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沉思的学徒们，艾斯声音温和的说道：

    “我曾经说过，有思想力的巫师是万物的尺度。今天我再补充一句，只要保持齐心协力，共同向真理进发，我们才能始终做那个有思想力的巫师。

    魔法的研究已经进入了新的时代，每一个大类都有诸多方向，单独依靠个人研究效率太低，也容易重复，造成严重的研究资源浪费。

    我们该用一种新的方法实现研究资源的最大化利用和最小重复，因此我提议，我们要建立一个协同研究的场所，在那里分门别类的进行集体研究。

    我们将实行课题制和导师研究所制，每个在《魔法》发表过论文的人，都可以合作或者单独作为导师，邀请没有在《魔法》发表过论文的高级巫师学徒做助理导师，共同研究某个课题，并招收从初级魔法学徒毕业的中级巫师学徒作为助手。

    我心中的高塔并不是实物，而是勠力同心的巫师集体，最小化重复和最大化合理利用研究资源。”

    艾斯看着一众学徒们陷入讨论，有的神采奕奕，有的皱着眉头，也有的面带疑惑。

    他没想过巫师学徒们会瞬间接受这些新想法，就如期刊论文制度一样，最开始也是饱受争议。

    但是只要能推行下去，他相信这些种子终究会开出让他满意的果实，就像魔法美食和超凡变形的发明一样，会陆续有更多的发现和发明出现。

    一周之后，在夜光城外西北角，一处魔法工地开始挖掘地基，所有的设计和建设都由魔法议会委员会议讨论决定。

    艾斯有意识的让魔法议会委员会议放手去做，让他们多自主决策些事情，无论是艾斯需要长年研究还是外出寻找机遇，都不可能用大量的时间管理领地和魔法议会的事情。

    实力才是根本，艾斯必须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自身的提升之上。

    魔法城堡西塔，实验层。

    艾斯正在观察着赐福光球上复刻的另一个立体符文结构，能够被现在的他观测，不能被高级学徒时的他观测，毫无疑问这也是一个由1级符文组成的立体符文结构。

    “这个立体符文结构等价于一个二环法术，其中的1级符文表达意义未知。只能通过强行复刻这个立体符文结构进行施法才能确定其意义表达。”

    艾斯一边思考着，一边准备好实验所需的材料。

    十几个普通猴子，三只普通魔物，三只雷猴和一个戴罪奴隶，巫师学徒们多次的实验发现，雷猴与这个世界人类有很多的相似性，是非常优秀合适的实验品。

    普通魔物和普通猴子是为了对比效果。

    艾斯早就解构完这个立体符文结构，能不太熟练的在空中用精神力构造这个立体符文结构。

    只是过去半年的主要精力都用来构建一环法术模型，无暇测试它的具体效力，现在终于有了时间。

    伴随着多次施法失败，艾斯终于施法成功一次。

    自从生机注入灵魂秘藏空间后，不但极大拓展了其空间广度，更出现了一种新情况，灵魂秘藏空间成了固有魔力的储存和发生源泉。

    这种新的固有魔力带有强大的生机和自身意志，也是激发法术模型的有效能量源。

    艾斯消耗了不少固有魔力，终于将这个立体符文结构激发，魔力的律动下，周围环境的魔力涌入其中，似乎有神圣之音传来。

    立体符文结构化作一股圣洁的力量，带着令人信服的威严涌入了一只普通猴子身上。

    灵魂空间内，一环法术模型“感知术”激发。

    艾斯的双眸紧闭，周围立体环境化为黑白世界，在一环法术“感知术”的观察下，那股圣洁的力量涌入猴子身上，猴子身体出现了重影，那是它模糊的灵魂。

    只见那股力量钻入猴子灵魂头颅之中，消失不见，不一会儿猴子灵魂就发生了异变，竟然变得鱼人化。

    艾斯继续观察，发现这种鱼人化的症状从灵魂开始竟然缓慢的影响了身体。

    “灵魂的变化导致了身体的异变，精神改变物质吗？那是什么导致了灵魂的异变呢？”

    艾斯喃喃着，他考虑了一会，取出高倍魔化显微镜，缓缓的用自己的精神力拉扯抽出普通猴子异变的灵魂，想要观察其灵魂头颅有什么变化。

    但是艾斯还没有完全抽出，猴子的灵魂就碎掉消失了。

    “普通生物的灵魂强度太低，无法离体生存，还是要用普通魔物。”

    艾斯又重新施法，将一个雷猴的灵魂异化，然后抽出其灵魂，放在魔化显微镜下观察灵魂头部的变化。

    在魔化显微镜的视野下，艾斯发现了雷猴的灵魂内有一个闪烁着圣洁光芒的小点，他调大显微镜的放大程度，渐渐看清楚了这个小点。

    这竟然是一个小小的雷猴，这个解析自赐福光球的未知法术产生的圣洁力量正在包裹着小小的雷猴，强制性的改造着他。

    伴随着微小雷猴被圣洁光芒改造，逐渐鱼人化和信徒化，它的灵魂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

    艾斯又对其他魔物和戴罪奴隶进行了实验，发现效果在戴罪奴隶身上最佳。

    戴罪奴隶不但鱼人化，还变成了海洋之子的信徒，有了微弱的信仰反应。

    艾斯不敢保留戴罪奴隶，立刻将他杀死并摧毁了灵魂，而这时圣洁光芒包裹着他灵魂内的小人竟然化成一道流光，多亏艾斯及时拦截，这道流光才没有消失。

    他将戴罪奴隶灵魂跑出的微小人封印，思考着。

    “这种小人究竟是什么？普通生物、魔物和人类的灵魂内都有这种东西，为什么我没发现自己灵魂有这种东西呢？”

    他摩挲着下巴上的胡渣，陷入沉思。

    “痛苦面具上的微小本特似乎就是这种东西，这就说明巫师学徒也有这个东西，那我应该也会有，究竟在哪呢？总不能忽然消失了吧。”

    艾斯如遭雷击，忽然想起自己晋升高级学徒时，精神力被完全吸入灵魂秘藏空间的情景。

    他坐了下来，将精神力深入自己充满生机的灵魂秘藏空间，仔细的观察着其中的一切，并没有发现类似的东西。

    这时艾斯忽然想起自己订立魔法契约时，那一闪而过的感觉，他激发了自己与书之精灵的契约，沿着不可见但可知的契约锁链，缓缓的从灵魂秘藏空间深处拉扯。

    在灵魂秘藏空间顶部，一片不可观察的混沌虚空中，一个巨人被缓缓拉扯出来，巨人长相、体貌竟与艾斯一模一样。

    艾斯用精神力观察着巨人，这种奇妙的熟悉感，就在这时，巨人突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