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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骗婚夫郎 作者:老烟圈照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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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阴影纠缠的噩梦连连,一想到曾被外戚担忧为老皇帝的继位人选,便要心惊胆战的疑心每个靠近身边的仆役。
食不下咽,睡不安寝,那三年如同步履薄冰的生活再不想在儿子身上重演。他始终是先帝最为宠爱的么子,眼下夏家子嗣凋零,暗处仍有不知多少老臣寄望于正统,企图扯虎皮拉大旗,掀翻皇侄,为日益缩减的权利筹谋。
若非叔侄一心,怕是那些谗言足以让他们产生隔阂。叔侄倘若反目,正中乱臣贼子的下怀。
为求切身利益,忠臣有时也会变为佞臣,谁也不敢保证日益壮大的权利不会策反人心,只有巩固皇权才能杜绝居心叵测之人利用嫌隙分割大夏。
夏景玉十七岁大婚,十载未出一子半女,所图不过是杜绝一切可趁之机。为此皇侄也曾感叹忧伤,生在皇家,许多事皆身不由己。后宫佳丽三千,能让他安眠之女能有几人?更合论与她鸾凤和鸣生下未来皇储了。
可小叔为保皇权牺牲至此,却不是他想看到的事。年幼时的景玉那般玉雪聪明,时至今日,除了依旧不同他见外,再不复幼时的单纯贴心。
除了一如既往的支持新政,仿若他活着就是为了完成夏家祖训,不负先帝遗言。若非在皇祖母面前尚显三分童趣,连他都不敢认这个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的景玉。
第二日清晨,刘魏之起早候在门外请安,冬日清晨的冷冽,非是夹袄可以抵挡。
接过仆役递来的大氅,刘魏之挥退一干小厮,如同青竹一般傲然挺立。
夏景玉做了一宿噩梦,醒来后浑浑噩噩的揉着额角呻吟。若非双眼清明,谁能猜想这般姿容却是早已机警的自刘魏之一来便醒转之人?
挥退跪伏在踏前的小奴,夏景玉紧着单衣溜到窗前,瞄了眼刘魏之便爬回床上蒙头酣睡。
有这小顽固在外守着,夏景玉难得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早过了起身时辰,不禁莞尔的自嘲一声,起身准人觐见。
刘魏之在外冻了足足一个时辰,一进门就腹诽这混蛋王爷。
昨个吩咐请早觐见,这会又贪睡到这个时辰,若不是故意刁难还能是什么?可谁让他是王爷呢?自己区区一届臣子,只有乖乖听命的份,即便受了委屈也只能暗自忍耐……
脱下大氅递给仆役,刘魏之规规矩矩跪地见礼,直到景王摆手懒洋洋的道了句“免了”才敢爬起身,长身而立。
身披雪貂大氅的景王安坐上位,端着一盅补品吸溜的甚响。
刘魏之早饭都没用就跑来请安,肚中这会儿早已空鸣,见被一圈雪白貂毛簇拥着的景王,宛若贵妇一般雍容华贵,心下不免暗嗤一声“再好的皮囊也不过是空有其表”
修长十指轻轻叩响桌面,景王略显不耐的唤回走神庸官。刘魏之忙收回视线,垂目将近日来的灾情禀报给王爷。
早就听闻靖州境内灾情严峻,可眼见为实,一路行来早已被各地惨况震撼的频频皱眉,若非心急如焚,又岂会纵容属下在城内跑马?
细细将靖州境内灾情统计一遍,又问询可有解决方案。
刘魏之将陈青贡献的计策完善一番道与王爷定夺,只见刚还眉头紧蹙的人这会儿挑眉弯唇,一脸玩味的戏谑道“哦?原来你也不是真傻啊?”
刘魏之如鲠在喉,勉力吞下欲出口的呵斥,心里暗暗警告自己,这是景王,他是王爷……
夏景玉嘴角越咧越大,最终无趣的收敛唇角,暗自嘀咕“无趣……”
这句仿若耳语般的低喃,被耳尖的刘魏之捕获,抽着额角咬牙强忍,吃一堑长一智,他要是还傻到白白供人取乐,那才是真傻呢……
“即如此,便不需顾忌,只要放出风去,说是本王驾临恳请全城百姓共御灾荒,若城里富户慷慨解囊,本王定当择日宴请……”夏景玉施舍一般的命令不待说完,高高在上的姿态就惹的刘魏之频频皱眉。
即便他是王爷,这般做派也只会引来趋炎附势的小人,大户人家自是不屑这般恩宠,又岂会白白捐出家产,只为在王爷面前露上一面?卸磨杀驴可不只是皇家惯用伎俩,大户人家更是心思剔透,通晓此法的用处,这会遮掩还来不及,哪会傻到将家底摆在王爷眼前?
“此法不妥,景王贵为王爷,不可自降身份与庶民同席。依下官看来,只需借用王爷于封地安歇即可……”刘魏之将话术三思片刻,方才斟酌着开口劝道。
夏景玉轻触额角,歪着头颅一脸无奈的叹道“罢了,看在你心系灾民的份上,失职之罪就免了,就按你说的去办,三日后本王要看到五十万两赈灾银子”
五十万两?亏他敢说的出口!这不知人间疾苦的王爷花银子定是用万计量,朝廷为一州拨款也不过给个二三十万两,景王一出口便讨要五十万两,城里富户即便肯捐,也不会平白捐出这许多银子。
家里银子多的,又不惜捐赠讨赏的大抵都是商贾之辈,士农工商,若让末等贱民登堂入室岂不有损王爷威名?即便事出有因,乃为权宜之计,邀贱民共商也是下下策,到最后免不得要怪罪他办事不利,净为王爷引荐商贾之流。
刘魏之一想到日后靖州城内,人人皆道景王不惜自降身份同贱民筹银,冷汗便一滴滴顺着额角滑落。可除了富户,他上哪去筹这么大笔银子?
眼见小顽固被难为的冷汗直冒,景王心情大好的微勾唇角,名声早就于他弃之敝履,这家伙竟然还谨守本分顾忌虚名,当真可谓是对大夏鞠躬尽瘁也。
难为忠臣还这般没心没肺,夏景玉当得起顽劣一词。
刘魏之明知此事已定,自得沉声领命,自去烦恼筹措。与其同这顽劣王爷讲理,还不如私下寻求解决之道,烦恼也好过同这家伙辩解,吵到最后除了无理取闹,也只会落得没用的下场。
陈青连夜赶回青平县,刚一入城,便接到何知县的最新动态。
“何知县将廖记家产没收了?”陈青边走边急急同梁子贤商讨。
“正是,在廖记存过银两的人家大抵都敢怒不敢言,整日徘徊在衙门口探问消息”梁子贤更担心陈青此去可有建树。得知刘大人肯出面回信,自是惊喜连连,只要能拖到年后,京里那支定能抽出人手替子俊开脱。
陈青回到老宅,先是洗去一身疲累,才匆匆吞了几口饭赶去求人探监。
狱卒带着陈青私下会面当差牢头,塞了重银才得以一路畅行。
越往里走,空气越浑浊,尿骚味与腐烂发霉的气味融合,又岂是恶臭可以形容?陈青皱眉轻掩口鼻,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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