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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特殊使命——第三节:大冲刺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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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连续二昼夜超强度奔袭已是疲惫不堪,刚刚到达控制站还未坐稳,裁判一声令下,

    “6公里负重武装越野开始了”。

    是竞赛中一个十分艰难的课目,体力与耐力的完美考验。我们本身就肩负30至40公斤武器装备和生存物资,再又在我们腿上绑二公斤的沙袋,突然感觉到双腿有千斤重,边跑边在地形图上找目标,身体的每个部位已经麻木不仁,好像都不是自己的身体,很机器地配合着运动前进着。

    在这些残酷的考验下,我的胃病突发,又有一些受热后着凉发高烧,痛得我额头的汗珠啪啪往下掉,眼前眩晕不止,一阵阵地发黑,东倒西歪,快要支持不住。刚好有班长和帅伟在我身边,他们俩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我,架着我胳膊肘儿,几乎是拖着我一起向前奔跑。

    “班长你们放下我,自个快赶路吧”,我咬紧牙关,坚强地支撑下来,使劲用力挣开,“我能行,不然我们都完了,都没有竞赛的希望了”。

    “那是因为你发病了”。

    “你忘了吗?你说军人要严格要求自己,没有为什么,只有服从再服从,坚决服从。”

    他们俩都陪着我站了下来,我一时心急,没办法说服了,自己拿脚在前面先跑,他们俩在后面跟了上来。

    “那好吧!我们就这样陪着你一起前进”,帅伟气喘吁吁地说。

    “少说话,保存体力,取得最后的胜利”。

    我和班长异口同声地说道,顿时心里都明白一个道理。在最开始比赛时,假设敌千人,我们参赛队员区区百人,“敌”在明处,我们参赛队员在暗处。十个“敌”兵而且配备有最先进的通信工具与数十辆轮式装甲车、吉普车、侦察直升机,要抓我们一个队员,这条件的悬殊是天壤之别。我们过五关斩六将,已经有很多队员被淘汰出局,剩下来的会越来越少,真正艰难的杀手锏还在后面,就凭我们单枪匹马的个人力量是过不去的,只能选择这样合作配合。

    我们终于冲破重重障碍,以30分钟时间的绝对优势冲过了终点。检测站里的裁判立即叫住了我们三个人,劈头盖脸就说:“你们在这个课目比赛中有违规现象”。

    “怎么?通知我们比赛已结束了”,我十分惊讶地问道。

    “那也不至于如此言重了”,裁判托着下巴,打开他手中的掌上计算机,又重新看了一遍我们的录像资料,沉思了片刻,使终没有讲话。

    班长和帅伟听了这话,心里稍微放开了点,但看着他怠慢的样子,又差点急坏了,而我更加着急了。

    “这与他俩无关,要处决就处决我了”。

    “应该怎么对我们裁决?是去是留,总要给我们一个命令了”,帅伟说。

    “其实我们只是拉了他一下,还是他自己完成任务的”,班长说。

    “说,快说,你有什么不满的都说出来,我有时间候着”,裁判围着我们转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我们一番,最后把目光盯在班长身上,严厉地说:“你不大不小还是一个干部了,难道就不知道这是在考核比赛,不同于在战场上了。包庇一个人是错上加错,对上级的一种欺骗,对生命的一次威胁,希望下不为例,这次不予追究”。

    敌情侦察和通过滴水不漏的封锁区,是竞赛考核课目中的重点课目,若按总分值百分比来算,占竞赛分的一半。区域内需要侦察清楚的“敌”情非常复杂,有“敌”师旅规模的阵地设置以及指挥作战中心、通信枢纽、兵力部署、保障系统、警戒阵地所处的位置等等。这两个课目前后同时进行,既能考验我们的专业知识,又能考验我们的团队合作精神,因为这两个课目是孤军奋战完成不了的,必须要几个队员有很默契的配合。

    我们顺理成章地组成一个三人小分队,要在24小时之内向前机动三十多公里,查明方圆四平方公里地域内的敌情,而后按照国际规定的格式,拟制一份中文与英文侦察报告,标绘一份敌情要图,然后通过计算机网络向司令部报告。

