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坐针毡
以晴以为是那位来买骨瓷杯的美女,忙走过去想打声招呼的,车窗缓缓下降,慢慢映出的又是那张帅痞的脸,他居然还能好心情的冲她吹口哨。
“美女,上车吧!”
以晴没有心情搭理他,转身要走,他却已经下车了,绕过车头走过来拉住她。
“行了啊你,闹也闹够了,小爷我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折腾过,我是真要带你去喝茶的,上车。”
以晴一脸戒备的看他。
“上车吧,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什么眼神儿?你是李里的妹妹,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以晴本来不想理他,可是这车……犹犹豫豫的还是被塞进了副驾驶。
以晴觉得车里挺闷的,就找话题想套套这车子和那女人啥关系,和那人又是啥关系,于是假装漫不经心的问:“你不是一直都不在j市吗,怎么突然现身啦,这车挺不错的,新买的?”
“什么叫我突然现身啊,这里是我的家好不,想回来就回来。”
好吧!以晴小声嘀咕:“怎么该回来不该回来的一下子都回来了。”
“你嘀咕什么呢?”
“哦,我是问你这车……”
“刚换的,不错吧!”
“嗯,不错,适合你!”这么骚包的车这骚包的颜色要是男人开也只有他能驾驭。
“那是!”
以晴不知道怎么问下去了,就随口问了句:“你和李里是怎么认识的?”
她一直好奇,李里是h市人,和萧继然也不是一所大学毕业,两个人怎么能成为铁哥儿们的。
萧继然手握方向盘双眼直视前方,“不打不相识吧!”
“你和李里打架,为什么啊?”
“为一姑娘。”
以晴一听,瞬间来了精神,李里的感情一直都是个迷。
“快说说,快说说。”
萧继然转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一向最不喜欢八卦的嘛。”
“嗨,那得分谁,要是你的八卦,我肯定是没有兴趣,不过李里的嘛,那是我哥,我那是关心他,快说快说。”
“你这是求人的口气吗?我听着怎么又像是在损我呢!”
李里的八卦太有吸引力了,以晴也放下了身段,“萧大少,我哪敢损你啊,不都闹着玩儿嘛,你就给讲讲呗。”
“真想听?”萧继然侧着头问她。
“嗯,真想听。”以晴郑重其事的使劲点着头。
“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儿?”
“你这人……”
“别急别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就是今天下午陪我,我保证绝对不做出格的事儿,就想一起玩玩,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
以晴太想知道李里的事情,虽然也不太相信这个人,但是因为李里的关系,料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况且他身边什么女人没有,没有必要跟她耗啊!
“成交。”
“爽快。我想想哈,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儿了吧,李里是你们j大建筑系的才子,很能打,很屌,相当有个性。”
以晴一听连忙点头:“嗯嗯,李里他的确很有个性,平时我就经常看他不爽哪位客人了就直接往外撵人呢,呵呵。”
“嘿,你别打岔啊!”
以晴偷偷的瞪了旁边人一眼,“你说你说!”
“我那时在国外留学无聊就偷偷跑回来玩儿,看上一个姑娘,谁知道那姑娘竟然是李里的女朋友,小爷我是什么人啊,我看上的姑娘管你是谁的妞儿。后来……”
“后来怎么了?”以晴好奇的盯着他问。
萧继然停了停,像是在想要怎么说:“后来我被李里给揍了,像我们这样的谁小时候没有学过点拳脚功夫!可李里也太他么狠了,小爷我整整在医院躺了三个月,三个月啊!再后来我们就成了很铁的哥儿们。”
“完了?”
萧继然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道:“嗯,完了。
“你根本就没有说重点嘛!”
“我说的都是重点啊,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们俩怎么成哥儿们的吗?”
以晴一时无言以对,没想到被这个家伙给摆了一道。想要发作,一想,还得指望他透漏更多□□呢,先不能惹他。“那什么,讲故事要讲全套的,你再多说点呗,”
“吱——”车子已经稳稳的停在了车库里。
“到了,这次就讲这么多,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这是一家高级会所,共五层,餐饮娱乐一条龙。
以晴一路缠着他,让他再讲点再讲点,两人打打闹闹的就上了三楼,推推搡搡间以晴一下子就傻眼了,三楼的大厅里散散的坐着几个人,看来这里又是被阔少们给包场了,可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大厅的中间此刻正对着她的那个人居然是——陆钦皓。
她还保持着与萧继然推搡的姿势,厅内的几个人看见他俩这般出场,都有些惊讶,特别是大斌,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陆钦皓,游移间好像预感到某事不妙,有人要遭殃啊。
而陆钦皓则是一副气定神闲的盯着刚刚走进的两人,面无表情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却又似乎有太多情绪。
秦远没有见过以晴,连忙上前招呼,“啊哈,这么漂亮一妹子啊,萧大少你还舍得来啊!”
大斌又吞了一口唾液。
萧继然一脸堆笑道:“皓哥摆的场子,我能不来嘛!”
萧继然转头看着以晴笑笑,有点宣誓主权的意思,以晴对上他的桃花眼,咬牙切齿的轻声说:“你没有说还有别人啊。”
萧继然也小声说:“废话,我要是说了,你还能来吗?”
以晴瞪他,两人暗地较劲,落在他人眼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
“怎么着,萧少,这么晚才来就别光顾着秀恩爱了,先来两杆活动活动吧!”
“行啊,让你看看你是怎么输给小爷的?”
他拉着以晴坐到陆钦皓旁边,笑着对陆钦皓喊了句:“皓哥,我先去尥那小子两杆。”
陆钦皓冷冷的应了声:“嗯!”
