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声声控诉(二更)
吴嬷嬷见她情绪已经稳定下来,而且有在认真的思索这件事,便也放心下来。
“夫人想明白便好,话说到这份上,恕老奴多嘴,二爷已经如此,夫人还是莫要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无论如何,手中掌握二房的权利才是夫人真正要做的。”吴嬷嬷拿起所剩无几地茶盏轻轻放在王氏的手中,直言不讳地开口。
王氏难得的没有反驳,脸上的神色忽暗忽明,怅然若失地出声:“嬷嬷的意思,我又何尝不明白,丹儿也曾劝诫过我。
但是我做不到,昔日的恩爱时光仿佛一把枷锁将我牢牢锁住,我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当时的画面,一面为其难过,一面又舍不得放下。
未出嫁前,母亲总告诉我,做人妻子做好其本分即可,剩下的不要投入太多的感情,最终吃亏地会是自己。
那是我虽懵懵懂懂地记了下来,但自嫁给宁琪后,却又丝毫不长记性地将其丢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将自己困在虚拟的世界里。委实可笑的很。
不满你说,其实有时候我倒是真的羡慕大房的徐氏,无论宁涵是一介白衣也好,还是高官在位,他对徐氏的心这么些年从未有过任何的改变。
别说妾室,便是连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小厮。”
语气低落,很难想象这些话是从一贯嚣张跋扈的王氏嘴中所出。
吴嬷嬷复又叹了一口气,出声:“事已至此,还望夫人及时止损。”
“嬷嬷,放心便是了,我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王氏伸手扶了扶自己发髻上的首饰,开口。
随后两人又商量了下具体怎么做的方法。
深夜黑漆如墨,别院暗牢中极快闪过一道人影。
那男子身形矫健,动作极快,又能准确无误地找到自己要去的那件牢房,一看便是极其熟悉地形之人。
吱呀一声,那男子一身黑衣蒙面停在别院最里间的狭小房间内。
“谁?”牢房的西北角,女子披头散发地斜躺在草丛上,听到动静,忙用最快地速度起身。
“是我。”那黑衣蒙面人将面巾摘下,露出那张清隽的容貌。
那女子忙将自己的头发简单做下整理,在月光的照射下,看向那人,脱口而出:“青铜,是你吗?”
声音沙哑,干涩,一听便是已经许久不曾开口了。
“嗯,是我,红鸾,你还好吗?”来人便是现如今聚缘斋表面上的负责人青铜。
“不好,一点都不好,你看我这幅人不人,鬼不鬼地模样,怎么能好?”他的话一落,红鸾立即开口否定,声音带有哭腔地道。
那张原本清丽的脸庞此时无半分神采,眼底的暗影早已经浓黑一片。
身上的衣衫染上了污渍,若凑近些,便能闻到那股难闻的气味。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明知主子最不喜身边的人有小心思。”青铜到底不忍,轻叹一口气地出声。
“青铜,你是来接我的吗?是不是主子已经不生我的气了,特意让你来接我出去。”红鸾不答反问,声音里满是希翼。
“不是,是我自己想来看看你如今的情形。”青铜定定着看向她,眼中虽闪过一抹痛色,但到底不曾隐瞒地开口。
他不能给红鸾不该有的期望。
红鸾一听,顾不得此时自己是如何模样,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忙出声:“青铜,你是在给我开玩笑的,对不对,肯定是主子的吩咐,要不然,你怎么会来看我,一定是主子让你来的。”
“红鸾,你醒醒吧,我发誓此事与主子无关,是我趁着主子不注意,私自过来。”青铜冷声打断。
“那主子呢?你可有帮我问问,他要将我关到什么时候,我无非是在宁墨面前说了几句夸大其词地话,主子何至于对我如此残忍?
这么多年,我对主子忠心耿耿,为了他,我甘愿来都城创立聚缘斋,无论遇到多少困难,多少危险,我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我到底有什么错?”此时的红鸾似是处在奔溃地边缘,眼泪簌簌直落,紧抓着青铜的手,一声声控诉道。
她无非是看到君煦对宁墨的在意,心中不安,极其想证明自己的存在感,这有错吗?
何至于被关在此地,整日里暗无天日。
退一万步来讲,那宁墨很本没有本分地损伤,可为何君煦要如此地对她。
“红鸾,你逾越了。”青铜听着她的话,强自压下内心想要安慰的话语,冷静地开口。
他不能在这种时候助长红鸾的气焰,他自小在主子身边长大,他很清楚主子的手段,也很清楚宁墨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当初便是怕红鸾一错再错,才会在她同宁墨说过那些话后,认真的提醒她。
待她言辞确切地否认后,实在没有办法,为免铸成大祸,挣扎一番,将她对宁墨不敬,和故意混肴她与主子的关系,告诉了冷霄。
话落,便见红鸾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声音颤抖地出声:“青铜,我们自小便相识,你也是如此看我吗?
认为都是我的错,啊?”
“你要明白,自从我们被主子收到七杀阁后,便必须以主子的命令行事。
在此之前主子已经告知于你,墨小姐的地位便等同于主子,而你,为了一己之私,在墨小姐跟前说些很本不存在的事实,红鸾,你冷静地想一想,你做的哪里是对的?”青铜痛心疾首地反驳。
边说边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移开,声音里也不复过往的温和。
“别给我提宁墨,她算什么,除了给主子添乱,沾染他的势力,她可曾帮过主子分毫,主子被她所迷惑,你也如此看不清吗?”红鸾厉声斥责地开口,用力的甩过衣袖,不忿的出声。
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恨意,早晚有一天,她会让君煦看清宁墨的真面目。
“我相信主子的眼光,主子这么些年,何曾判断失误过,主子既然选择了墨小姐,那她必定有过人之处。
我们做属下的,永远只有服从命令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