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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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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静静的,如同最安谧的夜。床上的人,还在沉睡,肤色胜雪。整个房里,也就只能听见监测仪器滴滴答答运转的声音。心跳频率,体温等等数值通过这些仪器,准确无误地传送到监控室的各个屏幕上。

    “怎么样?”祁扬的声音难掩疲惫,实际上,只要是有人如同他一般两天两夜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也会如此疲惫的。

    “先生,你这样担心是没有作用的,还会把自己身体拖垮。您还是先去睡吧,需要作出什么决定的时候我会通知您的。”主治医师非常和蔼地建议道。

    “不。”祁扬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在最后这段时间陪伴琦琦。”

    医师沉默了。

    是的,现在这种情况,病人生还的几率的确不大——虽然他们已经尽力在抢救了,可是各项数值都显示,病情在不断恶化,预计的一个星期,甚至会缩短。病人的哥哥……确实是在陪伴她的最后一段时光了。

    可是……这么多年来,这种看起来毫无意义,又会损害自己健康的事情,又有几个病人家属会做呢?

    一片静默。

    机器依然滴滴答答地运转。

    祁扬依然面色安详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几项他能看得懂的数值。

    琦琦,你躺在那里,会不会难过呢?

    就像我一样。

    我想,你大概不会吧,因为我看你,睡得那么安静,就如同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一般。你也不会难过地掉眼泪,而且,你看到我掉眼泪了,恐怕会笑我吧!

    不知为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祁扬却觉得,自己的心反倒要比刚开始的时候平静,这种平静就仿佛身处云端,俯视着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美好快乐的时候,愤怒着急的时候,得到安慰的时候,所有的感觉,似乎都化为了朵朵绵软的云,飘荡,沉淀,扬起,飞翔,欢笑。

    他都能听得见那生命的流水声。不喜不悲,断情绝爱。每一段历程,都是极致的温情与爱。

    “叩叩。”两声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祁扬飘忽的思绪。医师开了门,进来的人,是林紫修,他似乎有些抱歉,又有些欲言又止。

    “说吧。”祁扬示意他坐下,这两天,他也想明白了,不是林紫修,而是另有其人。

    “下毒的人,我查到了,是林家的几个科研人员,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妹妹中了毒,我很抱歉。”林紫修说道这里,顿了顿。

    “抱歉?个人认为,抱歉没什么用。”心头没有怒火,那是骗人的,凭什么,凭什么他林家的恩怨要牵扯到琦琦?还不是因为这个林紫修莫名其妙地要带琦琦进去!

    “不,我来这一趟,是想告诉你,我已经让他们在研究解药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觉得他们能够研制出解药来得,来通知你,是让你不要过于担心。”林紫修生硬地说完这段脑海里早已整理好的措辞,等待着祁扬的反应。他怎么看不出祁扬的敌意?他只是因为愧疚而在刻意压制自己对这怒气的回敬!

    “谢谢,不送。”祁扬的口气总算是缓和一点儿了,明白他已稍稍放下心,自己这一趟也没算白来,林紫修才算稍微心情好点儿,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琦琦,希望……不对,你一直运气都很好。那句话不是说过了么,福兮祸所倚,福兮祸所伏。”祁扬喃喃自语着,竟然小孩子般笑了起来。

    是夜,清冷的星光下,男子透过玻璃窗,望向病床上的少女。

    琦琦,只要你醒来,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不让我和别的女孩子说话也可以,要我给你摘天上的星星也可以,甚至……让我一辈子就只当你的哥哥都可以。我愿意给你我所有的运气,为你花掉我所有的时间……和爱。

    只要……你能够醒来。

    只要你能够醒来。

    可是……

    男子转过头来,再次望向滴滴答答响着的监测仪器,叹了口气,心中的凉意渐深。

    心跳减慢。

    体温逐渐降低。

    呼吸不稳定。

    这一切……似乎已经走向死局。

    ------题外话------

    哈哈,我就是卖关子……想看转机的只有等明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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