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扑朔迷离
靖国府
“王爷,你要我调查的事,我已经查探出来,那位姑娘就是龙蟠山庄庄主上官聆寒的新婚妻子。”林恒禀报着。
“他的新婚妻子?”慕容瑾阙的眼尾挑动,莫怪乎他不顾那十万两黄金,纵身跃江救人,原来那姑娘是他的妻子。
“那姑娘什么来头?”
“回王爷,她叫西门踏雪,是秀水宫里的二小姐。”林恒答道。“秀水宫?”慕容瑾阙低声呢喃,秀水宫,江湖上唯一的一个女宫。
“王爷,有什么问题吗?”林恒见自家的主子拧眉思考,问道。
“没什么,下去吧,有事我会再吩咐你的。”慕容瑾阙转身面朝细窗,紧闭双眸,似在思索。林恒心里明白,此时的王爷需要清静,“是的,王爷,林恒告退!”
龙蟠山庄
无魍楼
“少主,司马云剑在押解黄金回庄的时候,欧阳无天半路拦截,幸亏南宫柳絮出现,否则黄金便要落入天魔教之手。”木云说着。
“这像是欧阳无天的作为,只要黄金没被劫走,那就没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十万两黄金若真落入他手,只怕就更难消灭他了。
“司马云剑……”木云思忖着该不该说。
上官聆寒见他欲语还止,冷眸一黯,“有话直说!”
“据闻,他被欧阳无天打了一掌,受伤不轻。”说到这里,木云便替少主担忧不已。
上官聆寒眸光更冷,他岂能不知欧阳无天的厉害,此人不但武功邪门,而且心地歹毒,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少主,你何不考虑跟司马云剑联手铲除这个妖孽呢?”木云大着胆子,提议道,他不想少主因为报仇心切而断送自己的性命。
“住嘴!”他上官聆寒不需别人帮忙,他也不假借别人之手,更不屑与人联手,他定要亲自手刃仇人,方泄心头之恨。
木云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浓烈的杀气,知道自己的话刺激到了少主。“以后再也别让我听到这种话!”
“是。”木云只好点头。
“还有什么事吗?”上官聆寒问着。
“有,是关于少夫人的。”
“说来听听。”上官聆寒闭上双眼,正待聆听。
“少夫人确实是西门堡堡主西门飞的亲生女儿,十多年前,西门堡来了一个妇人,身边还带着她的女儿,那女孩与少夫人同龄,只是月份比少夫人大,她就是南宫柳絮。而那个妇人呢,肤色异常,鼻高脸尖,不像是本国人。说是家乡闹河灾,逃离至此,望西门飞收留。西门飞的夫人心地善良,看她们母女二人甚是可怜,便央求西门飞收留。西门飞素来疼妻,便一口应允了此事。那妇人便在厨房帮忙料理三餐,南宫柳絮呢,堡主夫人见她目露聪慧,便让她陪在少夫人身旁,当做伴读。少夫人与她相处甚欢,不出几个月便情同姐妹,二人经常嬉笑打闹,但是好景不长,西门飞的妇人生了一场怪病,没过几日,就死了。西门飞把这一切的罪过归在了那妇人身上,盛怒之下,一掌击毙了那妇人。南宫柳絮自是很恨西门飞,当日就离开了西门堡。可是,不知怎么的,少夫人竟也跟了她去,而西门踏卓也气不过父亲的暴虐,便随了他的师傅山怪老头上了中云山,一晃竟也是十年光景。而南宫柳絮跟少夫人在因缘际会下,被秀水宫的宫主裘黛黛带走,从此加入了秀水宫,一眨眼,便是十几年。少夫人好像到现在都不肯原谅西门飞,还一直说南宫柳絮不回堡,她也不回。”木云把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喔……”上官聆寒寒眸微眯。
“少主,我总感觉这当中有点怪异。”怪在哪儿吧,他也说不上来。
“令你感到怪异的是,西门飞的妇人为何会无故得了一场怪病,而西门飞又为何把这一切罪过归咎于那妇人,甚至一怒之下杀了她?”
“是的。”原来少主跟他猜想的一样,这一切听来是这么的扑朔迷离,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中,让人无法看清,同时又迷惑着自己。
“这其中究竟有何秘密,只怕只有西门飞一个人知道。”西门飞脾气虽然不好,也不至于当场毙人性命,除非,这当中另有隐情。
“那少主,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不必,这是西门飞的家事,我们不便过问。现在要紧的是十五日与欧阳无天在南山之颠的那场决斗,距离约定的日子不过十天。”
“少主确定他会来吗?”欧阳无天那人向来没什么信用可言。
“堂堂一教之主,还不至于当缩头乌龟。”
“但小的担心,其中有诈。少夫人这次会落水,属下暗中查探明白了,是欧阳无天事先派手下埋藏在人群中,趁着你夺标之际,将少夫人推进青淮江的,想借此扰乱你的思绪,让你不能得标。”连这种事都做得出,难保他不会用更下流的手段来对付少主。
“可惜,他不知道就算没了我,他还是不能得标。”他肯定万万想不到,司马云剑会抢在他前头,赢得了那十万两黄金,这就叫苍天有眼,坏人自有坏人磨。
“以后暗中派几个手下保护少夫人。”
“是的。”
“南山之巅的决斗,我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忧。”只要能杀了他,哪怕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记住,绝不能让少夫人知道此事,倘若我报了此仇,便会将她跟冰魄神剑一并送回秀水宫。”无辜的她,本就不该被牵扯进来,她不懂南宫柳絮为何要拿娶她作为条件。没错,上次暗夜里交换条件的,正是他与南宫柳絮。
“少主,这妥吗?”
