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江湖是非人匆匆 23
(二十五)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紫锦帷,软香榻,仇昭雪拥着满脸娇羞的凤茜,他们没想到竟会如此贴切,如此融洽!一时间心魂皆醉!
凤茜似乎方经雨露,俏脸绯红,轻咬唇瓣,三分苦楚,七分甜蜜。其实她已经不小了,早过了成亲生子的年纪,又对情爱之事似懂非懂,即便对仇昭雪一往情深,奈何情yu滋长,却无处宣泄!谁知天公作美,仇昭雪变回了男人,她方才得偿所愿,一夜**之欢颠鸾倒凤之后,满腔欲火化为琼浆甘露。
仇昭雪抚顺着她的及腰青丝,细腻柔情,她就像是仇昭雪怀中的宠物,一只雪白可爱的雌兔,她启唇轻咬主人的肌肤,仿佛再也不愿起来,永远瘫软在仇昭雪怀中。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仇昭雪细细叮咛。
凤茜眼睫闪闪,望着仇昭雪温润如玉的脸庞,她知道这是诗经中的言语,说的是山盟海誓生死不离,念及此,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江南的偶遇邂逅,皇城的深情遥望,北国的良辰美景,门前的黯然离别,江湖的舍身相救,经历了那么多,每每触动她的心扉!猛然发觉自己被一股汹涌澎湃的温柔所淹没!渐渐娇躯微颤,热泪盈盈不绝,唇齿间发出嘤嘤哭声。
仇昭雪笑得很温柔,抱得更紧了,她感觉就快融化了!怎么能这么温柔?怎么能这么完美?她发现心中所思难以言喻,一时间欲语还休!
仇昭雪眉眼弯弯盯着她看,二人四目相对,凤茜俏脸红扑扑的,酮体肌肤都泛起了娇嫩的红晕。
仇昭雪见她如此,更是爱不释手,深深一吻覆上她的红唇。
此时此刻属于他们,美好得不忍惊扰,却总有人不解风情。
“尊者!!”屋外传来柳天恕的呼唤。
仇昭雪正欲起身,凤茜扭动着娇躯,不许他离开,他只得苦笑不语。
“尊者!你吩咐的事情打听到了!”柳天恕继续呼唤。
仇昭雪眉心一蹙,陷入沉思,凤茜看在眼里,呢喃低语“你还是去吧。”
“我去去就回!”仇昭雪温雅一笑,起身穿衣,快步离去。
凤茜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怅然若失,她是一个小女人,她原本以为自己想要的是锦衣玉食,珠围翠绕!后来发觉女人要的不多,粗茶淡饭,荆钗布裙也能将就!但唯一挑剔的就是爱情!爱不能将就!一个知冷知热的丈夫,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而温柔俊俏,允文允武的仇昭雪就是她命中所属!她也只想做仇昭雪的妻子!她知道仇昭雪虽然位极人臣,但是伴君如伴虎,还有那些看得见,或看不见的敌人都可能随时要了她丈夫的性命!所以她有些害怕失去!她伸手抵住胸口,努力不让自己去多想!
八角霓裳亭下,柳天恕说道“尊者!华盖殿大学士焦芳已经告老还乡!急流勇退谓之知机!他一夜之间好似销声匿迹!想必是知道有人要加害他,后来得知他进了锦衣卫镇抚司衙门,就再也没有出来!”
“焦芳!”仇昭雪紧咬银牙,目露凶光,他忘不了仇氏灭门惨案,忘不了父亲、陌儿,更忘不了焦芳的迫害!他无时不刻都想将焦芳碎尸万段!如今阎王死了,纵然焦芳如何狡猾多端,也休想逃走!
转眼间,仇昭雪只身一人来到锦衣卫镇抚司衙门,只见侍卫林立,剑拔弩张,戒备森严,锦衣卫各个凶神恶煞,目不转睛看着他,如临大敌!
自阎王死后,天下骚动,暗流汹涌,仇昭雪除了报仇,已不再愿与无根门同流合污,只能对菩萨敬而远之,但始终无法抹去自己无根门浮屠的身份,仿佛印证了一句江湖话“一入无根门,永是无根人!”
仇昭雪从容不迫,面不改色,龙行虎步径直而入,睥睨四下威仪毕现,隐隐有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仿佛不止他一人,而是千军万马奔袭而来。
“原来是镇国公大驾光临!”张永未卜先知般从殿内迎了出来。
仇昭雪拱了拱手“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有事相求!”
“镇国公有何吩咐?”张永笑容可掬,还是一成不变的笑意!笑得令人头皮发麻!即便有人知道他是笑面虎,却无法从他的笑容中瞧出任何破绽!
“华盖殿大学士焦芳!”仇昭雪笑不出来。
“他?”张永神秘莫测的一笑“镇国公原来是想寻他!不错!他就在这里!就不知镇国公寻他何事?”
“要命!”仇昭雪面沉似水。
“镇国公大可回去了!”张永笑道“因为他已经死了!”
仇昭雪心头一凛“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永脸色一变“来人!带他上来!”
话音未了,两个锦衣卫抬着一具无头尸行来,无头尸身着华盖殿大学士的官服,身形体态与焦芳极为相似,但仇昭雪知道这具无头尸不是焦芳!这具无头尸只是一个牢中死囚,一只替罪羊!仇昭雪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分辨,或许只因为他对焦芳恨之入骨!期望焦芳还活着,让他亲手去了结!
“镇国公过目!”张永微微冷笑。
“不用了。”仇昭雪摇摇头,转身即走。
谁知,张永唤道“慢走!岂能让镇国公空手而归!来人!”
仇昭雪转过身来,只见两个锦衣卫架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人,顿时目瞪口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麾下的易良!他怎么会在菩萨手里?
“此人自称镇国公的部下!前来刺杀我!结果被我生擒!”张永笑道。
“畜生!老畜生!我就是要杀你!给我父母报仇!我根本不认识他!你休想栽赃嫁祸给别人!”易良声嘶力竭。
仇昭雪看着半死不活的易良,一言不发。
“哦?你父亲是易寒,易侠士!以一己之力荡平三百元贼!侠肝义胆!可惜不识时务,被我化去所有内力,饥寒交迫而亡!”张永笑道。
“老畜生!”易良破口大骂。
“哈哈!”张永笑对仇昭雪“镇国公!你认得他?”
“我!”仇昭雪迟疑不决。
“吭哧”一声,张永已经拧断了易良的脖颈。
仇昭雪怵目惊心,易良倒在地上,眼睛凸了出来,幽幽地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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