑虑,已经缩回的手定了半晌,重又冲到门口,将帘子掀起,马车外与追云等人缠斗的人,身上穿着极普通的灰衣,脸上是如灰衣般淡漠的表情,见到清浅,他的眼中露出光彩,出手的招式更加凌厉。

    “住手,他是之舟呀。”清浅喊道,回头不解地看着岩。她不相信一切是出于误会。

    岩走到了她的身边,挥了挥手,他们停下手中的剑,退到了一边。之舟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带着讽笑。清浅的态度冷了下来,眼中的不解变成了怒意。

    “我不会伤他。”他解释道,语气中略带心虚。

    清浅懒得理会,顾自下了马车,走到之舟身边,微笑地看着他,“你一直在找我吗?”

    “是,东方落的手下放了我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不错,有时会担心你的安危。”清浅照实说道。

    “那就够了。”

    岩站在马车上,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的苦楚渐渐变浓。他只是不想她那么快离开,才用他认为最无害的方式留住她,他不会强迫她,他会等她慢慢地接受,这样,难道也是错。下了马车,他向她走去,眼中有深深的悔意,在马车上,他不该让她那么容易就看到外面的情形,他不想让她怀疑,也没有想到会是木之舟本人追了上来。之舟见他走近,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将清浅护在身后,清浅则是一脸厌恶。她不喜欢期待,所谓善意的欺骗,她也不能允许,况且他的善意只是对他自己,又不是为了她。

    “清,跟我去风翼。”他重重的说,语气不是知是请求还是威胁。

    清浅漠然一笑,正要开口,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她忍不住干呕了起来,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之舟紧张地看着她,伸手替她把脉,清浅抬起头,想说没事,却见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怎么了,该不会是得绝症了吧?”清浅打趣道。

    之舟看了一眼岩,以及他身后的人,略有些为难。如果他们有心要留他,他是不能带清浅离开的,到时清浅的事,他们还是会知道,倒不如只和岩一人说,也许还会有另外的效果。

    “让他们退下,我们三个人,好好谈谈。”

    清浅愣了一下,之舟怎么都不像会喜欢好好谈的人,岩就更没有谈的希望。岩的眼中也有些诧异,他不顾追风的反对,答应了之舟的提议。没一会儿,三个人静静地站在路中,清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会谈得起来。

    “清浅,你怀孕了。”之舟淡淡地说,看着岩的反应。

    岩皱了一下眉,心中的苦涩变成了疼痛。清浅略一恍神,有点不相信刚刚听到的消息,怀孕,怎么可能,她一直算着日子躲着东方落,怎么会怀孕。忽然,她想起几个月前,东方落去她那儿过夜,她那天刚对冷宫进行大打扫,累个半死,加上是排卵期,便不理会落,顾自睡下了。半梦半醒中,好像是感觉在跟人欢好,她还以为是一场春梦,第二天,身上又没有特别的痕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一定是落趁她睡着碰了她,算算时间,她这个月的信期的确是没来,出了宫,岩又受了伤,这些琐事她也就不再放在心上,结果她怀孕的事还要让别人告知。无奈地皱起眉,摸摸自己的小腹,她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有了孩子,还好现在不是在宫里,不然东方落就更不可能放她出宫了。她看向岩,又看向之舟,两个人好像在等她说话,她不耐烦地看着地面,这种时候要话想说的明明是他们。

    “你们没什么话要问,或者要说的吗?”她径直问。

    “我们成亲吧。”之舟淡笑着说,语气颇有些急切。

    “跟我回宫。”岩冷冷地说道,略带敌意地看着之舟。

    清浅不禁失笑,她想要听得不是这些,她想要知道具体的对策,“我不想生孩子,之舟,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想流掉这个孩子。”

    之舟惊讶地看着她,连孩子都栓不住她,还能有什么能让她停留,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办法不是没有,会有危险。”

    “没关系,什么时候能行?”危险,她无所谓。

    “你决定好了吗,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如果你把孩子生出来,不管是男是女,将来也不会孤单,若是你嫌麻烦,我会帮忙照顾。你,真的要冒着生命危险,不要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了吗?”

    清浅迟疑了起来,如果这辈子真的一定要生一个孩子,以她现在的年纪生一个,倒不是什么坏事,问题是,她怀的是东方落的孩子,是皇家的子嗣,落,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吧。

    “我们可以找一个避静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不会有人发现孩子是你生的。”之舟着急地看着她,他是不想她生下落的孩子,但也不希望她将来后悔,打胎的事,风险太大,他不想她有危险。

    “好吧,我生。”她叹了一口气说,他的表情让她不忍拒绝。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孩子的父亲呢,清浅促狭地想着,看到身边某人阴沉的脸色,心中暗暗发笑,看来真的有人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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