萧继然总感觉今天老大这情绪不大对呢,他刚来,想必也不是自己惹的祸吧,没心没肺的就去打球了。
以晴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局促不安,什么是如坐针毡,什么叫有个地缝都想钻进去。
她用余光小心翼翼的偷瞄着坐在她左边的人,他今天难得的一身休闲装扮,清逸俊朗,整个人有些慵懒的向椅背靠着,左手握着一只打火机,他反复的将打火机启开又“啪”的一声合上。
以晴觉得他这个动作有点熟悉,好像从前在里间酒吧喝酒的时候,他也有这样的小动作。
他们坐的很近,她能闻到一股好闻的类似橡木苔的清爽味道,她知道那是他的特有味道,她慢慢的向椅子后背靠靠,再抬眼角,能看到他修剪的整齐的短发,耳后露出的皮肤干净白皙,衬的他的侧脸有一种棱角分明又很犀利的冷峻。
她不觉浑身一凛,她想和他打声招呼,或者只是弱弱的说句“嗨”什么的,可是她不敢动。她想过那么多种两人重逢的情景,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样,这么难堪,这么尴尬。
而某冰山老大却跟根本就不认识她一样,一眼都不甩她,一副闲然自得的模样,两个人坐的那么近,近的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他貌似专心的在看他们打球,然后右手臂抬起,以晴一阵紧张,心想:“他不会是要过来拉住她吧,或者是要像之前那样的轻轻拍拍她的肩,或者是摸摸她的头。”
可谁知他只是优雅的端起茶杯浅饮一口,始终不去看她,以晴觉得自己紧张的快要窒息了,浑身冷的好像是在冰窖中。
她心里郁闷极了,尴尬极了,生气极了,当然气的是那边正乐呵呵看着她的萧继然。
萧继然迈着大长腿走过来,轻声问以晴想要喝点什么,以晴不回答,只瞪他,他不怒反笑,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随手招呼服务生叫了一盏菊花茶。
以晴只喝白开水的,他不知道,旁边的那人只轻轻抿了下嘴,也不打算好心提醒。
“萧大少,你们家老爷子终于舍得放虎归山啦?”大斌坐过来打趣,想试图转移下老大的注意力。
“嗨!别提了,本来以为老爷子高升京城,天高皇帝远,小爷我就更自由了,谁知道硬是被老爷子绑去’历练’,小爷我真是有苦难言啊!”
“你们家老爷子肯定是不放心你不在他眼皮子底下惹事!”
“在北京提皓哥,我压根就麻烦不着他,老爷子拼命刷存在感也没有毛用。”萧继然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以晴身侧,故意的挨得很近。
以晴又下意识的向左侧移了移,不小心碰到了左边人的胳膊,触电了一样立马收回来,忙小声说了句:“哦,对不起!”
两人均心神荡漾了下,想起了初见时她不小心的弄脏了他的衬衫,她也是同样的语气说着对不起。
以晴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他抿了抿唇,还是没有看她,手里的打火机“啪啪”声听的人心烦意乱的。
“萧少,你这一回来就领过来一个这么的漂亮姑娘,怎么着不打算给大家介绍介绍?”秦远说。
萧继然笑笑:“冯以晴,j大校花。”以晴很不喜欢别人介绍她的时候说她是校花,可是礼貌使然,还是冲大家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看向他时,她嘴角带着微笑,那人微微低着头仍然面无表情。
“冯以晴!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萧哥不会就是那个冯以晴吧!”王志说。
“什么这个那个的,滚一边去。”
“别啊,有故事啊,王志快讲来听听!”秦远兴致很高。
王志一听秦少都发话了,胆子跟着也大了起来,“嗨!就是大概三年前吧,那时候萧哥就追冯小姐来着,后来被冯小姐拒绝的挺惨的,呵呵。”
“哦?就是说你们性别不和,说你是gay的那个?”秦远也听说过响当当的情圣萧大少被甩的那个故事,没有想到就是面前这姑娘,瞬间对这姑娘竖然起敬起来,抱拳,“佩服佩服!”
萧继然一脸委屈的说:“往事不堪回首啊,小爷我多刚烈一汉子啊,居然被这小丫头说成是gay,你说我冤不冤啊!”
“肛裂,噗,萧大少,没想到你还有这个隐疾呢,没听说过纵欲有得肛裂的啊!”
一听秦远这么说,大家都憋不住一阵哄笑。
一个茶杯盖远远的直直的就直射过去,被秦远稳稳的抓住。
“秦二,我看你是大街上捡烟屁,找抽吧你!”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吃饭!”低于零度的冰冷声音响起,众人都收敛笑意,以晴终于听到他说话了,心跳漏了半拍,又忍不住瞄了他两眼,冰山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这顿饭吃的真是食不知味啊,如同嚼蜡啊,大圆桌,以晴坐在萧继然的旁边,陆钦皓的正对面。
席间免不了又是一顿调侃啊,推杯换盏啊,又是不可避免的生意经,以晴对他们谈论的内容丝毫提不起兴趣,却隐约中似乎听到陆钦皓有将国外的生意转回国内的打算。
萧继然耐心的给她布菜,她愤愤的看他:“不要你管!”
他不听,继续给她剥虾,她气极,在桌下狠狠的拧了他一把,萧继然暧昧的哎呦了一声,大家都望过来权当是两人在打情骂俏,那冰山男终于肯吝啬他的目光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以晴瞬间窘的脸红到耳根了,发誓再搭理萧继然她就是猪。
这顿饭,众人吃的热闹,她吃的憋屈,好不容易挨到散场,她再也受不了萧继然的莫名热情和陆钦皓的冰山气场了,去你的约定吧,本姑娘先闪了。
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她,悄悄的下楼,不想已经有人正在楼下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