    在出发前,我们列装“bbz008型远程机动数字照相侦察系统”,其目的是训练我们熟练地掌握新装备系统的操纵使用,与高科技信息化时代密切相结合起来,达到侦察兵实际意义上的变革维新。

    该系统达到国际先进水平,满足了侦察情报工作快速、准确、及时、保密的要求,适应现代战争指挥系统的需要,是我军侦察部队数字化的新一代侦察装备。

    接到考核的课目后,我们领到一台新装备侦察系统和一张地图,班长马上召集我和帅伟详细研究对策,熟悉这片地形分布图,在每一个脑子中都必须留下一定的印象,即便没有地图,也可以清楚百分之八九十左右。提前预定的对策必定只是一个大概的目标框架,具体的还要亲临战场,根据复杂多变的情况临时修改方案,甚至有时连总体框架都要改变,全靠反映能力临场发挥。

    我们制定了一个大概方案,急行军至敌情侦察区域附近,按分工实施侦察,随时用远程防干扰的无线耳机取得联系,即便其中队员被捕,只要即时中止联系,就可能彻底中断,没有任何密码可以破译,做到了百分之百的安全可靠。我们确定好集合地点,分三路单独实施侦察,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假设敌戒备森严,直立行走易暴露目标,班长通过无线耳机命令匍匐着一点一点迂回渗透,短短的不到几百米的路段地域内,足足花了四个小时才将这一最复杂区域内的敌情察清,用各种方式记录在案。

    白天行动多有不便,等到在夜幕降临后展开,方便自我隐藏,但实际情况大不一样,与想象中的截然不同,事物的发展规律是有利也有弊。晚上难度大增,四周一片漆黑,从下午六点到晚上十点只摸清了几个“敌”哨兵的位置,“敌”作战指挥中心等重点目标连影子也没看到,并且出奇地静悄悄,甚至连我们自己就不知在何处,在干什么,不敢轻易妄动。我大胆地发出点光亮与动静,希望对方有所反映,从某高地上或者要塞里响起“哒哒哒”密集的枪声,方便我们找到位置便于行动。事实难得预料,我们就像进入了无人之境,仍然死一般地寂静。

    这种情况我们见识多了,一定是诱敌深入,再一起一网打尽。我们只好再找别的办法,通过潜伏、侦听、投石问路等多种方式侦察,收效甚微,我们心急如焚。

    “远程机动数字照相侦察机”。

    我突然想了起来,它完全可以弥补我们遇到的困难,以前实际战争中的缺陷,在黑暗中仍然看得清楚,很精确地拍照与帮忙计算分析。这样我们多了一双火眼金睛的眼睛,简值如虎添翼。

    帅伟凭着大智大勇,提出孤军深入、暗渡陈仓和浑水摸鱼三个连环计,采取一个大胆的行动,打开手电筒,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可能是“敌”的一重要设防地域,装作视察敌情,用手电筒一会儿照射“敌”哨兵,一会儿照射“敌”帐篷,终于发现了“敌”指挥作战中心等重点目标,还有设备仪器不能到达的死角,全都了如指掌。

    其实,最开始“敌”兵毫无反应,是把帅伟当作是自己人了,后来当“敌”兵利用夜视器材发现“真情”,暗地快速集结合围抓捕帅伟。而他早已觉察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地插翅而飞,于深夜1时30分赶到第二集合点和我们汇合,整理好情报资料,及时而又准确地发送出去,圆满完成了侦察任务。

    离整个比赛结束还有三四个小时,而我们还没有解除危险,正身陷假设敌的重重包围之中,把全部上千假设敌和各种先进装备,聚集在最后课目上,企图将我们一网打尽。

    假设敌施行全方位地毯式的搜索,对我们有可能经过的路,全都驻重兵防守,把包围圈一步步地缩小,逼得我们束手就擒。这种局面对我们非常不利,此时我们的体力差不多已经耗尽,人困马乏,手中仅靠一张军用地形图、一个指北针和一个手电筒,能从这滚滚铁流和上千假设敌铸就的人墙中插翅飞过,简值就是蜀到兰难于上青天。