“我本无意娶她,又何必害了她。”这么说的同时,脑中竟出现那张巧笑嫣兮的俏脸,而这是不应该的。
“可是,木云看的出,少主是在乎她的。”要不,他不会奋不顾身的跳水去救她,他从未见少主如此失控过,那焦急的摸样,任谁都看得出他是在意她的。
上官聆寒冷瞪着他,“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话落,他起身离开了屋内。木云叹息一声,呆望着少主离去的背影。
“冬月,你说相公会不会怪我,生我的气啊。”自从新婚夜之后,他再也没有在无情居过夜过,听木云说,他都睡在无魍楼。
“为什么生你的气呀?”冬月还未明白她的话。
“我落水,害相公没能夺标呀。”想想,她就懊恼,该死的,到底是谁将她推入水中的啦,要是被她知道的话,她非砍了他不可。
“是为这事啊,我想少主不会生你气的,想想,那十万两黄金哪有妻子来得重要啊,当时你落水的时候,都不知道少主是何等的忧虑,也不管有没有危险就跳江救你了呢,瞧得我是胆战心惊,幸好你没事。”一想起那个画面,冬月至今仍心悸难平呢。
“他真的担忧我啊?”闻言,踏雪的心甜滋滋的。
“难道还有假不成,那时我才发现,原来少主还是挺帅的,真想看看他面具下的是何样的面貌。”冬月不禁有点期待了,不知他是不是跟那位贵公子一样,貌若潘安,还是……
“相公,本来就帅,而且是最帅的。”他的真面目,只有她一人知道,虽然那时他也不过十岁那样,但是足矣啦。
“就你这么说了。”真搞不懂踏雪的心里在想什么,少主现在这样,还叫帅,眼光还真是独特,天下无双。
“走,找他去。”踏雪拉起她的手,便往要外走。
“去哪啊?”冬月问着,她总这样,说风就是雨的,急性子。
“无魍楼。”他不来无情居,行,她去找他,总可以了吧。
蓦然间,眼前晃过一道人影,硬生生打住了她的脚步,“木云,你怎么在这儿?”他不知道,这样会吓人一跳的吗。
木云仍是同往日一样,面无表情,“我是来告诉少夫人,少主不在无魍楼。”踏雪眸光一讶,“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他的?”他是神吗,这都知道。
木云难得的,嘴角微动,扬起一道似有若无的诡异笑容。踏雪的脸颊顿时一片绯红,木云那透彻的目光令她尴尬呀,仿佛她心中所想的,他都能看到。
她干咳两声,以掩饰心头的羞涩,“既然不在无魍楼,那他在哪儿?”
“香榭阁。”木云答道。
“什么!?”踏雪杏眼圆睁。
“其实,少主晚上并不在无魍楼,而是……”正待往下说,踏雪已然怒气腾腾的制止,“别说了,我知道。”语毕,人影一闪,早已在十丈之外。
“喂,木云,你干嘛告诉少夫人少主在香榭阁呀,这不是存心让她伤心嘛?”冬月指着这个黑脸男人,一脸气愤,人黑也就算了,没想到心也是黑的。
木云不予理会,自顾迈开脚步离开,少主,原谅木云的私心,木云只是不希望你错过这段大好姻缘。他知道,少主会住在香榭阁,完全是为了躲避自己内心的感情,尽管他自己不知道,但旁观者清,他看得出,少夫人早已进入他黑暗的世界。
而且,他觉得,以少夫人这开朗活泼的个性定能感染少主。
冬月在后头,气的直跺脚,这个木头,别人是一问三不知,他呢,是一问三不答,气死她了。她愤恨的提起一脚,不料踢到了石阶,疼得她泪眼狂飙,直抱住脚尖呼喊。
“要出气也用不着跟石阶过不去,它—跟你没仇。”木云猛地回头,嘲笑着她,这丫头,看他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臭木云,死木云,我跟你势不两立,居然敢嘲笑她,此仇不报非君子,不,非侠女,哼,你死定了……呜呜,好痛……
看吧,凭她的嘴型就知道她在骂人啦。