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不值得的
北方的初春,虽然寒冷却天亮得早。
走出小区大门,许美佳随便的拦一辆计程车说出地址,司机师傅便踩下油门。
天色尚早,再加上是往郊区的方向,路上几乎没什么行驶的车辆,也没有拍违章驾驶的摄像头,计程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加速,大约半个时辰就到了目的地。
下车前许美佳和司机师傅商议让他的车在这里等一会,可是师傅说,他是夜班车司机,快到计程车交接时间了,他得赶回市区做交接。
无奈,许美佳只好付了车钱,下车。
看到一座座公墓,许美佳面色凝重,心情也一并变得沉重。
捧着白色的玫瑰,一步步向公墓走去。
穿过一排排墓碑,许美佳在一处墓碑前停下。
这里的地势较高,也比一般的墓碑前宽敞,而且这里没有遮挡,可以让阳光长时间的照到这里。
蹲下身子,把白色的玫瑰花放在墓碑前,许美佳用衣袖擦拭着墓碑上的相片,常年风吹雨淋,相片上染了风尘。
相片上一个帅气的大男孩,咋一看你会以为是哪个韩星的写真照。
男孩唇角上扬,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一看就知道是个乐观向上的人。
“秦阳,你怎么变得这么懒惰,脸脏了也不洗,是不是我不帮你擦干净你就不知道洗……”许美佳捧着墓碑,唇角微扬,边嗔怪着男孩边轻轻擦拭着相片上的灰尘。
“秦阳,你怎么那么傻……我只是气话……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许美佳继续嗔怪着,唇角慢慢垮了下来,眼泪也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秦阳……不值得的……我不值得你那样做……你知道吗……不值得的……你怎么那么傻……秦阳……你好傻……活着多好……”
碎碎念渐渐变成了隐隐的啜泣。
“对不起……秦阳……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许美佳抱着墓碑,蜷着身体,头抵在墓碑上,呜咽着哭出声来。
如果不是她的任性秦阳就不会醉酒,如果秦阳不醉酒就不会出车祸,都是因为她,是她害了秦阳……
“总监,我们现在过去吗?”墓地不远处的过道里站在两个男人,一个男人手上撑着一把伞,罩在另一个男人的头上。
撑伞的男人长相斯文,看上去是个下级。
伞下的男人身材颀长,藏蓝的西装外是深灰的羊毛风衣,男人戴着墨镜,看不清长相。
“先等等。”墨镜男人薄唇紧抿,面色凝重,看着许美佳的位置。
“总监,要不,我们去车里等?”斯文男人向总监提议,初春时节,又是清早,这里又是郊区,没有遮挡的建筑物,春风吹在身上刺骨的寒。
“不用。”男人冷冷的回答。
隔着墨镜,男人犀利的眸依然盯着许美佳的方向,而且男人周身散发出的冷气压比春风吹在身上还要寒冷。
“让开!”一个犀利的女声在身边响起,随之,一个穿着黑色羊绒大衣,披着长发的女人没礼貌的把两个男人往一边一推,越过他们向墓地里走去。
女人怀里抱着一束白色桔花,扬着下巴,挺着胸膛向前走,像只高傲的雄鸡,一看就知道是个傲娇的主。
毫无准备之下被人用力一推,两个男人都不由得一个趔趄,斯文男更甚之,若不是扶住旁边的墓碑怕是要跌在地上。
…“……”
…斯文男刚要追上女人理论,被称作总监的男人拉住他,斯文男便作罢。
两个人盯着雄鸡的方向看。
雄鸡来到许美佳所在的墓碑前停下来,扬首睥睨着她,唇角讥讽的一扯,“许美佳,你也有脸来看秦阳!若不是你,秦阳也不会睡在这里!”
听声音许美佳就知道,是凯露。
许美佳抬眸,脸上还挂着泪珠,对上凯露满是讥讽怨怼的眼神,转回头在墓碑的相片上轻吻了一下,对着相片努力的扬起唇角。
“秦阳,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说完,再次用衣袖把相片擦了又擦,然后起身,越过凯露往公墓外走去。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凯露拉住要离开的许美佳,咄咄逼人的问道。
许美佳停住脚步,转过身,“凯露,秦阳的离开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你和他滚在牀上,我也……”不会任性的说要他去死才能原谅他,的话还没说完,凯露“扬手,啪”的一巴掌裹在她脸上。
“许美佳,你真不要脸,要不是你拆散我和秦阳,我们现在会是最幸福的一对!”凯露情绪激动,额上的青筋也因为她的嘶吼而显得狰狞。
许美佳脸上顿时现出几道指痕。
“对不起。”许美佳垂眸,当初是自己的出现让秦阳选择了和凯露分手,这一直是她心里的刺,她总感觉自己是个第三者,或许当初不答应秦阳的追求,那么秦阳就不会丧命。
“对不起?”凯露激动的瞪着许美佳,抬手向后一指,指向秦阳的墓碑,“如果对不起有用那你为什么不用对不起让秦阳活过来!”
“凯露,如果可以,我宁愿死去的那个人是我……”许美佳低喃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去。
如果可以,她宁愿替秦阳去死,那样,就不会痛苦了。
“许美佳,你为什么不去死!”凯露激动的大吼,抓起墓碑前的白玫瑰砸向许美佳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