    班长沉着冷静,拿出那张地图沉思了片刻,指着地图上的一条小路说:“我们就从这里撕开一个口子出去”。

    “这条路?”在手电筒光下,我看清地图上的这条路是一条林中简易伐木公路,“这条路虽然离我们出去最近也是最快的,但危险重重,常人都会料到我们会走这条近路的,不可取”。

    “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拿鸡蛋跟石头碰,完全是死路一条了。”帅伟接着说。

    “那你有什么高见,不防说说”。

    “依我看,我们只能舍近求远,向相反的方向迂回,那些地方一定兵力部署薄弱,是我们出去的唯一途径,他们做梦万万也不会想到的”。

    帅伟边说边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并用铅笔勾画出一条路线,但马上被班长反驳回去。

    “现在几点了?”

    “2点15分”我回答着说。

    “好,那你们算一算离比赛结束还有几个小时,有足够给我们迂回回去的时间吗?”

    “没有”,我注视着地图,轻轻摇着头,“徒劳无功的事,若是有双倍的时间还是完全可以的”。

    “现在,我是说的现在”。

    “现在除此之外还会不会有好的方案呢?”帅伟思索着说。

    “来不及了,我前思后想,只有这唯一的路可行,也许他们预料不到我们会走这条路的,舍近求远是自古以来惯用的,有谁会不明白的?越危险的越安全,敌人越舒服大意,见机行事,见缝插针,不信我们就出不去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闯一闯”。

    “遵命,我们俩就陪班长虎山行”。

    其实,假设敌狡猾多变,凭着人多力大,在每一道封锁线上平均分配兵力,在通往简易伐木公路的途中,布下多道固若金汤的封锁线,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我们很小心地躲过前面好几道防线,兵临最后的一个关卡,只见公路上几十辆轮式装甲车和吉普车来回穿梭巡逻,暂时找不到任何突破口,隐蔽在公路下的水沟里,潜伏等待着时机。

    十分钟、二十分钟……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们仍然没有半点松懈。我伏在班长耳边低声说:“我们不能这样再耗下去了,会越来越不利的,得立即采取行动。”

    “戒备森严,怎么行动?”

    “班长你看,装甲车与装甲车来回穿梭巡逻有几十秒钟的间隙,正好足够我们跨越过去。”

    “对”,班长眼前一亮,“我怎么没有想到”。

    “几十秒?”帅伟在一旁慢慢靠近,凑近耳朵一听,“恐怕不行,万一……”

    “此时没有万一,就地等死,不如放手一搏”。

    “时间,关键时间要计算准确,准确无误”。

    我在前面探路,班长和帅伟紧跟其后,匍匐着爬出水沟,一点一点地接近公路,伏在路边草丛里看准时间,像三支离弦之箭,冲上公路,跳入公路旁十来米宽的河流,伴着水花“哗哗”地向前奔跑着。公路上顿时枪声大作,装甲车、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合围而来。说时迟那时快,我们来个百米冲刺,登陆上岸便是一个左转弯的山坳,眨眼间我们就消失在山坳的密林深处。

    东方再次乏白发亮了,晨光普照大地,变得渐渐明朗起来。我们总算松了一口气,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合眼,越过二百公里艰难险阻,负重凯旋归来,压住心中激动的热泪,继续向目的地靠拢。

    这时,从山的那边传来一阵阵飞机的轰鸣声,由远而近,好像就是充着我们来的。我惊讶道:“天啊!难道他们还动用飞机来抓我们?”

    是一架直升机从山后飞来,徐徐下降,在离我们十米左右的上空悬停。

    “听天由命”。

    我们都感到很沮丧,抬着头呆呆地注视着头顶的直升机。飞机上的扩音器中响起一个严肃的声音:

    “同志们!比赛已经正式结束了,你们已成功地完成所有规定的考核课目,恭喜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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