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儿，爸问你，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恩？爸，你为什么这么问？”江袁熙不解。

    “你就说说看嘛。”

    “在我眼里，您是个值得我敬重的长辈。”江袁熙的语气变得庄重起来。“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您，您是那么高大，说实话，当时的我是怕您的，那时，刚刚明白了父母的含义，却又在瞬间失去了那一切。可您，一开口却那么慈祥，温柔，那时候，我的性子古怪，时常给您添麻烦，可您却总是那么温柔待我，还答应让我回台北读书。”他的语调带上了一丝哽咽。

    “后来您叫我回来，把家里的一切都慢慢地交给我来办，您对我的好。我是真的认了您这个父亲。”

    江沐晟的眼神也有一瞬间的湿润，他很好地掩藏了这些。“熙儿，这些，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这个孩子，我是明白的。表面上或许是百依百顺，可骨子里却是倔强到极致的，若不是你认定了的人，你一定不会去做。”江沐晟摸摸袁熙的头，“孩子，我视你若己出，这么多年来，虽然你有很多年不在我身边，但我对你的感情，爸是想问你，除去我们两之间的关系，你怎么看我，就像外界的人那样？”

    “这。”这倒有些难住他了，江沐晟名声在外，有欣赏羡慕他的人，也有诽谤嫉妒他的人，对于父亲在商界的身份，他还真没有认真考虑过。

    “呵呵。”江沐晟笑出声来，“熙儿，你的确是该多接触外界的，不然，我若是不在了，你怎么能让我安心？”

    “爸，你这是怎么了，什么在不在的！”听到他第二次谈起“走”，江袁熙的心里又是一震。

    “想必熙儿是知道的，我花边新闻比较多。”和儿子说起这样的事，江沐晟也不免不好意思。

    “爸。”不是不知道这些，其实他有时候也真想不明白这个一点呢。父亲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又多金，为什么不找一个妻子，生个儿子，共享天伦，而是，身边情人不断？

    “其实在我心中，一直藏着一个人，佳慧。”江沐晟看到了袁熙眼中的震惊。

    “佳慧？”那不是自己母亲的名字吗？怎么会？

    “袁熙，您想得没错，她，是你的母亲。”

    “爸，这是。”

    “那一段往事，是我这生都不会忘记的，我想，雪沁这一生也不会忘记。那时的我们，就像你这样的年纪，是非常好的兄弟，可是，我们都是穷小子，甚至连学都没得念。”江沐晟笑笑，“而佳慧，那个我们同时喜欢上的女孩，却是上海的富家小姐。这样的距离，对于我们几个来说，是无法逾越的。后来，情节老套到你也可以想到，为了可以娶到她，我和雪沁决定到法国奋斗。现在的江氏集团，是我们两个用性命换来的，可以想象，当年的艰辛。可我们不怕苦，因为我们有个信念，那就是佳慧。”

    江袁熙好像有些眉目了，若是他们功名和地位都有了，那么，佳慧，到底该是谁的？

    “呵呵。”江沐晟自嘲地笑笑，“可是我们都没想过，这场游戏，我们俩没有赢家。要不然，也不会有你的父亲，还有你了。更或许，若是我们俩能够不那么执着，现在的熙儿就可能会是我的，或是雪沁的亲儿子。”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江袁熙竟有些紧张。

    “发生了。”提起这一节，他永远不愿记起却无法忘记的，江沐晟有些失神。“袁熙，希望，你可以不要恨我。”他有些伤感地看着江袁熙。

    “是我，都是我，看着事业的蒸蒸日上，我的心里被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所蒙蔽，忘了兄弟，更忘了爱的人。”他的话音有些激动，“是我把她推向那个火坑，让她嫁给了那个她不爱的人。”

    “你说，我的父母是怎么死的！”突然，江袁熙也激动起来，这个敏感的话题，不得不让他敏感。

    “没错，我们都是凶手，只不过，明着来的是雪沁罢了。”

    听完这些，江袁熙无助地跌坐在地，呵，原来，自己的岳父，竟是杀父仇人，而自己的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